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暗流涌动的病例疑云

沈砚站在安全通道窗边，手指轻轻摩挲着U盘碎片。清晨的风从窗户缝隙钻进来，吹得他西装下摆微微飘动。楼下传来急救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又渐渐消失。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加密信息还在屏幕上闪着：“证物室C4柜，原始病历有修改痕迹。”指尖收紧，眼神沉了几分。

电梯缓缓上升，金属门映出他平静的面孔。藏在袖口的微型扫描仪微微发烫，那是他花了三个月时间才安插进顾氏医院的“眼睛”。

“沈律师这么早就来查病历？”护士小张从楼梯间探出头，笑呵呵地打招呼。

“顾总那边要求的。”他不动声色地递上伪造的工作证，袖口露出半截腕表。表面普通，却内置微型摄像头，正悄悄扫描着走廊上的监控位置。

证物室C4柜灯光昏暗，空气中漂浮着纸张特有的霉味。管理员老周正在泡茶，见他进来，摆了摆手：“在最里头那排架子上，编号G-2017。”

沈砚戴上手套，快速翻找。当看到原始病历时瞳孔微缩——页脚隐约有微缩水印。

他假装整理文件，悄悄取出紫外线灯照射。果然，水印浮现出来，与三年前那份伪造合同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呼吸微微加重，手指收紧。

苏晚坐在出租屋窗边，手里拿着放大镜，正仔细比对资料。桌上摊开顾明远近三年体检报告、药方记录、财务报销单据。红笔圈出十几个异常点。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医疗文献，高亮段落写着：“长期低剂量服用某类镇静剂可能导致认知障碍与器官衰竭。”

她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低声自语：“不是老年痴呆……是慢性中毒。”

手机震动，沈砚发来数据包。她打开解码软件，病历上的修改痕迹清晰显现。红笔重重画圈：“该组合会导致不可逆脏器损伤。”

窗外开始下雨，细密的雨滴打在玻璃上，像无数道泪痕。

“这不是病……是谋杀。”她轻声说，眼神冷得像冰。

林若兮靠在病房外的窗边，阳光透过百叶窗在脸上切割出阴影。手机突然震动，私人医生压低声音：“顾总的病因不单纯，某些药物成分在血液中的浓度……不太正常。”

她手指微微发抖，袖口那道烫伤疤若隐若现。十年前夏天的画面闪过：她伸手接住滚烫咖啡杯，苏晚哭着抱着她道歉。

现在，那道疤像条毒蛇，正慢慢爬向她的心脏。

她编辑信息：“计划有变，需提前行动”，发送前犹豫片刻，又补充一句：“销毁所有往来邮件。”

洗手间镜前，她对着镜子调整表情。镜中倒映出两个自己：一个是优雅从容的林氏千金，一个是瞳孔里藏着慌乱的女人。

发送信息后，她将SIM卡取出掰碎，丢入马桶冲走。

沈砚回到办公室，将扫描数据导入分析系统。电脑自动比对出三处日期格式不同、一处用药记录被覆盖。

他打开保险柜，取出一份泛黄合同——正是三年前发现的伪造文件。水印位置、纸张质地与原始病历完全一致。

手机震动，匿名信息弹出：“有人盯上你了。”

他迅速启动反追踪程序，却发现信号源瞬间消失。

窗外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后视镜反射出有人拿着望远镜窥探的细节。

沈砚关上百叶窗，将微型摄像头悄悄安装在门框上方。他知道这一步已经踩进深水区，但为了那个在衣柜暗格里紧贴他胸膛颤抖的身影，他必须走下去。

医院地下档案室，林若兮戴着口罩走进去。她知道今天没人值班，钥匙是三天前偷来的。

病历本在手中翻动，每一页都像一把刀划过她的心脏。她找到那份关键的药物配伍禁忌表，准备撕掉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猛地回头，没人。心跳加快，继续撕扯，却听见锁门的声音。

“我知道你会来。”一个声音从角落传来。她猛然转身，看见苏晚站在阴影里，手里举着录音笔。

“你以为烧了账本能掩盖一切？”

林若兮往后退，撞到铁柜发出巨响。苏晚步步逼近：“当年我为你道歉，现在轮到你了。”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因为你太聪明了。”苏晚冷笑，“聪明到连伪造病历的手法都和三年前一模一样。”

林若兮脸色惨白，突然扑过去想抢录音笔。两人扭打在一起，纸张纷纷扬扬散落。

“你以为我会放过你？”苏晚死死按住她，“你知道顾明远是怎么死的吗？是你亲手下的药。”

林若兮挣扎着大喊：“是他逼我的！他说要让顾沉舟娶你，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回荡，像野兽最后的咆哮。

沈砚收到医院监控录像，画面显示三天前深夜，一个戴口罩的身影溜进证物室。那人手套滑落的瞬间，手腕内侧露出月牙形烫伤疤。

他轻轻闭眼，一切终于串联。

打开电脑新建文档，标题写着：“顾明远中毒案证据链梳理。”

窗外乌云遮蔽太阳，仿佛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