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40(会员加更)
“是,你不在乎,那幼安呢?”范闲大步走到窗边,拽着李承泽的衣领,“传出去,你要世人如何看她?”
李承泽拍掉了他的手,整理好胸前的衣襟,上下打量着他,眼神中多了几分审视。
范闲愤怒的同时,被看得有些发毛。
倏地,李承泽勾了下唇,语气却多了几分凶狠与威胁:“两条路,要么我忍你做姑姑明面上的驸马,你我互不干涉,要不然,杀你!”
范闲:“……”
他都要气炸毛了,李承泽有病吧?!
“我都不选,李承泽咱俩不是一路人,我跟你注定是情敌!”
忽然,屋内又响起一道细微的脚步声,明显是常年习武的高手。
阮澜烛皱着眉头走近,同时拍向李承泽与范闲的后脑勺,然后提溜着他俩往外走,出门前,回首看了眼床上的幼姬。
她睫毛不安扇动了一下,然后迅速归于平静。
这时候若是睁眼,迎接她的就是修罗场!
她可不会傻到自己往里边跳!
阮澜烛挑了下眉,贴心地把门背好,然后拎着两个情敌在院子里摔打,咳,是指点身手。
一个几乎战五渣的李承泽,一个从小习武的范闲,加在一起做到了0+1<1。
总之,被揍得很惨。
阮澜烛勾起一抹笑,落在二人眼中,怎么看都觉得惊悚。
俩小兔崽子,八字还没一撇,就在这儿争上了?
他看着两个菜鸡,然后道:“你们两个是一路人,我跟你们才不是一路人。”
说罢,他再次拎起二人,直接扔出了长公主府。
砰——
长公主府的大门被紧紧关闭。
李承泽和范闲狼狈从地上爬起来,难兄难弟此时还真有了几分一路人的惺惺相惜。
可对视一眼后,又快速撇回头,用后脑勺对着对方。
呸,晦气!
不知过了多久,李承泽皱了下眉:“阮澜烛対姑姑……”
“你才发现啊?”范闲朝他翻了个白眼,“你们认识这么多年你都没发现他想给你做姑父,你瞎啊?”
李承泽有些不服气:“我认识姑姑的时候,他俩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谁能想到……”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李承泽与范闲心中同时泛酸。
合着人家早就瞒着他们郎有情妾有意了呗?!
最后,李承泽最先想通了,他昂起下巴看着范闲:“左右姑侄身份摆在那里,我所求也就是暗通款曲。”
他能容忍姑姑有个明面上的驸马,可以是范闲,自然也可以是阮澜烛!
李承泽想明白了,转身就回隔壁的二皇子府了。
范闲抿着唇站在原地,思考片刻。
结了婚还能离婚呢,更何况,幼姬现在跟阮澜烛还没成一对呢!
他俩若是想成婚,早就成了,何必拖到现在?
既然如此,他也不是没机会!
这么想着,范闲跑回了范府。
范建正巧在家,看到这个儿子后,怎么看怎么烦:“你还知道回家啊?我还以为你把端阳长公主府当家了!”
他儿子,还没做成驸马呢,就已经一副不值钱的样子,上赶着跑去赘婿了!
范闲摸了下鼻尖,却没有多少不好意思。
情敌那么多,一个一个都各有优势,他要是不脸皮厚点,还能娶到媳妇吗?
“爹,您看着儿子饱受情爱之苦,就一点都不心疼吗?”范闲绕到了范建身后,讨好给他捶肩,“幼安处处都好,您为什么这么反对儿子跟她在一起?”
范建老脸抽了一下。
处处都好?
这可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他回头瞪了范闲一眼:“幼安是你能叫的吗?”
“好好好,您就同意我尚端阳长公主呗~”
范建眼底闪过一抹挣扎与无奈,最终叹息道:“你不想娶林婉儿,爹可以去跟陛下推了这门婚事。你喜欢京都哪个未婚的姑娘,爹都能答应,但端阳长公主……和信阳长公主不行,乱了辈分。”
听到前半句,范闲的表情还有些好转,可听到后边,脸越来越黑。
信阳长公主不就是李云睿吗?他不娶郡主娶郡主娘,他疯了?
至于辈分……
“爹,你不能这么迂腐,不就是辈分吗,我喊您叫爹,喊陛下叫哥,到时候您还能长陛下一辈呢!”
范建老脸继续抽搐。
庆帝这些年越来越邪门了,若真让他知道儿子变妹夫,会炸的吧?!
有那么一瞬,他都想要告诉范闲关于他的身世了,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范建喝了一口茶,热气氤氲,遮掩了他眼底的情绪:“阮家威望太过,皇家自然也是忌惮的,更何况端阳长公主与二皇子走得近,陛下既然属意你接手内库,就不会同意她与你有牵扯的。”
“我又不想接手内库!大不了……我带她回澹州还不行吗?”范闲有点委屈,又有些愤怒。
“是,你可以走。”范建看着范闲,声音一字一顿,“可端阳长公主呢?她是如今阮家唯一的后人,能坠了阮家名望与你私奔吗?”
范闲有些失魂落魄回了自己的院子,就坐在台阶上,一直到夜黑月明。
他有一个跟幼姬在一起的理由:他喜欢她。
但现实,有无数个阻碍他们在一起的缘由。
放弃吗?不甘心。
难不成,他唯一的路子,就是跟李承泽做一路人,选择……暗通款曲?
……………………
幼姬原本只打算装几天病弱体虚,但有修罗场摆在那儿,她就装下去了。
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
比如说,北齐密探司理理被抓,关在鉴查院内。
比如说,林相次子林珙遇害。
比如说,陈萍萍回京了。
一直到北齐和东夷使团进京,范闲被任命为接待副使,负责谈判,幼姬的身体才“勉强”好了起来。
而范闲,时隔多日再次来到了端阳长公主府。
为了假装自己不知道那一日的事情,幼姬神色自然寒暄:“范闲,好久没见了。”
“其实不该这么久的。”范闲说着,目光幽幽看向了幼姬身后的阮澜烛,“这些日子我来了长公主府好多次,登门拜访,阮兄说幼安你还昏迷着。半夜翻墙,他加强了府内的护卫与机关。”
他没闯进来!
幼姬露出一抹有些尴尬又腼腆的笑容,点头赞同:“嗯,澜烛素来忠心尽责。”
范闲:“……”
醋坛子打翻了!
他上个眼药,幼姬居然还夸上阮澜烛了!
看着阮澜烛唇角那隐隐勾起的弧度,范闲心里更不是个滋味了,一句歌词在心头回荡:
我们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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