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68(会员加更)
范闲还需要些时间思考,幼姬也没催着他。
在这段时间中,昏迷的言冰云终于被马车颠簸醒了。
因为这些时日昏睡的时间太久,言冰云的四肢无力,更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看向所有人的眼中都带着寒意与警惕。
沈重那厮,能这么轻易把他放了吗?
一定有诈!
“我叫范闲,咱们在澹州时见过,你还记得吗?”范闲努力露出一个和善的表情。
言冰云微微点了下头:“记得。”
范闲舒了一口气解释道:“这一仗庆国大胜,北齐已经求和了,我现在是使团正使,目的就是来接你回家的。咱们现在已经离开上京,正在回程路上。”
言冰云声音与表情一样冰冷:“你投靠北齐了。”
范闲:“……”
他感觉到了自己不被信任!
另外,感觉有点稀罕,像是在看大熊猫。
这个言冰云的气质,仿佛跟整个南庆官场格格不入。
外边那些上吊、拜神、诵经、穿耐克的官员可不长这样!
“你才到京都多久,就能当上正使了?更何况,沈重是何等人物,岂能轻易将我交给你?”言冰云有理有据道,“大庆谍网已然隐伏,救我出去获取我的信任。等我出去与他们联系时,再一网打尽,沈重是这样的打算的吧?”
范闲简直都被荒谬笑了:“言冰云,你这事被迫害妄想症啊?你知不知道,整个使团为了就你做了多少?我,堂堂正使,小范诗仙,领着其他使臣一同去沈重家门口挂着……”
言冰云听着,更不信了。
唬他也不编个像模像样的谎言吗?
这么荒谬,哄傻子玩呢?
看着那明晃晃的怀疑,范闲一甩袖子就出去了:“等着,我给你找个你能信的人!”
范闲找的就是阮澜烛。
其他人或许有投敌的可能,但阮澜烛是被阮国公养大的,对幼姬忠心耿耿,又是九品巅峰的剑客,北齐怎么都不可能收买他。
眼见阮澜烛进了马车,范闲才俯身跟幼姬咬耳朵,夸大其词求安抚。
“你说得对,这个言冰云,是真轴,好心当成驴肝肺,气得我心肝脾胃肺都疼!”范闲说着,抓着幼姬的手往自己心口处放,“幼安,你听听我心慌不慌。”
幼姬特别能感同身受,毕竟,某个位面,她也有过犟种竹马,气得心肝脾胃肺都疼,天天捂腰子。
她同情看了眼范闲:“你看,果然庆帝克你,这给你安排的活,根本不是好干的!”
范闲顿了下,然后用力点头:“你说的太对了!”
两人忽然就有了共同话题,钻在角落处骂庆帝。
马车内,阮澜烛坐在言冰云旁边,两人都端着冰块脸,相顾无言。
言冰云是真冷,可阮澜烛是装冷,但如今这个情况,阮澜烛不知道说些什么。
说幼姬跟范闲是怎么把上京搅和得鸡飞狗跳,使臣齐刷刷上吊?
这话,有点烫嘴,阮澜烛觉得自己说不出口。
就在此时,言冰云忽然动了,伸手捏着阮澜烛的脸,扯了一下,才一本正经道:“不是假的。”
阮澜烛:“……”
他可不是来给言冰云轻薄的!
他得出去跟幼姬表明清白!
这么想着,阮澜烛也甩袖走了。
最后,进来忽悠人的还是幼姬,她对着言冰云叹息一声,直接扯下了人皮面具,在他震惊的目光中,又取出一纸圣旨:“看吧,我跟澜烛一明一暗,是奉旨救你回京的,你不信其他人,也该信我阮家的忠心。”
言冰云仔细看过了圣旨,终于放下警惕,面容松懈下来。
既然幼姬来了,使臣突然集体上吊的事情,好像就能解释通了。
幼姬不动声色收回了圣旨,然后叮嘱道:“我此次离京是瞒着所有人的,除了陛下,便只有你、范闲与阮澜烛知晓。你必须装作不知情,纵然在陛下面前也不能表露出来。”
毕竟,她这圣旨,是伪造的呢!
这活,她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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