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90
幼姬其实并非阮家后人,阮澜烛才是如今这世间现存的唯一的阮家血脉。
当初,阮母怀胎八月,却收到了丈夫战死沙场的消息,情绪激荡之下,当即发动。
那一日,京都中一双双眼睛藏在暗中盯着阮母的肚子,等待着她腹中遗腹子的出生。
阮家,终究是威望太高,功高震主,若阮母生下的是一个健康的男婴,只怕会因各种理由夭折,若生下的是女孩或体弱的男婴,兴许能留下一条命,却会成为皇权施恩的工具。
那段日子,阮国公“恰巧”被外派出去,整个国公府没了主心骨,担子都压在了阮母身上。
所有人都低估了这个温柔内秀的女子,她心细如发,看出来几分端倪,指挥着亲信侍女将生产的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可,因为胎位不正,阮母难产,孩子已经憋死在腹中。
也是在那时,幼姬带着附身在昆仑镜上的阮澜烛来到了这个位面。
不知为何,阮澜烛被吸进了阮母腹中的胎儿体内,并顺利出生。
阮母狠下心来,决定折断他一条腿,绝了他习武从军的机会,保下他的一条命。
幼姬还未从眼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自己男人就要成跛子了。
她只好变成了婴儿,让一条野狗叼着襁褓钻进了国公府。
于是乎,阮澜烛的腿算是保住了,阮母抱着幼姬出现在众人面前,宣称自己生出来一个女孩。
后来十多年里,阮母担心在跟阮澜烛相处时露出破绽,便借着难产体弱需要休养为由,带着幼姬回了澹州老宅生活。
阮澜烛则是以阮家亲兵遗孤的身份,被阮国公带在身边教养。
庆帝大多数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了澹州,幼姬当了回明面上的靶子,但她并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一来,她护的是阮澜烛。
二来,阮母与阮家大伯待她着实不薄。
幼姬思绪回笼,眸色沉了下来,缓缓退至后方,将主场交给了阮澜烛。
阮家的血恨,应该由阮澜烛来报,也只能由阮澜烛来报。
“你成了大宗师?”庆帝沉稳的面容上出现了些许波动。
随着庆帝的话音落下,整个悬空庙都陷入了一片哗然。
不管是阮家一事还是天下多了一位大宗师的事情,都足以颠覆如今的南庆!
“洪、洪公公呢?”
不知何处,有人结结巴巴说着,四处寻找洪四庠的身影。
众所周知,之前,天下有四位大宗师,南庆独占其二,一个是叶家的叶流云,另一个在宫中,传闻便是洪四庠。
庆帝的表情又阴郁了几分,不是因为阮澜烛,而是因为死得无厘头的洪四庠!
不知不觉间,他手下最强的两个九品,一个燕小乙,一个洪四庠,全嘎了!
阮澜烛勾唇冷笑:“那位洪公公真气确实强,可也只是九品的实力,真正藏得深的大宗师,难道不是陛下你吗?”
阮澜烛的话也如一块巨石砸进了海面,掀起骇浪。
周遭官员们的第一个想法就是——
天煞孤星藏这么深,这么阴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