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61(金币加更)
范闲很开心,跟他同样吊了吊的官员们也很开心。
虽说受了点罪,但,短暂的受罪换来的是长久的安宁。
更何况,这种祸害别人但不内耗自己的感觉,实在太解压了。
若是在京都,他们可没幼姬的排场,不敢随意得罪人,不然谁知道会不会把自己真坑死?
但在上京作死就不一样了!
放眼望去,全是敌国人,大概此次出使结束,这辈子也不会再见,往死里得罪又如何?
他们清醒后还兴致勃勃商讨着下一回吊谁家门口。
“北齐两大权臣,一个长官锦衣卫的沈重,一个战功赫赫的上杉虎,咱们已经在沈府门口挂过了,要不下回去上杉虎家?”
“我觉得还是去沈府门口挂着,一回生二回熟么。”
争来争去,没争出个结果。
最后,他们看向了阮澜烛与范闲:“阮公子,小范大人,你们觉得呢?”
阮澜烛:“……”
他余光一眼缩在角落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幼姬。
京都已经不够她发挥了吗?
这是在祸祸了南庆以后,还要把北齐祸祸一遍,他媳妇儿真是……
公正无私!
不偏不倚!
一视同仁!
范闲已经感受到这种胡搅蛮缠,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妙处了,他认真思考着,然后道:“所谓寡不敌众,咱们还是要以量取胜,不能只盯着这一亩三分地,而要分散开来广撒网,在其他官员府外多吊吊。”
只要被祸害的官员够多,他们自己就会像惊弓之鸟,联名上奏,求着使团赶紧离开。
官员们听了范闲的想法,一致认同,转头就开始商量着分瓜上京官员名单了,再然后,他们都回了自己房间,继续日常的任务——
沐浴,焚香,拜神,抄经。
他们一走,幼姬便不再掩饰,懒洋洋挪到了桌边,肩膀一垮,直接趴在桌上。
范闲赶走了王启年,这才从房间找出一本账本,放在桌面上。
他脸上带着些许困惑,看向幼姬:“这是内库在上京铺子的账本,上边有问题,这些年,李云睿都在跟沈重勾结,走私牟利,你觉得,我要管吗?”
幼姬啧了两声,翻着账本粗略看了看。
她这些年,搞权谋的脑子没长出来,但经商的本事还是不赖的,只是几眼就发现了问题。
把账本扔给范闲,她反问:“你觉得陛下如何?”
范闲被洗脑多了,下意识回答:“克父克母克妻克子的天煞孤星。”
幼姬:“……”
阮澜烛:“……”
不得不说,在幼姬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洗脑之下,庆帝的人设,比她的稳多了。
范闲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轻咳两声,不自在道:“嘴瓢了,你们就当没听见。我跟陛下见的次数不多,但能感觉到,陛下胸有城府,之谋深远。”
这话说的还是委婉了。
幼姬叹了一声:“你说的对,咱们这位陛下,是走一步看十步的人。有些事,他大可以直接下旨,却偏要迂回着进行,借着时局和别人的手行事,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既当又立,说的就是这种人。”
范闲:“……”
你是真敢说啊!
“司南伯想让你接手内库,陈院长想要你接手鉴查院,可归根结底,这也是陛下的意思。走私一事,他未必不知,但却推着你到风口浪尖得罪人,这是在逼你做一个孤臣,而你若成了孤臣,你我之间……”
最好也不要再有什么来往了。
范闲领会到幼姬的意思,脸沉了下来。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何范建坚决不同意他与幼姬在一起。
因为,这是庆帝的意思。
范闲的手握成拳头,重重捶在了桌面上,愤愤道:“老登儿克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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