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2.混入宫门

昏暗的寝舍,一排整整齐齐的木床,算不上厚实的被褥,就是他们平日睡觉的地方。
窗外淡淡的灰光透进来,姐妹俩坐在床上,并肩坐着。
云为衫吃着云雀给她带来的糖炒板栗,细细地嚼着,黛眉微蹙,心事重重地低垂着眉眼。
云雀:“姐姐。”
柔柔的一声低唤,唤回她的思绪。
云为衫:“我在。”
还没扭头便立刻答应着,好像生怕慢了似的。
扭过头,瞧见抿着唇轻笑着的云雀,她那温润如画的眉目浮漫着一抹化不开的愁色。
云雀:“我明天就要出发了。”
云为衫:“我知道。”
想到要去宫门偷药的任务,云为衫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满眼担忧地嘱咐道:
云为衫:“别听寒鸦肆的。”
云为衫:“就算任务失败,也要想办法活着。”
微凉的掌心覆在她的手背,紧紧地握着云雀的手。
云雀转过手,相贴的掌心感受着彼此的温度,乖巧地答应道:
云雀:“好。”
云雀:“姐姐要照顾好自己。”
云雀:“寒鸦肆说,等我回来就有好吃的桂花糕。”
云雀:“到时候我再给你带。”
云为衫轻颤的眼波泛着细碎的泪光,隐忍克制着不被发现,微挽的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掩饰。
云为衫:“好。”
她点了点头,另一只手揽住她纤瘦的肩。
云雀偏了偏脑袋,极其自然地倚靠在她的肩上,温情地相互依偎着。
…
靠着息肌之术,缩小筋骨,藏在宫门运送药材的箱子,没有意外地被一路送到徵宫医馆。
入夜,静悄悄的四周,箱子微微打开一条狭窄的缝。
“公子,您要的海贝粉末。”
“出云重莲一直都只存在于传说之中,没想到真让公子培育出来了。”
宫远徵:“出云重莲绝迹多年,只有在当年雪山厚厚的冻土层中,还是埋着一些它曾经散落的种子。”
宫远徵:“我派人寻找多年,也只找只找到几颗,培育良久,也终究只开了一朵。”
…
后山,深入谷腹,与世隔绝。
雪宫院落,漫天飘雪如柳絮般悠转而下,白雪皑皑,所有树木银装素裹。
月公子:“你刚刚说宫远徵培育出了出云重莲,不是骗我吧?”
拖着酒坛,喝着温酒,一身清淡长袍,年轻俊秀,正好奇地看向坐在对面的二人。
雪重子:“没骗你。”
清冷的声线中带着一丝沙哑,一头如银灰发,看着年岁不却大。
坐在他身旁的雪公子,白衣墨发,眉间一点朱砂,气质温润,含笑道:
雪公子:“我就知道你感兴趣。”
月公子:“已经绝迹的奇花竟真的培育出来了,那他必定花了不少心思。”
月公子:“怪不得他们一直说,宫门前山出了一个百年难遇的草药奇才。”
月公子:“我倒想去看看这出云重莲,也想会会这年纪轻轻的徵公子。”
雪重子:“你不能去。”
雪重子:“按照规定,我们不能踏出后山半步。”
花公子:“你这个人可太坏了。”
花公子手中端着一碟点心,站在一旁倚着房柱,英气俊朗的五官尚且带着几分稚态,打抱不平道:
花公子:“又要说出让他心痒难耐之事,又不准他离开后山。”
雪重子:“我做人实在,实话实说而已。”
雪重子神色正经,到底是正经,还是无聊之中找乐子,那就不得而知。
花公子:“要我说,宫门就是宫门,管他前山后山,想去就去。”
雪重子垂眸不语,花公子朝月公子眨了眨眼示意。
月公子喝了口酒,轻勾唇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