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明六皇子与臣子替身婢女（103）

窗外的大雪丝毫不影响刘婵玥等人的兴致，打了几圈牌，桌上的碎银子和铜板堆成了小山。

杨素芸学东西快，很快便渐入佳境，都能和姜函卿打个平手了。姜函卿把从吴淑瑶那边赢过来的铜板垒成了高高的一叠，咧开了嘴角：“这下给我阁中宫人发红包的钱可是都有了。”

“吴姐姐，没关系，好运气都在新年攒着呢。”杨素芸拍了拍吴淑瑶的手背。

吴淑瑶输的最惨，面前就剩下几枚铜板了，不过并没有颓样，很沉得住气：“牌桌上的钱来得快去得也快，还有半个时辰才到新岁，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说着，吴淑瑶这把就真的胡了牌。

四个人正在姜函卿的叹气声中洗着牌，就听到门开的声音。好强劲的劲风扑过来，还飞进不少雪花子。刘婵玥一边拿牌一边探头：“什么人来了？”

“你们四个倒是乐得自在。”那声音带着浅浅的笑意。

刘婵玥听了出来，惊得连手中的骨牌都推倒了。她起身福了个礼：“参见陛下，陛下金安。”其余几人，也后知后觉地跟着行礼。

今日是除夕，按照礼制圣上应该陪着皇后守岁的，满屋子的人，没人想到圣上会在此时来竹里馆。

李璟带着一身寒气握着刘婵玥的手也是微微凉的。“起来吧。”

刘婵玥起身，牵着他到火炉旁边，又细心地为他掸去大氅上的雪，“陛下先暖暖手吧，嫔妾叫人去冲一杯热茶来。”

炭火烧得很旺盛，炉子上浮起一重氤氲：“朕把你的手弄凉了，你陪着朕烤一会儿。”他这般黏着，刘婵玥也不好分身，只得回身说道：“阿奴。”

阿奴了然，拉着宝珠等一干奴婢们下去了，省的这里太挤了：“陛下身边的高总管呢？”刘婵玥左看右看，发现他身后没有人。

李璟随意道：“朕放他出宫过年了，今日是姜韦跟着，他去办差了。”

“陛下今夜不是应该去未央宫陪伴皇后娘娘吗？怎么来这里了？”姜函卿说道，她们姐妹几个亲亲热热的，他却忽然横插一脚毁了她们的牌局，这算怎么回事啊。

李璟笑着看向姜函卿：“只有你能来找玥儿，朕就不能来？”

吴淑瑶知道内情，暗暗拉了拉姜函卿的衣角，解围道：“皇后娘娘病中体弱，想必是先歇下了，太后娘娘本就免了她守岁的。”

“你们在玩什么？”李璟远远扫了一眼桌子上的狼藉。

姜函卿说道：“我们在打马吊呢。”

“是臣妾犯困了，她们几个陪着臣妾玩玩。”刘婵玥解释道，还心虚地低下了头。“没有打几个钱。”

皇帝是明君，看着一本正经的，不像是会玩这种东西的样子，刘婵玥还没有摸清楚他对这些娱乐之物的态度。“哦，马吊？”没有想到李璟颇感兴趣。“朕好久没玩了。”

“陛下也会打马吊？”姜函卿有些意外，这种贵妇之间的娱乐，她以为男人是不屑于玩的。

“那是自然，不光如此，朕还是个高手。”他笑吟吟地看着刘婵玥，语气中颇有些得意，似乎在等待她的邀请。

可四角已经全了，刘婵玥要剔除谁去成全皇上的乐趣呢？正当刘婵玥打算自己退出，把砝码给皇帝时，杨素芸柔柔地出了声，她主动离开了位子，站到了椅子旁边：“臣妾是初学，不大会玩，怕扰了陛下和姐姐们的兴致，今夜，臣妾就在一旁伺候茶水吧。”

“怎么样？”李璟还是想要得到刘婵玥这个东道主的首肯。

刘婵玥点头：“好，臣妾等陪着陛下玩两局。素芸妹妹，茶水有奴婢们伺候着就行了，既然陛下说他是个高手，那你就留在他身边讨教吧。”她看着李璟，眸中盛满了笑意，叫人看着舒心：“陛下可答应？”

“好。”两人的手已经烤暖和了，李璟携着刘婵玥的手朝牌桌走去。“今日赢了算你们的，输了算朕的，尽兴就好。”

姜函卿说道：“陛下既然这么说，就别怪我们加大砝码了？”

“贪心。”李璟不恼，乐呵呵地坐下了。那双修长又保养得宜的手，摸起骨牌来倒是诡异得像样，连摇骰子也那样娴熟，仿佛天生的浪荡子。

刘婵玥摸了一张牌，悄悄侧目，心想这位九五之尊从前到底经历过什么，怎么做什么都这般游刃有余？这天底下还有他不会的东西吗？

就这么想着，就过了年。百姓家鞭炮不绝，皇城内鸣起了钟声。雪停了，刘婵玥在宫内第一个安稳的年，就这么热热闹闹地过去了。

年过得平安，皇城中也风平浪静了几个月，开了春，刘婵玥和李璟亲手在破冥馆前开了几亩菜地，效仿山野之乐。又过了元夕，她仍然是宫中炙手可热的宠妃，宫中传言，圣上带着璿婕妤出宫游玩，共赏华灯。宫中还传着一句话，说婕妤这个位份好，宫里统共就两个婕妤，都是有福气的。这话传到宫外，不少百姓家里生女儿，都取“婕妤”二字。

除了刘婵玥，还有一个苏婕妤。不过苏婕妤即将临产，宫中疯传她怀的是一个公主。不过纵使是公主，那也是陛下登基以来的第一个孩子，九嫔的位子必然有苏婕妤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