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强吻

[魔界·幽冥殿]

穿过弥漫着冷雾的回廊时，凌若溪的手腕被夜袅冥攥得生疼。他周身的魔气像化不开的浓墨，玄色长袍扫过石壁上的魔纹，激起细碎的火星，却始终没看她一眼。

廊外的风卷着魔兵操练的嘶吼，凌若溪望着他紧绷的背影，心头泛起一阵陌生的恐慌。这不是她记忆里的夜袅冥——那个会红着脸给她送魔界特有的荧光草、会在她生气时笨拙地道歉的人，此刻眼底只有化不开的戾气。

直到被甩进寝殿，凌若溪踉跄着撞在铺着黑貂皮的床榻上，还没来得及撑起身，夜袅冥已俯身压了下来。带着凛冽寒气的吻凶狠地落下来，齿间甚至带着要咬破她唇瓣的力道，吓得她猛地抬手去推。

凌若溪：（挣扎着偏头）夜袅冥！你干什么！

他却像是被激怒的兽，手猛地扣住她的后颈，另一只手攥着她的手腕按在床榻两侧，吻得愈发凶狠，带着种近乎掠夺的疯狂。凌若溪被他眼底的猩红惊得心头一跳，那里面翻涌的不是爱意，是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她忽然停了挣扎。

原来这时的他，还不是那个会对她温柔笑的模样。

凌若溪的指尖微微颤抖着，轻轻抚上他紧绷的下颌线。这个动作让夜袅冥的吻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错愕，像是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

她试探着，用舌尖轻轻舔了舔他的唇角。

夜袅冥浑身一震，猛地松开她，后退半步时，玄色袍角扫过榻边的银盆，发出刺耳的碰撞声。他红着眼眶瞪她，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像是在看一个闯入禁地的异类。

夜袅冥：（声音冷硬如冰）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夜袅冥：天界的小杂役，胆子倒不小。

凌若溪：（坐起身，理了理凌乱的衣襟，声音平静）你不会杀我。

她望着他，眼底带着他看不懂的笃定，

凌若溪：如果你想杀我，在南天门就动手了。

夜袅冥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说中了心事，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夜袅冥：（语气凶狠）别以为本尊不敢！你以为你是谁？敢在本尊面前放肆！

话虽如此，他却没再靠近，只是死死盯着她，眼底的戾气渐渐被一种莫名的慌乱取代。

凌若溪忽然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他比记忆里更冷漠，可眉眼间的轮廓，分明还是她熟悉的样子。她抬手，轻轻碰了碰他脸颊上未干的血迹：

凌若溪：你受伤了。

夜袅冥像是被烫到似的后退一步，眼神里的警惕更重：

夜袅冥：别碰我！

凌若溪：（收回手，轻声道）我跟你回来，不是为了惹你生气的。

她顿了顿，看着他眼底的防备，心头忽然泛起一阵酸涩，

凌若溪：夜袅冥，你到底在怕什么？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他的软肋，夜袅冥猛地抬头，红着眼眶吼道：

夜袅冥：我怕什么？我怕你像他们一样，嘴上说着好听，转头就把我卖了！我怕你接近我，是为了打探魔界的虚实！我怕……

他的声音突然卡住，像是有什么话哽在喉咙里，半晌才哑着嗓子说：

夜袅冥：我怕你走。

凌若溪愣住了。

夜袅冥：（忽然抓住她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不能走。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底的凶狠褪去，只剩下满满的恐慌，

夜袅冥：留在魔界，我让你做什么都行。我可以不杀那些仙兵，可以不去打天界，可以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你……

夜袅冥：我只对你一个人好，只看你一个人，再也不看别人了……你别走，好不好？

他的样子卑微又执拗，像个怕被丢弃的孩子，和他魔尊的身份格格不入，凌若溪看着他泛红的眼眶。

原来不管是未来还是现在，他骨子里的不安从未变过。

凌若溪：（回握住他的手，指尖温柔地蹭过他的指腹）我不走。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凌若溪：我留在魔界，陪着你。

夜袅冥猛地抬头，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神里闪过一丝茫然，随即是小心翼翼的试探：

夜袅冥：真的？

凌若溪：（点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真的。

他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一把将她紧紧抱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她轻轻拍着他的背，在心里默默说：这次换我走向你，夜袅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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