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诡-42
姚惜:我觉得凶手已经很明显了,《石桥图》在欧阳泉手中十五年,他都未必知道这画里的小童和老仆到底是谁。
苏无名:你是怀疑,凶手正是画中之人?
姚惜:必是冷籍,钟伯期二人。
卢凌风:没错,正如义妹所说,若是画中其他这几人,那路公复便不会轻易被人从后面勒死了。
卢凌风:若凶手并非熟人,那也应有一身武艺,若自身不具备武艺,也要有金银请来杀手,此人若是樵夫,哪里来的金银?
卢凌风:昨日那三人也不可能是凶手,若非义妹,他们如今已是死人了,他们死了,那画中还剩下这三人,他不想杀了吗?
苏无名:糟了……卢凌风,你虽不再是参军了,但黄班头和谢班头他们……
卢凌风:他们都还听我的,我去办。
说着一点头,便脚步匆匆的叫人寻找这画中樵夫了。
姚惜看着费鸡师,她在想,都这个时候了,要不要提一嘴呢?
毕竟如今怎么看,都不止是单纯的巧合了。
若说之前路公复之死还无法确定,那么经过了昨日,时隔这么多年突然重起波澜,又那么巧合的都是这画中之人,那怎么都说不过去了吧?
姚惜:记得我们初到南州,便碰上了颜元夫的送葬队伍。如此说来,他才应该是第一个受害者吧?
费鸡师:我看啊,这画就是被下了诅咒。
姚惜:那倒没有。
虽然吸收不了,但有没有特殊能量她还是能感觉到的,这就是一副普通的画。
苏无名:若真有诅咒,这世上岂不是乱套了?
姚惜:……
那……倒是也说不准。
姚惜:昨日那老丈,你们没审问一下吗?
苏无名:唉~他已存了必死之心,在这世间又了无牵挂,咬死了自己就是心存怨恨,隐忍多年,只为在这一日报复回来。
懂了。
姚惜倒是还记得墨疯子,可这种猜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生活中这样的巧合比比皆是,横不能因为她觉得巧,就没凭没据的往上硬套吧。
但是……
苏无名:姚惜,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既然他问了,对吧?
姚惜:我只是突然想到……南州特有的墨疯子,喜闻墨味,爱钻七窍。
苏无名闻言并未怀疑什么,有的时候,破案除了要有缜密的推导,也要有大胆的猜测。
他也同样想起那日拜访钟伯期时看到的一幕,看门洒扫的仆人,对卖梳子的姑娘态度很是奇怪。
不买也就是了,可在什么情况下,会连提都不让提呢?
苏无名:我记得你说,此虫只能用琉璃瓶装?
姚惜对上了苏无名的视线,轻轻笑了下,她现在感觉,自己猜的应该没错。
只要问一问颜元夫的家人,就能确定他到底是不是死于这墨疯子。
如果是,那凶手必然是钟伯期,因为冷籍是诗人,同样舞文弄墨,必然不会用这种法子,可钟伯期就不会有这种烦恼了。
而且,他要煎茶啊,那带些瓶瓶罐罐,也不会引人注意吧?
当然了,如今这还只是猜测而已。
*
转眼到了傍晚,卢凌风带着衙役行动十分迅速,很快就找到了人,可惜晚了一步,正好看见那人自己突然惨嚎出声,痛苦的抓挠翻滚间掉落悬崖。
又死了一人,苏无名沉默良久,终于做了决定。
苏无名:明日我要去拜访元夫兄的家眷。
卢凌风:好,我跟你一起去。
苏无名:不,有件更重要的事需要拜托给你。
卢凌风:什么事?
苏无名:若石桥图上的人都有危险,现在我们最需要保护的是冷籍。钟伯期家……我也会再安排人保护他。
苏无名:至于谢家,短时间内,应不会再出问题了。
毕竟钟伯期和冷籍都被保护起来了嘛。
翌日,苏无名和卢凌风两人便分头行动起来。
不到中午,姚惜就得到了苏无名的消息。
喜君:果真是钟伯期所为?
苏无名:千真万确,嫂夫人当时看到琉璃瓶还特意多看了一眼。
既然确定凶手了,接下来自然是要找到切实的证据了。
这种事自然就不用姚惜和喜君了。
已经找到凶手了,再去问那老丈,他也自然不会在瞒下去了。
他的口供,药材铺的账册,再加上……苏无名将勒死了路公复的和尚和钟伯期不让人提起木梳一事联系了起来,让人多方打听他府中之事,已经确认他就是那晚的所谓的和尚了。
人证物证都有了,那还等什么呢?
等他亲口认罪,或者抓他个现行。
人证物证是都有,但这是确凿的证据吗?
并不是,谁规定他不能买墨疯子了?
都知道颜元夫是病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