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36
范闲想撒泼了。
他感觉幼姬太偏心、太双标了!
滕梓荆被喂了奇药,没多久就变得生龙活虎,但却被幼姬一脚踹回床上装病。
而他,内伤外伤也受了不少,可幼姬只是简单给他上了些上好的金疮药,还毫不怜惜把他赶下床。
范闲嘴噘得能挂油壶了,酸溜溜道:“原是我不配啊……”
幼姬:“……”
好好好,又多了一个戏精!
她收拾药匣的手一顿,敛下眼眸,看上去有些落寞伤神:“滕梓荆身受重伤,不给他用出云重莲他必死无疑,但阮家不应该有这样的奇药,你懂吗?”
范闲心中一动。
是了,这是个皇权至上的封建王朝,什么神迹、奇药,都应该属于皇家。
怀璧其罪,幼姬有奇药的事情必须隐瞒下来,滕梓荆也必须装病。
想着,他还有点不放心,转身就掰开滕梓荆的嘴,硬给他喂了几种毒药,保证他的脉搏虚弱,脸色奇差。
滕梓荆:“……”
你清高!
你追媳妇!
你给我灌毒药!
但吐槽归吐槽,滕梓荆也知道轻重,幼姬对他有救命之恩,他自然不会恩将仇报,当即配合装昏。
幼姬继续道:“程巨树当街刺杀你的事情,定然会彻查,这差事应该会落到鉴查院头上,你后续还得配合他们,这伤不能太轻,也不能好得太快,你……能理解吗?”
范闲一个劲儿点头,看着幼姬小心翼翼询问自己的模样,悔得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酸什么酸?
幼姬这般为他打算,他却在吃醋,他真是太不懂事了!
他反思一番,又在心中反复斟酌供词,整理着疑点:“滕梓荆说杀我的是北齐八品巅峰的高手程巨树,是谁要他杀我?他又是怎么进入京都的?”
“谁要杀你,我没证据。但程巨树是如何进京的,我大概知道。前几日有一个马夫拉着个箱子进城,箱子被铁链捆绑着,里边关了个人。”
幼姬觉得挺荒谬的。
马夫的行事丝毫不隐蔽,青天白日就拉着箱子公然进城,很多百姓都看到了。
怎么想都觉得里边关的人不寻常,但鉴查院却一点都没起疑心?
亦或者,是知道却装瞎?
滕梓荆猛地睁开眼,像极了诈尸,把范闲吓了一跳。
“一惊一乍的,干嘛?”
滕梓荆道了声歉,然后迟疑道:“我家儿子前两日说……他认识了个住在箱子里的朋友。”
一时间,几人面面相觑,最终幼姬开口打破沉默:“那你儿子还挺命大。”
滕梓荆抿着唇,也是一顿后怕,在心底骂庆帝邪门。
这皇帝怎么管事的?
堂堂庆国国都,居然能让北齐杀手进来,还当街刺杀?!
忽然,端阳长公主府的侍女急匆匆跑了进来,行了个礼后,便焦急道:“殿下,鉴查院一处主办朱格来了,说要拿阮公子去鉴查院问话。”
问话?
朱格亲自前来,幼姬看他是来问罪还差不多!
她手中装金疮药的瓷瓶,被她捏了个粉碎,娇柔精致的眉眼上,都浮现出了冷冽的杀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