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生产
林天酬出去许久也没回来,谢笺屿感觉自己等不了他了。
想到刘姐之前留给他的通讯设备。
就放在桌子上。
离自己一两米的距离,但这一两米,也足够谢笺屿挪半晌了。
巨大的腹部因为即将生产下坠成水滴状,颤颤巍巍地挂在腰间,腹内两个不省心的小家伙儿叫嚣着想出来,耻骨被磨得生疼。
谢笺屿没有力气起身,只能使劲伸腿去够桌上的东西,玉腿修长,眼见就要够到了,谢笺屿却不小心身子一歪,整个人从床上摔了下来。
这一摔直接让一个宝宝入盆了,极致的挤压和撑胀感让他受不住地喊叫出声。
凌澌(谢笺屿,总受):额啊啊——好疼……
美人狼狈地躺在床上,抬头望着深不见顶的洞穴,感觉自己的前路渺茫无光。巨腹一个一个又一个鼓包,宝宝很活泼很调皮,将他折磨地奄奄一息。
但是看桌上黑色的“板砖”,他感觉希望就在眼前,死咬着唇一点点往桌边挪。
原本绝美的脸现在白得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跑似的。
亮晶晶的汗液沾在脸上、脖子上,头发凌乱不堪地贴在身上,血迹斑斑的唇瓣不停喘出粗气,满满的破碎美。
好不容易挪到桌边,谢笺屿使劲摇晃桌子,黑色的东西在桌子上晃来晃去,越晃离得越远,谢笺屿眼睁睁看着,但是他没有办法起身。
躺在地上双手摸摸笨重巨大的肚子,心情崩溃又绝望。泪水和汗水交织齐齐往下淌。
单薄的里衣被汗水浸湿,黏腻地贴在身上。
凌澌(谢笺屿,总受):怎么办?怎么办?宝宝们,爹地好害怕……
美人孤立无援,躺在冰凉冷硬的地面上,彻骨的寒意和孕产的疼痛让他身体不受控制地冷颤不停。
但是一想到辛辛苦苦怀胎八月的崽崽,就觉得不能放弃,没关系,没有人帮忙他就自己生!
谢笺屿使劲去够裤子,幸好为了方便,他把系带系在两侧,要不然他真的够不到。裤带一拉就开了,谢笺屿使劲蹬腿,好不容易将裤子弄下来。
就在他终于觉得有点欣慰的时候,只听外面:
“说,你到底把谢笺屿藏哪儿了?带着我们兜了多少圈子,信不信老子一枪毙了你!”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反正我不可能告诉你!”
话音未落就有孩子稚嫩的哭声,此起彼伏,听着不像是只有一个。难不成孟惑不仅抓了乐乐,还有想娣和衣衣?!
谢笺屿惊慌地瞪大双眼,不住喘息,看着高处的黑色板砖,要是他刚刚联系了刘姐,岂不是很快就暴露了行踪?!幸好林大哥帮他拖延了那么长时间……
孟惑:谢笺屿,你出不出来?!你晚一分钟出来,我就杀一个人!
谢笺屿听着立马慌了,孟惑你这个畜生!
林天酬:小谢,你别出来,别让我的努力白费!
凌澌(谢笺屿,总受):林大哥……我对不起你……
谢笺屿崩溃地想,抬头看着自己高耸的腹部,眼神温柔慈爱:
凌澌(谢笺屿,总受):宝宝,我们一起努力,你出来的时候,不要哭也不要发出声音,好不好?爹地爱你们……
随后,谢笺屿一边咬住衣袖,防止自己因为疼痛发出声音,一边拼尽全力向下用力。
脚趾因为用力,紧绷在一起,手指无意识扣掐身下的石砖发泄,原本漂亮的指甲翻飞,有的深深嵌进肉里,血肉模糊。
崽崽慢慢从孕腔被推出来,经过略显狭窄的甬道时,谢笺屿痛苦凄惨地呜咽,修长的脖子崩的快要断掉,羊水混着血水在身下汇聚成河。
孟惑:谢笺屿,一分钟到了~你说我是先杀这个小女孩,还是这个小男孩呢~要不然你帮我做决定~
声音忽远忽近,内容疯狂狠辣。谢笺屿还在无声而拼命地生孩子。
随着外面一声枪响“砰——”地出来。
第一个崽崽出世了,他很乖,听谢笺屿的话没有哭。
美人凄惨可怜地躺在地上,喘着粗气,他半条命都快下去了。
但是孩子长久不哭,他怕又生出不健康的孩子,拼着剩下半条命赶忙起身,查看腿间的情况。
只见浑身沐浴胎水的小婴孩,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与他对视,嘴里低声啊啊啊的呜咽。谢笺屿拿着剪刀把脐带剪断,这才看清,是个男孩,难怪那么调皮……
美人瞬间慈爱之心爆棚,拿着衣袖给宝宝擦脸上的血水。检查他是不是全须全尾的,想到床边还放着刘姐给宝宝准备的小被子,拿出来把崽崽包在里面,怕他冷裹了一层又一层。
把大儿子抱在怀里,谢笺屿小声地轻哄他。边哄边解开上衣,给他喂奶。
凌澌(谢笺屿,总受):嘘~不要哭,乖乖的,爹地爱你~
孟惑:又一分钟过去咯~
孟惑的声音在外面忽远忽近的。
谢笺屿感觉他就是个魔鬼,比鬼还坏!抱着孩子也不敢哭,捂着嘴无声地流泪。
躺床上时,怀里的小幼崽吸奶吸得特别狠,和第一胎的宝宝天差地别,谢笺屿知道他很健康,心中高兴又欣慰。
喂了没一会儿,他就感觉肚子又开始疼了,把大儿子放在旁边,自己抓着床单,第二胎出来的容易了些。
胎盘下的也很快,他很省心。
两个儿子排排放在床上,谢笺屿用热水给他们擦洗干净,包裹好。大儿子睁着一双蓝眼睛,小儿子则是一蓝一红的异瞳。只是眼睛滴溜溜随着谢笺屿的动作转,不哭也不闹,大概是清楚谢笺屿此刻不易,懂事地惹人疼。
谢笺屿给他们各自喂了些奶,没忍住亲了好几下。
掏出怀中的玉佩,上面刻着:泾迟,洛然。分别放在大儿子和小儿子的小包被里。
一个小被子裹了又裹,总觉得儿子还会冻到,无奈,谢笺屿在他们周边围了一圈又一圈自己的衣服和被子。一人脖子上系着一个精致小巧的平安扣,桌边的碗里放置着温热的乳白液体,散发着奶香,碗上蒙着一层丝帕。
孟惑:这次让我想想该杀谁呢?唉~
孟惑在外面说。
谢笺屿闻言抹了把眼泪,各自亲了亲两幼崽藕白的脸蛋,仔细确认他们的安全后,恋恋不舍地往外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