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24

  李承泽终于明白了天下死法千千万,为何幼姬对三尺白绫吊别人家门口情有独钟了。

  这是看谁不爽膈应谁,万一真祭了,还能拉着对面九族同归于尽。

  真是狠人,真是……妙啊!

  他想了想,示意李弘成去帮范闲解围,邀请对方参加明日靖王府举办的诗会。

  “你想要拉拢他?”幼姬皱了下眉,问道。

  “并非拉拢。”李承泽说着,低头看向了桌面上的《红楼》,“范闲此人颇有才识,我对他算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幼姬:“……”

  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好熟悉的话术!

  李承泽忽然间又发出了反派的笑声:“我虽然对皇位没兴趣,但跟太子也不对付!太子如今想除掉范闲,我偏要帮他,好给那假仁假义的家伙添堵!”

  幼姬:“……我觉得你可能已经病入膏肓了。”

  “姑姑,我没病。”

  “你确定自己没有得遗传病或者陛下被传染?”

  李承泽心梗,手捂住了胸口。

  他不确定!

  他那个爹多邪乎啊!

  在面对庆帝时,时常没心没肺的李承泽都变得不自信,主要表现在——

  大夫说他身体康健后,他一点都不相信,又跑到道观添香火钱,请给自己驱邪,身上挂了一大堆的平安符、驱邪符……

  …………

  翌日,诗会之上,范闲一首七言惊艳全场,每落笔一句,都会有下人传送至靖王府的后院。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正在读《红楼》的李承泽,目光从书上离开,变得无比灼热:“好诗。”

  幼姬、阮澜烛:“……”

  知道太多的他们有点尴尬。

  这时候他们能剧透后半段——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伴随着他们二人在心中的默念,下人将整首诗通报完。

  “万里悲秋,百年多病,短短几句写尽千古忧愁,今日诗会有此一首,留史册。”李承泽却发出了由衷的赞叹,一双眼睛越发炙热,对范闲的兴趣更深。

  幼姬觉得,她的便宜侄子好像被诈骗了!

  不多时,范闲出现在后院,与谢必安一番打斗,李承泽面对着广阔平静的湖面,朗声道:“让他进来。”

  “我为什么要进去啊?”范闲问道,下一刻却在水亭中看到了幼姬。

  谢必安感觉一道风穿过,眼前的范闲就没了影子,左右一看,他已经出现在幼姬的身前。

  “我在前院没见到长公主,还以为你对诗会不感兴趣,没来呢。”范闲克制道。

  幼姬颔首,看向了一旁背着身的李承泽:“是不太感兴趣,此次,是陪着承泽来的。”

  李承泽越听越不对劲。

  对范闲感兴趣的人是他,但现在看来,怎么姑姑跟范闲……还挺熟?!

  关键是,姑姑怎么从没跟他提起过?

  李承泽面无表情,眉眼凌厉转过身,就看到笑得极其不值钱的范闲:“范、闲!”

  李承洋啃够了草,此时迈着小碎步跑到了它哥旁边。

  范闲:“!!!”

  他看着站在一起,极其神似的一人一驼,不由俯下身跟李承洋对视,眼睛都直了,感到无比荒谬。

  “草……草泥马?!”

  李承泽气笑了:“你怎么还骂人呢?”

  李承洋颇有人性,偏着头喷给范闲一脸白沫。

  范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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