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知否
盛纮温和的对苏舒说。
盛紘:“来,给你的祖父上柱香。”
苏舒:“是。”
苏舒走上前去,想了想,为表礼貌,把面纱摘了下来,随后点香跪拜。
在苏舒摘下面纱后,原本心里还在犯嘀咕的族老们,瞬间安静下来,场面像丢根针一样的安静。
不夸张的讲,几位族老觉得昏暗的祠堂顿时像被阳光包围,格外明亮刺眼。
空气的灰尘在阳光中上下漂浮,寥寥烟雾从少女的手中,散落在空气里。
面若观音的少女,举着香闭着眼,虔诚而圣洁。
在场族老集体望着少女,仿佛见到了少年时一直憧憬的神女,飘飘然不知今夕何在。
苏舒:“父亲,好了。”
少女的袅袅余音传入了众人耳中,如黄莺出谷。
苏舒插好香后,转身走向几位族老面前。
苏舒:“苏舒谢谢几位族老,把我名字添上。”
族老们浑身一振,清醒过来后颇为手足无措,在少女的视线下结结巴巴道。
族老:“认祖归宗……这是理所当然的,苏……苏兰姑娘不必……不必言谢。”
族老:“对,对,不必言谢,呵呵呵呵呵。”
还是一位看着年迈又威严的族老走了出来,望着苏舒,郑重道。
族老:“好孩子,之前你受苦了,以后宥阳盛家就是你最坚实的后盾,要是你父亲惹你不高兴了,尽管来宥阳找我们几个老家伙,拼了这条老命,也定得为你做主!”
苏舒眨巴眨巴眼,望向盛纮。
盛纮摸摸鼻子,这完全就是在控诉他对苏舒前十五年的不管不问啊。
自知理亏的盛纮忙走到苏舒跟前道。
盛紘:“父亲宠你还来不及呢,不会又那一天的!”
伴晚,暮色四合,最后一抹斜阳还留恋的抚摸着地平线。
盛府里面大开宴席,到处都是一片热热闹闹的景象,除了科考没中跑出去喝酒的盛长枫,包括林噙霜在内,盛府所有人都坐在正屋这边的酒席上,吃席。
这场即是苏舒的“认祖归宗宴”也是盛长柏的“高中进士”喜宴,虽然不能放烟花爆竹,但自家府内宴会办得极为热闹。
正屋主席盛纮带着长柏陪着族老们觥筹交错,侧屋盛老太太和王氏带着几位姑娘,还有强颜欢笑的林噙霜,推杯置盏,就连外面的花厅里都有仆从仆妇们喝得烂醉如泥,在今天这个喜庆的日子,下人们多喝两杯,主子们是不会责怪的,反而觉得为宴席增添喜庆。
一位喝醉酒的族老扯着盛纮的袖口,醉醺醺的说道。
族老:“有长柏、有苏舒,看来我盛家以后有望封侯拜相啊——”
族老:“胡诌什么!灌了两口猫尿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是吧!”
族老:“呃——呃,是我……我说错话了,盛苏兰是上天赐给我盛家的稀世……稀世珍宝啊。”
一位族老摸摸脸上的山羊胡,赞同的点点头。
族老:“这话倒是没说错,我们盛家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盛纮脸色不好看,看到几位族老都喝得乱醉如泥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脸色铁青在一旁喝着闷酒。
他当然知道几位族老为何如此高兴,不只是盛家出了长柏这个出息的子嗣,更是见到苏舒那张倾国倾城的容貌后,生了不该有的野望。
野心人人都有,他的野心便是官运亨通,不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青史留名就够他做梦都要笑醒的了。
“钱是英雄胆,权是男人腰”,他也想在朝中挺直腰杆,在接回苏舒这个女儿后,他对权利的渴望更是达到顶端,随后请孔嬷嬷来教规矩,就是为了让这个女儿能嫁入勋贵豪门,要不是当今皇上年事已高,早停了选秀,他都忍不住把女儿送入宫中,一路秀女、妃嫔、贵妃乃至中……
这所有的野望在他和他这个乖女儿日益相处之后,烟消云散,他不忍心让她身上生机勃勃的灵性在诡谲叵测、规矩繁琐的深宫、豪门之中烟消殆尽,也不忍让他这个上天恩赐的女儿终日在困在宅院日夜垂泪。
既是前半生没好好对她,就让他后半生把她捧在手心里,娇养在盛家,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