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10
相柳为自己登堂入室、更进一步而偷偷窃喜。
幼姬也觉得自己看懂了少男的想法,被磨得没脾气,最终选择了放纵。
二人之间的相处仿佛跳过蜜月和新婚期,直接奔向老夫老妻模式。
幼姬也不再强迫相柳进行花钱任务,但是每天采买食材或跟邻里闲聊时都会带上他。
在卤味生意越做越好的同时,相柳也迅速成长,抛却惹眼的容貌与不凡的气质,跟土生土长的辰荣寻常子民没什么区别。
从怎么挑选蔬菜肉食到如何砍价,从东家生娃到西家婚嫁,他掌握得一清二楚。
辰荣王喜欢研究医术,受万民敬仰,上行下效,街上医馆颇多,寻常子民都认识不少药草。
相柳借着机会认识药草,配合着从幼姬这里得到的医书,钻研起了药方。
不过可能是因为九头蛇妖身含剧毒,什么正经药方一经他手都会变得不靠谱。
比如说败火的药用了腹泻,止泻的药用了长痘,祛痘的药用了浮肿,去肿的药用过后……大男人诊出了滑脉。
真可谓是一天一个病,病病不一样,这样有牺牲精神以身试药的正是角斗场内的打手。
相柳的野性与狠戾,在一次次小打小闹的报复中逐渐膨胀。
“尊上,既然今日休息,不如去角斗场内逛逛如何?”
幼姬深深看了相柳一眼,微微颔首。
辰荣氏乃上古神族,上万年下来沉疴已久,等级森严,看重门第血脉,那些妖族与人族不过是很多上位者眼中的贱民、拿来消遣的玩意儿,因此角斗场格外之多。
又因为人族的身体太过于脆弱,奴隶主们会想方设法抓捕各种凶猛的妖,它们会被戴上狼牙项圈,关在牢笼之中,若是主人心情不好,少不得一顿鞭笞。
刚一迈入角斗场,浓郁的血腥味便在昏暗的封闭空间内蔓延开来。
东南西北四方擂台上正在激烈打斗,油灯点照在周围,擂台下方围着狂热叫好的观众,二楼的包间内更是坐满了出得起钱的大客户。
“角斗场,其实就是死斗场,只有擂台上一方奴隶死亡,比赛才会结束……”相柳的声音有些许低落,银色面具之下,一双眼眸闪烁着嗜血的红光。
“我不知这个角斗场的幕后主人是谁,但他有八个亲信,也就是角斗场内的八大奴隶主。每晚,他们都会各派出一个奴隶参加生死斗,最终获胜的奴隶主有权分得当晚赌局的一半利润。”
“角斗场每个季度都会举行一次大型角斗,上擂台的全都是这里最凶狠有名的奴隶,我曾经也是其中之一。”
角斗场内,最值钱的就是奴隶的命,因为一旦输了,便只有死路一条。
可最不值钱的也是奴隶的命,因为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任何人会在意他们的生死。
此时,东方擂台之上,三头恶犬面目狰狞,锋利的利爪穿破对面的胸膛,掏出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鲜血顿时喷溅开来。
相柳一个转身挡在幼姬身前,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处,清泠的冷香扑面,他声音颤抖:“尊上,别看,很丑……”
那里站着的不仅仅是三头恶犬,也是曾经的他,这一回,他几乎将最不堪的过去展现在她的面前,等待她的审判。
他怕,怕从她眼中看出厌弃的神色。
幼姬一双玉手纤纤,抚上了他的脸颊,顿时温暖了他冷若冰窟的身体,一双杏眸荡漾着水波,似是秋天最朦胧柔和的月光。
“相柳,我是妖,不会主动放弃任何可救的族人。”
她反手牵过相柳的手,走向了正中央的庄家。
“我下的注很大,要押上你们这角斗场。”她脸上笑意盈盈,目光不寒而栗,“赌的也不是你这列出的任何一条。”
“我赌我赢,赌你们今晚——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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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姬有自己的一套理解和处事方式,虽然经常沙雕,但也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妖族帝姬,十分护短,且从某种意义上、对某些人而言,她是真的温柔啊。
小样儿,还不把相柳迷得不着四六。死心塌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