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了藏书阁,果真是京城!这区区藏书阁就搭了五层,一进去,琳琅满目,全是各种各样的奇书,光是第一层的书架就有十几二十个。书全部都堆满了。
可陆烨一点也不开心,那个夫子叫他来抄书,书也不给他找出来,让他从这么多书中翻出来,翻出来都要几个月吧!!
“阿熠,你说夫子是不是故意的?!!”
陆烨进了藏书阁内后,随意坐到了旁边的椅子,有些慵懒的靠着,看着司熠在旁边找书,走了好几个架子,也没看见。
“公子,你快来找吧,如果再不找到的话,今天怕是抄不了了。”司熠见他悠哉悠哉的坐在椅子上,根本没有半点要找下去的欲望。
岂不是让他一个人找!虽说不是不行,可是……
“这样吧,我去楼上,你在楼下,这样快一点,公子你看行吗?”
司熠想着昨晚的谈话,朝喜刚好在楼上,之前没有说的是,朝喜也是他的人,他以前救尚确的时候,有段时间在酒店打杂,碰到一个被拐卖的女孩,她死里逃生好不容易出来,但转角就碰上那群妓馆里的人,她被拖得又哭又叫,当时他也没多大本领,本不想多管闲事,可她一直在喊,喊得他心烦。便从厨房拿出来罐酒,趁他们不注意撒在他们周围,那群人还未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因为他们在打朝喜,而朝喜被打的满脸受伤,眼睛都有些肿了,嘴角溢出了些血。
突然周围噌的一下全部点燃,火噌噌的涨,吓了那群人一跳,也顾不上朝喜的挣脱,反正全部被火包围了,晾她也不敢跑出去!烟雾越来越大,有点看不清里面的人,司熠把一些酒精弄到床单上,那群人以为火会熄,却不想,朝喜不见了,刚才那边的火却越来越大。床单上的酒精被烧干了后,立刻床单也燃了起来。几个人被呛得有些头晕,看不清楚周围,也不知道是谁搞的鬼,后来朝喜就一直跟着他。
便是去年才知道,朝喜是东城的小郡主,司熠虽然没有问她的身份,但还是告诉了她自己的身份,当他说的时候,她说她要他帮报仇,所以也一直跟着他。
后来有人来找她回去,当时朝喜还不愿意离开,只不过司熠派她回去另有目的,后来只能在两眼泪汪汪上被迫离开,这些时日没见,只不过是因为司熠一次都没来找她,又耍脾气了!昨日叫音回给她传信,让她今天在听学时犯些错误,那老先生一定会将他罚来藏书阁抄书,所以他今日便是故意不去听学,一是不仅仅来藏书阁,二还是因为是真的在等他家公子!谁知道他居然真的睡到这时候!也不需他再找其他理由。
“啊?”陆烨撅了撅嘴看着这全是书,要找到猴年马月呀,但想到楼上还有那么多,算了,还是找这一层吧,至少不用爬楼梯,于是叹了口气,“行吧,你找到了要给我说哦。”
“知道。”
司熠听后就从旁边的楼梯走上去,到拐角的时候,看见她在那书架边看来看去,陆烨不知道的是他早就已经找到了,只不过,现在不能给他。
公子,那便辛苦你了。
走到楼上彻底看不见他了,又从旁边的小道又上了一层,一上来就看见在旁边站了好一会的朝喜,皱了下眉头,没说话。
朝喜撇了撇嘴,任劳任怨的走到前面,见他不说话,轻轻的哼一声,走到他面前给他行,“殿下。”
司熠轻轻点了点头,便跟着她进内阁抄书的地方,看见桌上写的清秀,秀丽的字,没说什么,但坐到那旁边,一点一点的打量着那些字。
“说。”
“果然如此,回去后被当血包,日日夜夜那老头叫人看守我,所以……”朝喜轻轻的走到他面前,扯了扯他的袖子。
司熠没看她,而是拿起了那幅字,又说了另一些话,“书可好看?”
“书?”朝喜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书啊?想了一下,好像就是入学那天,她见到他们来了,假装看一下书,结果被她哥九易抢过去嘲笑了一番,本来是偷偷瞥了一眼司熠,他不理她就不理嘛,看见他旁边那个人笑就气不过!想也不想就怼了,只不过后面被他瞪了,就不敢再怼了。“啊!等一下,你不会要找我算账吧!”
“我叫你回去做事你都忘了?”司熠把那副字放下,他不想评价,因为这个字虽然清秀到清秀,但清秀中看不清楚一个字的样貌!倒是和他公子有的一比!
“那敢啊!”朝喜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从衣袖里拿出张符牌,放在他手上,“喏,给你。”
这张符牌可以调动东城守卫军,这也是司熠叫她回去的目的,本来是不用边境的禁卫军,去调东城的军队,如此以来胜算更大了。
朝喜去拿这张符牌自然是无所谓,她这个父亲对她来说还不如一个陌生人,一年内见不了几次,她的母亲外遇,被他父亲发现后,活活给勒死了,可笑他这个父亲还装深情,三年内不娶,可三年一过,后娘就入门了,入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她卖了,她那个父亲几年来也没找过她,也不知道去年抽什么风,竟然把她找到了,结果才发现,是她后娘生了个弟弟,气血不足,让她回去给她这个弟弟补血呢,所以回去日日夜夜被关在那间屋子里。
有了殿下教她,她才不会让他们白白的利用自己,自然是假装弱小,骗取他们的信任,有扮做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可谁知道她的武功可是司熠一手一手的交出来的,又会差在哪里去!晚上等他们睡着的时候,便悄悄的出来,半月内便把府内的地形图全部给摸清楚了,只不过是不知道那符牌放在何处?
每日又要吃很多补品,还要被人盯着吃,又要有人来放她的血,她可聪明着呢,在手上伪装了个血包,这才蒙混过关,又装成很虚弱的样子,谁会怀疑到她头上?这符牌一到手,自然是想跑了!但是又没有个合理的念头,又恰巧这次进京需要有人去,她本是女子,不需要去,可那公主却点名要她去,他们越是不愿她走,也得给她送来。
“不错,回来了还不开心?”司熠看了眼符牌,手指摩挲了几下,有些开心的点点头,才看她。
“你都给我放逐了,我还开心个屁开心!”朝喜哼了一声,拿过那张纸,“都不知道夸夸我字进步了!!”
“这字……夸不出口。”司熠看着那弯弯曲曲的笔画笔顺,虽然清秀极了,却看不出个形状,倒像是盘踞的蛇,弯弯曲曲的。
“哼!我这事是白做了!辛苦我还出了那么多心血!”朝喜假装擤了擤鼻涕,要哭不哭的揪着他的袖子,摇过去,摇过来,见他无动于衷,又开始了,“都不知道给我奖励吗?人家音回都升官了!我呢~”
司熠无奈的捏了捏眉头,从袖子里拿出一支簪子,是她最喜欢的栀子花式,这本来就是给她,见她这副模样倒不想给她了。朝喜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欢天喜地的抢过,化悲为喜。
“说正事,半月过后,就开始一年一度的选秀了,你就不要待在书院,进宫去。”司熠巡视了下周围,没有人才低声在她的耳边说。
“可我如何给九易说?”朝喜想到他哥那个二货,一天天无事可做,天天来找她玩,又没还其他什么的,玩的还那么幼稚,什么飞行棋,画房子之类的,他倒是玩的不亦乐乎,你也没想过她的感受,天天都要找她,按照他说的话来讲,如今他们俩来了京城就得相依为命,互相照顾,自然应该形影不离。
“他那边我自然会处理,半月过后,我让音回派些人给你,进宫后留意着张贵妃,要注意,她可是怀着身孕呢,不出意外,今年腊月便会诞生一枚小皇子,我们呢,自然不会让那狗贼留种啊。”司熠低声在他耳边说着,用两个人能听见的语气,听得朝喜毛骨悚然,但是也只是一瞬,毕竟她早就习惯了,咽了咽口水,对他点点头,也不敢嬉皮笑脸了。
“还有,保护好你自己。”司熠叹了口气,用手拍了拍她肩膀说。
“我自然知道。”朝喜先是一愣,然后看向他真挚的眼神,有些哽咽,强憋着没让眼泪出来,傲娇的看着他,点点头,用傲娇的语气说。
“我先下去了。”
司熠随手将书上的诗经拿走,走到外围,看见还在找书的人,傻里傻气的,根本不知道他已经把书拿走了,再怎么找也找不到。
“公子!”司熠看了一会儿他到处翻书的样子,没忍住笑了,才大声喊道,“我找到了!”
朝喜听见声音走出来,看见他笑得如沐春风,完全没有刚才那般冷静深奥,若是他真如这般便好了,可终究不是!装的还是装的!怎么样都成不了真的!只是期待罢了!永远都是这样的!
他右侧的酒窝很明显的露出来了,虽然开心,但还是慢慢的走下楼去。陆烨听见声音后,一下瘫在地上,傻笑着看他,等着他走下来。
朝喜看着他走下去的样子,简直是个妥妥的少年郎,有时候他真不希望他背负那么多,或许也可以做这般的少年郎吧!
想什么呢!
朝喜,现在的他也很好啊!只不过就是现在的殿下他太苦了!
朝喜望着他背影,苦涩的笑了笑,将簪子插在头上,栀子花的香味溢出来,填充了周围的书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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