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醒后余温，唇齿藏羞

雪奈醒来时，天已微亮。

颈间传来隐隐的刺痛，带着一丝奇异的暖，像有什么东西，深深嵌在了皮肤里。她动了动，发现自己正躺在凯的怀里，他的圣光像层薄被，裹着她，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记忆像潮水般涌来——深夜的剧痛，老祭司的话，凯低沉的“相信我”，还有……脖颈处尖锐的刺痛，和那股顺着血液蔓延的、温暖的圣光。

她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脖颈。那里有个清晰的牙印，周围泛着淡淡的粉，还残留着圣光的暖金，像个耻辱的印记，却又带着让她心跳加速的亲昵。

“醒了？” 凯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低头看她，眼底有掩饰不住的疲惫，却更多的是欣喜，“感觉怎么样？还痛吗？”

雪奈的脸颊瞬间爆红，像被火烧过。她猛地推开他，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背对着他，手慌乱地捂住颈间的牙印，声音带着羞恼：“凯！你……”

她想说“你混蛋”，想说“谁让你咬我的”，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细碎的呜咽。她能感觉到龙心深处的暖意，那是圣光残留的温度，驱散了所有的阴冷，让她前所未有的舒服。

她知道，他是为了救她。

可那份亲密，太过灼热，像把火，烧得她理智全无。

凯看着她泛红的耳根，看着她紧紧攥着床单的手，知道她在害羞。他走过去，在她身后站定，声音放得极轻：“雪奈，对不起，我……”

“别说了！” 雪奈猛地转身，冰蓝色的眼眸里含着水汽，像只被欺负的小兽，“谁让你……用那种方式的？”

“不用那种方式，救不了你。” 凯的眼神坚定，一步步逼近，直到两人的距离只剩下寸许，他能闻到她发间的龙涎香，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雪奈，我不后悔。”

他的目光落在她颈间的牙印上，那里的血色已淡，却依旧清晰。他喉结微动，声音低沉而认真：“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雪奈的心跳漏了一拍，被他直白的眼神看得无处遁形。她想后退，却被他伸手按住肩膀，他的掌心带着圣光的暖，烫得她皮肤发麻。

“你……” 雪奈的声音发颤，却倔强地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你是不是觉得，救了我，我就会……”

“我没那么想。” 凯打断她，指尖轻轻抚过她颈间的牙印，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我只是想告诉你，雪奈，从很久之前开始，我的圣光，就只为你一人而暖。”

轰——

雪奈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话像道惊雷，劈开了她所有的伪装和别扭。她看着他眼底的认真，那里没有丝毫玩笑，只有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情意，像她颈间的圣光，灼热而真诚。

颈间的刺痛早已消失，只剩下那股奇异的暖，顺着血液，流遍四肢百骸，最后汇聚在心脏的位置，像朵盛开的花。

她突然想起祈光节的龙鳞吊坠，想起冰封湖的冰莲，想起训练场的午后阳光，想起他无数次的包容和守护，想起自己那些口是心非的别扭和隐藏的欢喜。

原来所有的伏笔，都在颈间的这一口里，找到了最终的答案。

雪奈的眼眶突然红了，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太过激动，所有的情绪都堵在喉咙口，说不出来，只能化作滚烫的泪，从眼角滑落。

凯慌了，伸手想替她擦眼泪，却被她猛地抱住。

她的头埋在他的胸口，龙尾紧紧缠上他的腰，力道大得像要把他勒进自己的骨血里。“凯……” 她的声音哽咽，带着浓浓的鼻音，“你这个……笨蛋。”

凯愣住了，随即狂喜淹没了他。他反手紧紧抱住她，圣光不受控制地爆发，温暖了整个房间。“是，我是笨蛋。” 他低头，在她发顶轻轻一吻，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是只喜欢你的笨蛋。”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相拥的两人身上，给他们镀上了层金边。雪奈颈间的牙印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像个甜蜜的勋章，见证着这场迟到的告白。

灵蝶和阿禾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相视而笑。

“看来我们不用送药了。” 灵蝶笑着转身，拉着阿禾往回走，“有些人啊，需要点独处的时间，消化一下‘余温’。”

阿禾的脸颊微红，想起自己给灵蝶贴药时的紧张，突然觉得，原来喜欢到极致，真的可以不顾一切，哪怕是用最疼痛的方式，也要将对方从黑暗里，拉回自己的光明里。

房间里的拥抱还在继续，龙尾缠着腰，圣光裹着暖，唇齿间的余温尚未散去，像场未完的梦。颈间的牙印会消失，但那份血脉相融的悸动，和那句藏在心底的“我喜欢你”，却会像圣光与龙气，永远交织在一起，再也分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