球场上的野劲，藏着望向她的软

林晓语拉着温缈坐到了台阶上，不远不近刚好能看见靳野他们打球，眼睛瞪得溜圆，指了指靳野的方向“你看！靳野！他运球超帅的！”

温缈顺着她的手指望去，靳野确实打得好，蓝白校服被汗水浸得发深，贴在紧实的后背上，勾勒出利落的线条。

他运球时重心压低，手腕一转就轻松过了防守的男生，起跳投篮时，阳光落在他扬起的下颌线上，汗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动作干净又带着股野劲。

“哇！三分！”林晓语跳起来拍手，声音比场上的叫好声还亮，“我就说他超厉害的！”

温缈没像林晓语那样激动，只是安静的坐在台阶上，她的目光落在靳野身上，却没停留太久，偶尔会移开看场边的香樟树，或是低头踢脚下的小石子。

可她没发现，每次她低头时，场上的靳野总会下意识放慢动作，目光越过人群往台阶上扫，直到看见那个蓝白校服的身影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才重新提速，像是有了某种莫名的底气。

一次暂停时，薛彻凑到靳野身边，用毛巾擦着脸笑“野哥，刚才进球后看啥呢？魂都飞了。”

靳野声音闷闷的“看你蠢样。”

薛彻“切”了一声，却瞥见靳野的目光又往台阶上飘，温缈正被林晓语拽着胳膊说话，侧脸在阳光下泛着浅淡的光，嘴角好像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薛彻心里了然，冲祁折挤了挤眼，祁折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继续拧瓶盖喝水。

季柠这时手里拿着矿泉水走向刚打完球的靳野“阿野，喝点水吧，我特地去小卖部买的”

“又来给野哥送水了？蛮能坚持的嘛”旁边的薛彻起哄到。

靳野没有接过季柠手里的矿泉水而且向一旁祁折示意了一下，祁折把多余的一瓶矿泉水扔给了靳野，刚好接住。

“不用了，我有了。”说罢看向温缈的位置只停留了几秒便移开了。

季柠愣住，尴尬的站在原地，伸回递过去的手里的矿泉水，打圆场“阿野，你不喝那我喝”

表面平静，心里却妒忌着温缈。

后面剩下的课，后排那三个座位一直空着。

林晓语戳了戳温缈的胳膊“看吧，我说他们肯定逃课了，靳野他们仨，三天两头往外跑，要么去网吧，要么……反正没好事。”

温缈好奇的问“他们经常这样吗？”

“对的”林晓语肯定的点了点头

而此时的校外，一条堆满垃圾桶的小胡同里。

靳野掐着那个染着绿毛的职校混混头的小弟丁全的脖子，把人按在斑驳的墙面上，声音冷得像冰“听说你在我们学校门口收保护费？”

丁全被掐得脸通红，手脚乱蹬“野哥！误会！都是误会！我再也不敢了！”

薛彻在旁边踹了踹地上的空酒瓶，发出刺耳的响声：“误会？那小子被你抢了两百多，也是误会？”

祁折靠在墙上，指尖转着手机，声音平静却带着威“丁全抢劫这事还是少做为好”

靳野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些，丁全的脸涨成猪肝色，眼泪都快出来了“真不敢了！钱我一定还！以后再也不来了！”

“放手吧阿野，”祁折开口，“再掐他要窒息了。”

靳野这才松了手，丁全滩烂泥似的滑坐在地，捂着脖子大口喘气，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连滚带爬地往胡同口跑。

薛彻看着他的背影嗤笑“怂包。”

三人转身往回走，薛彻忽然撞了撞靳野的胳膊，挤眉弄眼“野哥，说真的，你是不是真看上那转学生了？中午给人夹鸡腿，打球时眼睛都快粘人身上了。”

靳野斜睨他一眼，嘴角勾出点痞气：“咋？你要跟我抢？”

“哪儿敢啊！”薛彻连忙摆手，“野哥看上的，我躲都来不及。”

靳野没再说话，却忍不住笑了一声，阳光穿过胡同的缝隙落在他脸上，那笑意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柔和。

而刚才没跑远的丁全，把这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抹了把脸，眼里闪过一丝阴狠。转学生是吧？行，他惹不起靳野，还惹不起一个转学生？

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快响时，靳野他们才翻墙进了学校，校服上沾了点灰尘，裤脚还卷着。

从后门溜进教室时，数学老师张建军正讲到抛物线顶点坐标，看见他们进来，手里的课本“啪”地砸在讲台上。

“干嘛去了？！”张建军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炸响，“又逃课？！”

全班同学都转过头来看，温缈也下意识抬眼，看见靳野额前的碎发有点乱，嘴角却带着点满不在乎的笑意，径直往最后排走。

“你猜对了。”靳野扔下一句话，声音不大，却带着股懒得辩解的桀骜。

张建军气得脸通红，手指着他们想说什么，可看了看墙上的时钟，离下课只剩十分钟，只能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坐下！别耽误上课！”

靳野拉开椅子坐下，动作带起一阵风。他往前方瞥了一眼，温缈正低头做笔记，侧脸在灯光下很柔和，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他忽然觉得，这节课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没过多久就下课了，张建军走出班级时眼睛还在看向逃课的三人，真是拿他们没办法。

“走了缈缈”，林晓语拉着温渺的手，经过后排时，薛彻突然吹了声口哨“新同学，下次体育课还来看打球不？野哥说他能投十个三分！”

温缈没回头，脚步却慢了半拍。林晓语替她回怼：“要你管！”

两人走出教室，走廊里挤满了往食堂去的学生。

林晓语还在念叨靳野逃课的事“他以前跟人打架，把隔壁职高的人打进医院，差点被劝退，还是他家里人摆平的。”

温缈没接话，却想起中午那个油亮亮的鸡腿，还有靳野说“筷子干净的”时，眼神里的认真。她觉得，那个总被说脾气冲、爱惹事的男生，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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