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还是放心不下

听完对话，我的泪水夺眶而出，泪水打湿面庞，我的眼花了，看不清脚下的路，忽的一个踉跄，我摔倒在地"咚!"的一声，又"噼噼啪啪"泪珠如珍珠般落下，我哽咽着用衣袖甩去泪水，远离这是非之地。

那一晚，我在寝室楼下调整了近二十分钟，身旁已无一人身影，夜黑风高；我又沉默着回了寝室。

张瓦菲一见到我人，便焦急地问我们的进展，我不耐烦“你喜欢？送你了。”

"什么……什么意思;不就问一下你和他在一起了没有,神气什么!算了……没意思,"张瓦菲翻了白眼又独自一人去整理自己的发型。

我一言不发，洗漱后把被子埋没了头，在乌黑的被子里抽泣。

我无可话从不去自我推想当年的不幸：柳絮因家庭原因以及对我自杀未果的愧疚而同家人般回了自己的老家的城市；而在此前，早已相识的季时雨和柳絮达成共识，迫害夏妄温与我要好的“无猜”关系与我一同转学；再来个美丽邂逅。到底多么荒唐！拿别人的名誉乃至性命，玩拿他们自以为高清圣洁的爱情，又怎可知当年我与世界的告别仅差一步之遥!

忽的想起过往一幕幕对夏妄温的冷淡，错怪与痛恨，杂着年少的欢喜，此刻却全都转移到了怀有好感却决不逾矩的季时雨身上。我蜷缩着身子，像极了风扇旁的蜘蛛网上将要被啃食的蛾虫，可怜又可笑!

可我为何止不住地流泪？我在泪水中沉沦。

次日清晨，干涸的眼田竟流不出一滴清泪，只剩泪水浸湿的棉枕以及脸庞上的泪痕。

我起晚了，天亮了，我无处可逃了。

那时起了床，我内心再有别的情感；那些通通都不重要!唯独令我难以接受的只有这些年来我对夏妄温的难以言说的……愧疚。

这到底是我所不能接受的：我向往年少时的夏妄温，现在他就站在我面前；从此世界里再没有，因为我远他而去。

回到今夕，季时雨就这么当做一切从未发生。我却过不去，可我却总忽视他看问我的眼睛，原来，只要我经过的地方，不是季时雨留下的足迹而是我从不察觉的夏妄温的身影。

夏妄温看着我的背影，合上了书页；而后又把笔记本放到我桌里。季时雨也没有追来也没有开口，只是让身旁的张、尚两人自行离开...…。

晚自习后，季时雨在门口等着我，我也没有出去；同学们都接二连三地结伴离去；我没抬头看他，季时雨来了过来，我却没有停下笔的要理他的意思。

“你出来一下，我们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在这里不行?”

“不行。”季时雨说着拉起我的手。

“放开。”我怒视他。

“抱歉。”说完他就离开了。夏妄温从厕所回来和季时雨碰了面，夏妄温慌张得直冲回教室里，见我安然无恙，他又没了愁苦，面色淡然，步子轻了。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也坐了下来。

只有我们两人，我和夏妄温。教室恬静且空荡，窗户上已蒙上了层薄雾，我看不清窗外的景致，只是天黑得不得了。

许久，我收拾了书，拿了书包就走出了教室；夏妄温过会儿也跟上，灯关了，他就在我身后不远处跟着。

黄叶已落满地，天更寒了。

又过了一个月，季时雨不再来打扰我本就如淡水湖面的生活；而他本就只是一片落叶，我又怎的泛起涟漪！小雪了，天却不再下雪；只剩寒风。

我加了校服里的夹袄再披上了围巾，冬天的仪式感也是有了。

早晨，我哈着冷气,搓了搓手又插到兜；寒梅展凛在肆意的冬，我折下一朵夹在书里，独留凛冬的一刻。

回到教室又是独自一人苦读；天渐亮，山雾渐退，城市的建筑也从漂云中显现了出来。

又是早读，而后又是上课。

午休时，我独一人吃饭后回了寝室，用水冷的冬水清洗换下的衣物，隐约听见隔壁传来阵阵乐声而后又是香烟的味道。

稍会儿，门外传来了哀愤声，寝室门被推开了；张瓦菲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我才刚见来人，未开口，她先是一掌落下；我也没有开口。“都是因为你，季时雨要转学了，你高兴了吧!我也没和他在一起，你高兴了吧!他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了，你高兴了吧!"她说着说着竟落下了泪，眼睛已被泪水浸湿，模糊了视线，她蹲坐了下来，泣不成声，我无动于衷，却不忍心她如此，我用红冷的手擦在衣服上，把湿水擦去，刚想轻拍她的背，她却又开了口"我...…不高兴……"她抽泣;而这种哭声，我却听了无数遍。

我还是蹲了下去，用手轻拍她的背。“季时雨要走不是我想要的，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抱歉。”我失魂，惊讶不已。可是脸上却没有表情。

许久，张瓦菲安静了下来又低垂着头没看我，忽而她悠悠地站起，长叹，两手抓住我的手臂，抬起手想抚我的泛红的脸轻轻地，“对不起，……能去送他吗?这是我唯一能替他做的，还有之前的行为，很抱歉。"

她泪水又落下了，独自擦去;“……嗯，什么时候?”我问。

"周天下午14:00，南门车站。"

而后张瓦菲离去，我望着窗外的天，始终还是阴沉。洗了衣服后我吃了个“毛毛虫”面包便躺到床上看书了。

铃声响了，我马不停蹄地整理床铺拿上书包出了寝室门。

回了教室就又是上课；我有些走神，身心疲惫。

星期五到了。

中午时就整理好了行李，下午上完了两节课后；老师发了手机，我拿了手机便低着头去拉了行李箱走了城市角落的出租房里。

晚上时我拿上了外套和钥匙便出了门，留钱肆一人在屋里先煮饭，收捨。

晚上气温更凉，风也更肆意，路灯暗淡，茂密的香樟树叶也落了满地;在铺砖的小路上,我用脚去玩弄落地的黄叶，听它们发出哗哗的响声。前面的路灯下却出现了人影，我抬了头，那人也抬了头；我们相遇，他站在黄晕的灯光下，双手插兜。“千寒。”

“你怎么来了?”我低着头走，没停下脚步。

“.......来看看。”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我看问了他，他征了一会儿，走着。

“我托人找到的..….这些年，我一直都在。”

我不争气地流了泪，夏妄温把我抱在怀里，我痛哭，泪水打湿他的衣襟。

他静静地轻拍我的背，我渐渐地缓了下来;哭声也逃匿了。

“千寒，季时雨被学校处分了，带手机，还有……别的原因，他自行退学，你，去看他吗?”

我把蜷缩在他怀里的手放开了，走向前，路灯下，站着我们两个人独立的影子。

“去吧。谁让他有那么一刻像你一样对我好呢。”我微笑着说，内却像做了道艰巨的选择题;我却不是真的笑着做的，此刻难言。

“嗯，我不陪你去了，这次又要个人。”夏妄温说，跟了上来，“别再把我抛下了。”夏妄温拿出了夹心糖果，我也像小时候那样自然地伸出手来接，没再说话。这是我们“三人帮”的约定;只要一拿出糖果，另一方就要接受并且保持沉默,直到原谅,回赠拿出方一个拥抱。也有例外,就是不接送的糖的话,此生再无瓜葛;我还不敢做那样的决定，也不舍得，我做不到。

“好久没叫你哥了，一眨眼我们都长大了。”我感慨。用手抚摸路边的枝丫，枝丫干裂又光秃，到底没有春季好；可我却有千万个寒冬!

“是啊，我们千寒已经是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夏妄温笑着说，希望我别再生无可恋的样子，只是我.....被骗了，又怎么轻易放下。

“呵呵，你不也是，都比我高一个头了!”

“因为我长得快。”

“啊？不是因为吃得多吗？”

夏妄温嗤笑，用手捂着嘴笑得肆意，眼睛变成了条缝。

“那，千寒也得好好吃饭了，你好像几乎不长嘢。”夏妄温说着说着又笑了，说时还用手在我脑亮顶和他比划比划。

我一听，“不好！你长得那个大个有什么用?占床。”我用手左右拍打，把他举在头顶的手拍得他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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