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少年歌行71.碧茶之毒
纪汉佛:幸好杨副使来得及时,吃了李神医的药,已无大碍。
屋子里,纪汉佛、白江鹑和云彼丘坐在一起,说起乔婉娩的情况,他们也都松了口气。
云彼丘心事重重地低着头,纪汉佛注意到他的异样,便问道:
纪汉佛:怎么了?
云彼丘:你们不觉得,李神医似曾相识吗?
纪汉佛:你想说什么?
云彼丘:难道不觉得那李莲花的相貌与门主,有些相似吗?
云彼丘:要解碧茶之毒,除了要及时服下独门解药之外,另一解法便是无了的梵术金针。
纪汉佛:这一年来假冒门主的骗子还少吗?
纪汉佛:若是梵术解毒,这无了,又有什么理由不告诉我们呢。
白江鹑:是啊,彼丘,他的年龄身量武功,都和门主不符合,只眉眼有五分相像,但细看又不像。
云彼丘:我觉得,我还是要去试试他。
云彼丘:当年之事怪我…都是因为我…门主他…
云彼丘低声道,垂下眸子,声音甚是凄然沉重,回想起十年前的那一晚,他恍惚了一瞬。
十年前,单孤刀遗骨被劫,李相夷下令要跟金鸳盟开战,四顾门上下都在紧急筹备,而他从白江鹑口中得知,李相夷打伤角丽谯,那几天心里一直很是担心,却没想到回房之时,竟看见了她。
一席赤丹色广袖长裙,卸去银饰,红色飘带简单系绑着长发,见惯了风情浓艳的她,第一次见到她素着张脸,血色尽褪,那般娇柔纤弱的模样。
云彼丘:怎么伤得这么重…
云彼丘扶着她的肩,眉头紧锁,眼中带着真切的担忧和怜惜。
李相夷不是喜欢她吗?
却能下得了这么重的手…
她说李相夷冤枉她,负了她,打伤她,她恨她、怨他,要报复他,说笛飞声不能死,若笛飞声死了,中原便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角丽谯:帮我…
她拉着他的手,美目微红地望着他,莹润的眼波轻颤着,皎净哀弱。
云彼丘纠结挣扎中回握住了她的手。
没有人能拒绝她。
为了不让李相夷出现在东海之滨,和笛飞声对决,只有下最剧烈的毒才能拦得住他。
本以为只需要拦他一时,没想到,李相夷坠入东海,尸骨无存,四顾门和金鸳盟损失惨重。
石水:云彼丘,你还敢提!
石水的出现打断了他,快步走进屋子,眉眼中带着寒意和怒气。
石水:那碧茶之毒是多恶毒的东西,它不仅散人功力,还会药力伤脑,令人疯狂而死。
石水:你对那妖女倒是一往情深,为了她,背叛门主,你做的事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石水高声怒喝,云彼丘垂首不语,眼看气氛越来越紧,白江鹑张口结舌,只得纪汉佛出面打了圆场。
纪汉佛:好了。
纪汉佛: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纪汉佛:门主中了碧茶之毒,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不要再传出去了。
…
普渡寺。
无了给李莲花把脉,面带忧色,深深地叹了口气。
无了:既然角帮主那么说,说明她有解药,你为何不跟她表明身份?
无了:她来取少师,嘴上说泄愤,要毁了,早毁了,大可扔在百川院,给一个下马威,怎么还会把剑带回去?
无了:可见她对你,也绝对不是没有情义的。
无了:当初你们之间产生误会,你重伤了她,她给你下碧茶之毒,也算是扯平了,既然你们十年都未放下彼此,何不坦诚地面对自己的心?
无了:恩恩怨怨,该去了。
无了苦口婆心地劝说。
他们两个一路怎么走来的,他是最为清楚的,活了这么大把年纪,有情人互相折磨还是头回见,他个旁观者干着急。
李莲花:和尚,你这是看了多少话本,感情之事这么了解,都可以出书了。
李莲花:你想个笔名,说不定你的本子比那江南才女谢飞宣的书卖得还好。
无了:你还有心情调侃我?
李莲花:行了,现在这个时辰,你该给小和尚上课了,快去快去快去。
李莲花找了个理由催促着,无了无奈离开。
无了前脚刚走,关上的房门猛然被推开。
李莲花愕然地扭过头,只见笛飞声沉着脸、气势逼人地走到他的面前。
笛飞声:十年前,你是因为中毒所以才输给了我。
闻言,李莲花便知笛飞声听见了他和无了和尚的谈话,故作镇定说道:
李莲花:趴人墙角可不是个好习惯。
话音未落,被笛飞声一把攥住衣襟,从地上拉了起来,他趔趔趄趄地后退了几步,身体抵在柱子上。
笛飞声横眉冷声道:
笛飞声:你不是喜欢乔婉娩吗?
什么叫她对他也绝对不是没有情义的?什么叫十年都未放下彼此?什么叫坦诚地面对自己的心?
笛飞声:你给我说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