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诡-119

吃了饭,香茗一杯,雾气幽幽,苏无名面无异色的抛下个大雷:“刺史死于家中。被鳄鱼咬去了头颅和右臂。”

刚要喝茶的姚惜:“……”

只停了一瞬,便又继续喝茶了。

鼍神社被雷劈像是长珩的手法,但这个刺史的死法,不可能是长珩干的。

既然长珩对鼍神社下手毫无顾忌,也就说明此地也并无神鬼异常,是以姚惜便没了兴趣。

这一路上,碰到的案件都是装神弄鬼敛财之事,没甚意思。

她这边百无聊赖,想着方才那油焖虾做的好,她吃了不少,说起来这水里的东西还是长珩会整治,反正比她强。

另一边,长珩也只是又问了句:“只有头颅和右臂没了?”

苏无名:正是。

崔无忌:哦。

苏无名:这就完了?

崔无忌:完了。

是啊,还有什么要问的呢?

若有其他线索,那苏无名也不会隐瞒。

刚来,州里官员谁是谁都不知道呢,本事也没亮出来,人家谁能服你?!

一看他回来的时候满脸郁闷,猜也能猜出来,被人几句话给卷回来的吧?

那他还问什么?!

苏无名:……

真是的,跟聪明人说话,就不要打马虎眼,不然人家是真不接茬啊。

姚惜看了眼长珩,你说你没事逗苏无名干什么?

真是学坏了,性子也有点恶劣。

姚惜:三郎。

行吧,说就说。

长珩施施然放下茶盏:“鼍神社欺行霸市总不会错,这两天,我和鸡师公也见了许多起鼍神社成员欺压良民的事,州里不管,官员们大多都与鼍神社有勾连,或有倚仗,或本就加入了鼍神社,听闻刺史就是鼍神社的一员。”

费鸡师:就是,刚才那坛鼍神酒,若不是昨夜出了事,鼍神社成员说什么为平息鼍神发怒,与民同享,我们想喝也是喝不到的。

苏无名:哦?崔兄堂堂三品官员,也喝不到吗?

崔无忌:不过是散官,人家哪会放在眼里!

苏无名一听此话便怒不可遏,一拍桌子:“连朝廷都不放在眼里?真是猖狂!”

喜君也义愤填膺的:“就是。义兄,看来这鼍神社不整治不行了。”

苏无名:没错。

长此以往,大唐朝廷威严何在?

崔无忌:所以刺史在这个节骨眼出事,有古怪。

鳄鱼怎么会出现在刺史府呢?怎么又那么巧,偏偏咬去了头颅呢?

若真是鳄鱼吃人,怎么会专挑没肉的地方吃?身上和腿这种肉多的怎么就放过了?

所以,这就是奔着杀人去的,并且,凶手有意隐藏了受害人的身份。

那死者是否真是刺史,就说不好了。

谁干的?不知道。

是不是又是一起假死脱身的案子?更不知道。

等着看吧。

真相总会浮出水面的。

苏无名沉吟片刻,没言语。

今日随着顾长史走这一趟,他对鼍神社原本并无多大恶意,毕竟在长史口中,鼍神社似乎帮着做了不少官员应做之事,例如催缴赋税之流。

百姓也比较信任鼍神社,甚至得知鼍神社出事之后,还多有恐慌,可见平日里,鼍神社似乎也会保护民众。

当然,凡事有利就有弊,如此一来,州里官员和朝廷法制在一定程度上相当于形同虚设。

在宁湖,鼍神社似乎才是实际管理者,这就不妙了。

权利滋生腐败,这是什么时候都免不了的事。

当一个民间机构只手遮天,而没有制约它的机构时,那情况就太糟糕了。

*

晚上回房后,姚惜什么都没问,跟平常一样。

长珩也没再多说,只简单的说了句:“此地百姓多信鼍神。”

姚惜点了点头,就明白了。

其实只要一想就能知道,既然百姓多信鼍神,那长珩引雷炸毁鼍神社的行为就很容易理解了。

接下来就看谁最急,跳的最高就是了。

姚惜:对了,南州的宅子我让谦叔住着了,还有卢凌风骗喜君说去流浪江湖,但好像还跟着我们呢。

长珩:呵呵,还挺别扭的。

姚惜:嗯,我看呐,咱们也不用管他,只要这里有案子,不定什么时候他自己就忍不住,跳出来了。

长珩收拾完自己就上了床:“那正好,刺史身亡,想来他忍不了多久了。”

长珩:对了,你那御水灵珠给我用用。

姚惜正擦脸护肤呢,闻言问也没问,意念一动,闪着蓝光的臂钏就出现在长珩手里。

长珩盘腿坐在床上,掐指捏诀,片刻后光芒一闪,臂钏上灵珠光芒一闪即灭,看起来如普通首饰一样。

扣在自己胳膊上,长珩又嘱咐了一句:“最近出去玩,先别去大湖。”

姚惜有点奇怪:“你要干什么?”

长珩:我要……装神弄鬼,替天行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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