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拜访上清峰，欲见赵公明

静立于上清峰外，慈航的目光穿过缭绕的云雾。

与玉清峰的孤高绝俗截然不同，上清峰宛如一柄利剑直插云霄。峰内道场未循规整格局，而是随山势错落排布。

“这位师姐，请问来找谁？”

上清弟子的目光，很难不被这清冷绝尘的仙人之姿所吸引。一身超然气质，恍若九天之上不染尘埃的孤月，除了玉清一脉，又能是谁家弟子能有如此风范！

慈航：两位师妹安好，不知多宝师兄何在？

慈航微一拱手，目光温和地在二人脸上掠过。

主动迎上来与她沟通之人举止得体，抬手作揖时，动作行云流水，既守着仙门礼仪，又透着不卑不亢。嗯，是个精神气十足的人。

在她身后，一名少女轻轻拉住她的袖子，目光中带着几分怯意，小心翼翼地望向自己，“我…我听闻多宝师兄携无当师姐下山游历去了。”

慈航微微蹙眉，现如今，多宝师兄不在昆仑，金灵……还是算了，无交流，不相熟，而三霄此前也已告知于她，要闭关潜修好一段时间，法宝炼制好，让她们兄长前去取。

那就你了，赵公明。

慈航：嗯…那你们外门的大师兄可在？

慈航目光中透着几分探寻之意，话语宛若不经意的微风拂过，却带着一丝难以忽视的期待。

此刻，她们才彻底安下心来，确认对方并非来寻衅滋事之人。

“彩云，你去寻师兄前来吧。”

彩云闻言，目光微动，随即点头应下，转身离去时脚步轻盈，似也卸下了先前的忧虑与紧张。

……

上清峰的主练剑坪由天然青石铺就，并非寒玉玄铁铸就，表面布满深浅不一的剑痕，那是外门弟子日复一日练剑留下的印记。

此刻，赵公明负手而立，陪着几位入门不久的师弟练剑。

他耐心纠正他们的握剑姿势。

赵公明：剑心自在，剑意自通。握剑不必用死力，心与剑通，便如握住山间清风，看似轻柔，却藏着穿林裂石的力道。

看着他们似懂非懂，赵公明便笑着拔剑随意挥向不远处的竹丛，剑气掠过，竹叶纷纷飘落，竟齐齐切成整齐的碎片。

身旁的上清峰弟子见此情形，忍不住高声喝彩：“师兄威武！”

赵公明被众人的夸赞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抬起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大家安静下来。那动作虽轻，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众人瞬间止住了话语，场面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微风拂过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赵公明：练剑一事，急躁不得，唯有循序渐进，方能有所成。唯手熟尔乃剑道真理，学剑贵在日复一日的打磨与积淀。每一次挥剑，都似在湖面投下一粒石子，看似微不足道，背后藏着的不仅是技艺的精进，更是一颗沉稳而执着的心。正所谓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剑术大成，亦需岁月为伴。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超级啰嗦，赵公明淡淡颔首：

赵公明：现在，开始挥剑吧。

众人齐齐应了声“是”，乖巧得不像话。

赵公明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暗自感慨。这般岁月静好，实则是托了无当师姐的福。

无当：每日须至后山脚的瀑布处挥剑一万次，我将亲自在旁监督。

无当师姐素来不喜旁人扰乱她的训练计划，即便是他，亦不得不屈从。

赵公明：那个，师姐，一万次是否太过牵强了。

无当：无规矩不成方圆。有些规矩，纵使是师弟这样的人物，也无法逾越半分。

赵公明眉间微蹙，心中回响起师尊的话。二师伯总认为他们上清弟子少了几分规矩，师尊却对此嗤之以鼻。他抬眼望去，上清峰生机盎然、热闹非凡，弟子们性情活泼，偶有顽皮之举。有些东西不过是天性使然罢了。而修行之路本就该如自由超脱，不该被过多的条条框框所束缚。

看着师姐眸光冷冽如霜，他心中虽有不甘，却也只能压下烦闷，顺从安排。

事后，他带着满心的疑惑去询问多宝师兄。多宝师兄听罢，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里仿若藏着无尽的深意，却又让人捉摸不透，仿佛是一汪幽深的潭水，只泛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便再无其他回应。

多宝：这两日我运势正盛，欲携无当下山寻宝。归来之前，这群人便交由你来教导。有这一番经历在前，想必不会再有人心生不服、难以管教了。

赵公明：我明白了。

收回纷飞的思绪，赵公明目光一扫，见一人挥剑时剑势呈凝滞之态。他微微一笑，俯身拾起一枚石子，指尖轻弹，那石子便如离弦之箭，“铮”地一声精准击中剑脊。

赵公明：你心太急，反倒被剑束缚，不如看看檐下的竹影，风动而竹不僵，剑亦当如此。

那外门弟子闻此言，心中如拨云见日，豁然开朗。他缓缓收剑而立，郑重地躬身行礼，向师兄道谢。就在这时，赵公明随手一扬，将一古朴的小酒坛轻轻抛了过去。

赵公明：练剑需勤，却也需知张弛，这坛灵酿，分与师弟们解乏！

“多谢师兄！太好了！这酒闻着就外放。”

听着他们的欢呼声，赵公明洒脱地挥了挥手，衣袖随风轻扬，他转身迈步。

就在这时，彩云找到了这里。

彩云：公明师兄且慢，玉清峰来人找你。

听着身后响起的细声细语，赵公明脚步一顿。

赵公明：哈？彩云师妹，你没搞错吧？

彩云：绝不会弄错的，菡芝姐姐正陪伴在那人身旁，让我前来寻师兄过去。

想起对方那如同秋月寒江的绝代姿容，彩云不免小声催促。

彩云：公明师兄，我们赶紧动身吧，莫要让她在外久候了。

赵公明满心疑云，那人指名道姓要寻他，莫非是来找茬斗法的？如此一来，菡芝岂不是陷入了险境，因此彩云才会这般急切。一念至此，赵公明心中更添了几分焦灼与不安。

赵公明：我且去会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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