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阵:烈火谷钱赤阳
第二个跳上擂台的是烈火谷的钱赤阳。这红衣少年生得虎背熊腰,腰间挂着个黄铜葫芦,落地时擂台竟晃了晃,葫芦里的火油晃出半滴,落在地上瞬间燃起寸高的火苗。
“烈火谷钱赤阳,接我三招‘焚天诀’!”
他拔开葫芦塞子的瞬间,一股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钱赤阳张口喷出的不是寻常火焰,而是凝聚成球状的赤红火团,火团在空中炸开时分裂成八道火蛇,如活物般缠向黎瑾四肢。
黎瑾猛地咬破舌尖,借着痛感压下丹田处的躁动。他双手快速结印,指尖溢出的白气在身前织成半透明的气盾,火蛇撞在盾上发出滋滋声响,蒸腾的热气让他额角渗出细汗。
“只会躲吗?”钱赤阳冷笑一声,猛地扯开衣襟,露出胸口镶嵌的火玉。随着他一声暴喝,火玉骤然亮起,擂台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岩浆似的红光顺着裂痕蔓延开来。
黎瑾突然矮身冲向对方,在火浪卷到脚边的刹那,左手抓住钱赤阳胸前的火玉,右手屈指重重叩在他肘后麻筋。火玉的灼热烫得他掌心刺痛,钱赤阳却像被抽走骨头般软倒,胸前的火玉瞬间黯淡下去。
“你敢碰我的本命玉!”钱赤阳的怒吼里带着哭腔,他看着黎瑾掌心被烫伤的水泡,突然意识到自己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
黎瑾甩了甩灼痛的左手,掌纹间隐约有黑气一闪而逝。他低头时,恰好看见看台上云倾绝正将一枚梅子抛进嘴里,银签上残留的梅汁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第三阵:玄冰门凌霜华
玄冰门的凌霜华踩着碎冰登场。她青色罗裙上绣着冰棱纹,每走一步,脚下都凝结出半尺高的冰花,擂台边缘的木柱已经蒙上了层白霜。
“玄冰门凌霜华,奉师命讨教。”她声音清冽如冰泉,抬手时五道冰锥凭空出现,锥尖闪烁着幽蓝寒光。
黎瑾突然觉得胸口发闷,方才强行压制的旧伤开始隐隐作痛。他侧身避开冰锥,却见那些冰锥撞在擂台柱上并未碎裂,反而化作细密的冰针,如暴雨般射向他周身大穴。
“寒针刺穴?”黎瑾皱眉,这路功夫阴毒得很,中者经脉会被寒气冻结。他足尖点地,身形在冰针缝隙中穿梭,右手并指成剑,直取凌霜华手腕。
凌霜华却不闪不避,左掌突然按向地面。擂台中央瞬间隆起丈高的冰墙,冰墙表面流淌着水银般的光泽,竟是玄冰门的“锁心冰狱”。黎瑾暗道不好,想退时已经晚了,冰墙瞬间合拢,将他困在直径三丈的冰笼里。
“这冰笼掺了幽冥石,你的灵力会被慢慢吸走。”凌霜华站在冰笼外,指尖轻抚着冰壁,“识相的就认输,免得经脉尽断。”
冰笼里的寒气顺着毛孔往里钻,黎瑾觉得丹田处的灵力越来越滞涩,那股被他死死锁住的鬼气却开始蠢蠢欲动。他咬着牙抬手按在冰壁上,掌心的温度让冰面泛起白雾,“玄冰门的待客之道,就是困杀挑战者吗?”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罢了。”凌霜华突然结了个复杂的手印,冰笼内壁猛地伸出无数冰刺,朝着黎瑾心口刺去。
云倾绝放下银签,指尖捻着的梅子不知何时已经捏碎,紫红色的汁水顺着指缝滴落在白锦袍上,像极了溅落的血珠。
黎瑾喉间涌上腥甜,他知道不能再留手了。体内被压制的鬼气突然冲破禁锢,顺着经脉涌向掌心,原本莹白的灵力瞬间染上墨色。他一掌拍在冰壁上,黑色掌印处的冰面竟开始融化,冒着诡异的黑烟。
“那是什么?”看台上有人低呼。
凌霜华脸色骤变,她从未见过如此阴邪的力量。冰笼在黑焰中噼啪作响,她想后退时,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向黎瑾。黎瑾掐住她的咽喉时,眼中闪过一丝猩红,指尖的黑气几乎要凝成实质。
“你输了。”他声音沙哑,胸口的剧痛让视线开始模糊。
凌霜华被他眼中的戾气吓得浑身发抖,直到黎瑾松开手才瘫坐在地,看着自己咽喉处浮现的黑色指印,突然放声大哭。
黎瑾走下擂台时,每一步都踩在自己咳出的血珠上。他刚走到紫藤花架下,就被一股温和的力量扶住。云倾绝不知何时站在那里,袖中的灵力顺着相触的手臂涌来,像温水漫过冻僵的河床,将他体内乱窜的鬼气一一抚平。
“多谢。”黎瑾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残留的黑气已经消散。
云倾绝替他理了理凌乱的衣襟,语气听不出情绪:“太虚宗宗主在看你。”
黎瑾抬头望去,主位上的麟墨渊正端着茶盏,银白的胡须垂在青灰道袍上。那双深邃的眼睛与他对上时,黎瑾突然觉得浑身发冷,仿佛被看透了所有秘密。但麟墨渊只是微微颔首,便转回头与身旁的长老说笑,仿佛刚才的对视只是错觉。
暮色彻底笼罩擂台时,百师选的钟声再次响起。黎瑾摸着胸口渐渐平复的伤口,听着远处传来的喝彩声,突然明白有些东西,就算能瞒过天下人,也瞒不过真正的强者。而此刻,主位上的麟墨渊正用茶盖轻轻撇去浮沫,眼底深处,藏着一丝无人察觉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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