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崖底青瓷，药香藏真
我抱着阿宝重重摔在崖底的碎石滩上，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疼。雾气浓得化不开，连火把的光都像被吞了似的。阿宝滚烫的额头贴着我下巴，呼吸像断了线的风筝。
我慌忙摸出怀里的青瓷瓶，是林师傅最后扔下来的。瓶身还带着他的体温，掌纹印在油纸包上。我想起冷宫里苏嬷嬷给过同样的瓶子，那时她说："药吃三顿停一日，阿宝中的毒..."
阿宝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小脸憋得发紫。我颤抖着打开瓶盖，一股熟悉的苦涩味道冲进鼻腔。这药粉和祠堂里苏嬷嬷给我的一模一样。月光漏进来照见瓶身，我这才看清背面刻着一行小字——"长公主府旧物"。
冷汗顺着脊背滑下去。原来他们早有来往。难怪那天祠堂外的马蹄声，难怪苏嬷嬷说"记住，药吃三顿停一日"，难怪...
阿宝嘴里溢出白沫，脖颈那道疤蹭在我下巴上。温热的触感让我想起娘亲最后那滴泪。我慌忙喂他吃药，指尖碰到他后颈时浑身一震——那里有道浅疤，和白芷的一模一样。
我记得清清楚楚，冷宫夜里白芷躺在那儿，鬓角那道疤映着烛光。那时她抓住我手腕说："女儿啊，娘亲对不起你..."她的手指冰凉，眼神却像烧着火。
阿宝脖颈的疤突然烫得吓人。我盯着那道疤，想起娘亲手里的玉佩，想起太后寝宫地底的血书密旨，想起萧衍临死前说的那句"是你爹亲手养大的孩子"。
犬吠声从山上飘下来，像是催命的符咒。我抱紧阿宝，听见自己牙齿打战的声音。远处火把的光已经刺破树影，追兵越来越近了。
我望着眼前五步宽的断崖，阿宝滚烫的身子轻得像片叶子。他脖颈那道疤贴着我下巴，烫得我眼眶发酸。我想起白芷抱着阿宝喂奶的样子，那时她脖颈上的疤痕也是这样若隐若现。
"你说当年抱错的事..."我喃喃自语，"不止一桩。"
犬吠声戛然而止。林师傅捂住我眼睛时，我闻到他掌心里的药香。黑暗里响起他沙哑的声音："小姐额间没有朱砂记，但阿宝脚底有颗红痣。"
我想起每次给阿宝洗澡时，他脚底那颗圆圆的红痣。白芷曾经说过："这孩子长得真像...可惜..."
月光突然亮起来，照见玉佩背面刻着行小字——"沈相毒杀长公主之证"。"所以娘亲临死前说'昭宁是沈家骨血'，其实..."我咬住下唇才没哭出声，"她护的根本不是我？"
阿宝又开始抽搐。我解开他衣襟，指尖碰到后颈时浑身一颤。那道疤，和白芷的一模一样。
我想起白芷临死前说的话。她说："女儿啊，娘亲对不起你..."那时她抓住我手腕，指甲掐得生疼。
"你真的是..."我低头看着怀里昏迷的阿宝，喉咙干得发疼。
远处传来铁器碰撞声。犬吠声突然拔高，混着刀剑相撞的脆响。三个黑影从树梢跃下，刀光劈开夜色。
"快走！"林师傅的声音变了调。
我抱着阿宝往后退，后背撞上粗粝的树皮。阿宝脖颈那道疤蹭在我下巴上，温热的触感让我想起娘亲最后那滴泪。林师傅的剑尖挑飞了第一把刀。
第二人已绕到我身侧，黑巾下露出半截疤痕。我认得这疤——冷宫墙角那夜，也是这道疤在月1光下泛着青。
他伸手来抓阿宝时，我咬破了嘴唇。腥甜的血珠溅在他手背，他愣了一下。林师傅的剑锋就在这时刺穿了他的肩胛。
"往崖下跳！"他朝我大吼。
我望着眼前五步宽的断崖，阿宝滚烫的身子轻得像片叶子。追兵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火把的光已经刺破树影。
林师傅挥剑逼退最后一人，转身冲我喊："抓住藤蔓！"他指的那根老藤垂在断崖左侧，暗夜里像条僵死的蛇。
阿宝突然剧烈抽搐，小脸憋得发紫。我松开藤蔓冲向他："阿宝需要解药！""先活命！"他一把将我推向藤蔓。
我的手刚触到粗糙的树皮，远处传来破空箭响。林师傅旋身挡在我身前，箭簇钉进他左肩时溅起的血珠落在我脸上。温热的，带着药香。
"接着跳！"他的声音发颤。
我攥住藤蔓往下坠，指甲翻起也浑然不觉。崖底雾气浓得化不开，落地时脚踝扭伤的痛反倒让我清醒。林师傅的身影在崖顶晃了晃，又一箭射中他右腿。
他栽下来时像棵折断的松，砸在石堆上的声响闷得吓人。我想爬过去，却看见他挣扎着掏出个油纸包。"接着跑..."他朝我扬手扔来。
油纸在半空散开，掉出个青瓷瓶。我认得这瓶子——和苏嬷嬷袖中滑落的那个一模一样。
追兵的火把已逼近崖边。我抱着阿宝钻进雾气深处，身后传来重物落水的闷响。
我背着阿宝往密林深处走，每一步都踩在湿漉漉的落叶上。雾气越来越浓，连月亮都看不见了。阿宝的烧还没退，脖颈那道疤烫得吓人。
我想起祠堂里苏嬷嬷说的话。她说："女儿啊，娘亲对不起你..."那时她手里握着个油纸包，里面装着同样的青瓷瓶。
"你到底是谁的孩子？"我把脸埋进阿宝滚烫的脖颈，声音发颤。
远处又传来马蹄声。我赶紧躲进灌木丛，怀里的阿宝突然剧烈抽搐起来。我慌忙掏出青瓷瓶，月光下看清瓶身刻着的"长公主府旧物"。
原来他们早就串通好了。难怪苏嬷嬷会救我，难怪林师傅要带我去找沈相，难怪...
我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嘴里漫开。雾气中传来犬吠声，追兵真的来了。
我抱紧阿宝，往更深处的树林钻去。天快亮了，可我看不清前路。只能听见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未完待续]我抱着阿宝重重摔在崖底的碎石滩上，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疼。雾气浓得化不开，连火把的光都像被吞了似的。阿宝滚烫的额头贴着我下巴，呼吸像断了线的风筝。
我慌忙摸出怀里的青瓷瓶，是林师傅最后扔下来的。瓶身还带着他的体温，掌纹印在油纸包上。我想起冷宫里苏嬷嬷给过同样的瓶子，那时她说："药吃三顿停一日，阿宝中的毒..."
阿宝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小脸憋得发紫。我颤抖着打开瓶盖，一股熟悉的苦涩味道冲进鼻腔。这药粉和祠堂里苏嬷嬷给我的一模一样。月光漏进来照见瓶身，我这才看清背面刻着一行小字——"长公主府旧物"。
冷汗顺着脊背滑下去。原来他们早有来往。难怪那天祠堂外的马蹄声，难怪苏嬷嬷说"记住，药吃三顿停一日"，难怪...
阿宝嘴里溢出白沫，脖颈那道疤蹭在我下巴上。温热的触感让我想起娘亲最后那滴泪。我慌忙喂他吃药，指尖碰到他后颈时浑身一震——那里有道浅疤，和白芷的一模一样。
我记得清清楚楚，冷宫夜里白芷躺在那儿，鬓角那道疤映着烛光。那时她抓住我手腕说："女儿啊，娘亲对不起你..."她的手指冰凉，眼神却像烧着火。
阿宝脖颈的疤突然烫得吓人。我盯着那道疤，想起娘亲手里的玉佩，想起太后寝宫地底的血书密旨，想起萧衍临死前说的那句"是你爹亲手养大的孩子"。
犬吠声从山上飘下来，像是催命的符咒。我抱紧阿宝，听见自己牙齿打战的声音。远处火把的光已经刺破树影，追兵越来越近了。
我望着眼前五步宽的断崖，阿宝滚烫的身子轻得像片叶子。他脖颈那道疤贴着我下巴，烫得我眼眶发酸。我想起白芷抱着阿宝喂奶的样子，那时她脖颈上的疤痕也是这样若隐若现。
"你说当年抱错的事..."我喃喃自语，"不止一桩。"
犬吠声戛然而止。林师傅捂住我眼睛时，我闻到他掌心里的药香。黑暗里响起他沙哑的声音："小姐额间没有朱砂记，但阿宝脚底有颗红痣。"
我想起每次给阿宝洗澡时，他脚底那颗圆圆的红痣。白芷曾经说过："这孩子长得真像...可惜..."
月光突然亮起来，照见玉佩背面刻着行小字——"沈相毒杀长公主之证"。"所以娘亲临死前说'昭宁是沈家骨血'，其实..."我咬住下唇才没哭出声，"她护的根本不是我？"
阿宝又开始抽搐。我解开他衣襟，指尖碰到后颈时浑身一颤。那道疤，和白芷的一模一样。
我想起白芷临死前说的话。她说："女儿啊，娘亲对不起你..."那时她抓住我手腕，指甲掐得生疼。
"你真的是..."我低头看着怀里昏迷的阿宝，喉咙干得发疼。
远处传来铁器碰撞声。犬吠声突然拔高，混着刀剑相撞的脆响。三个黑影从树梢跃下，刀光劈开夜色。
"快走！"林师傅的声音变了调。
我抱着阿宝往后退，后背撞上粗粝的树皮。阿宝脖颈那道疤蹭在我下巴上，温热的触感让我想起娘亲最后那滴泪。林师傅的剑尖挑飞了第一把刀。
第二人已绕到我身侧，黑巾下露出半截疤痕。我认得这疤——冷宫墙角那夜，也是这道疤在月光下泛着青。
他伸手来抓阿宝时，我咬破了嘴唇。腥甜的血珠溅在他手背，他愣了一下。林师傅的剑锋就在这时刺穿了他的肩胛。
"往崖下跳！"他朝我大吼。
我望着眼前五步宽的断崖，阿宝滚烫的身子轻得像片叶子。追兵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火把的光已经刺破树影。
林师傅挥剑逼退最后一人，转身冲我喊："抓住藤蔓！"他指的那根老藤垂在断崖左侧，暗夜里像条僵死的蛇。
阿宝突然剧烈抽搐，小脸憋得发紫。我松开藤蔓冲向他："阿宝需要解药！""先活命！"他一把将我推向藤蔓。
我的手刚触到粗糙的树皮，远处传来破空箭响。林师傅旋身挡在我身前，箭簇钉进他左肩时溅起的血珠落在我脸上。温热的，带着药香。
"接着跳！"他的声音发颤。
我攥住藤蔓往下坠，指甲翻起也浑然不觉。崖底雾气浓得化不开，落地时脚踝扭伤的痛反倒让我清醒。林师傅的身影在崖顶晃了晃，又一箭射中他右腿。
他栽下来时像棵折断的松，砸在石堆上的声响闷得吓人。我想爬过去，却看见他挣扎着掏出个油纸包。"接着跑..."他朝我扬手扔来。
油纸在半空散开，掉出个青瓷瓶。我认得这瓶子——和苏嬷嬷袖中滑落的那个一模一样。
追兵的火把已逼近崖边。我抱着阿宝钻进雾气深处，每一步都踩在湿漉漉的落叶上。雾气越来越浓，连月亮都看不见了。阿宝的烧还没退，脖颈那道疤烫得吓人。
我想起祠堂里苏嬷嬷说的话。她说："女儿啊，娘亲对不起你..."那时她手里握着个油纸包，里面装着同样的青瓷瓶。
"你到底是谁的孩子？"我把脸埋进阿宝滚烫的脖颈，声音发颤。
远处又传来马蹄声。我赶紧躲进灌木丛，怀里的阿宝突然剧烈抽搐起来。我慌忙掏出青瓷瓶，月光下看清瓶身刻着的"长公主府旧物"。
原来他们早就串通好了。难怪苏嬷嬷会救我，难怪林师傅要带我去找沈相，难怪...
我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嘴里漫开。雾气中传来犬吠声，追兵真的来了。
我抱紧阿宝，往更深处的树林钻去。天快亮了，可我看不清前路。只能听见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我猛地回头，月光下露出一张苍白的脸。是苏嬷嬷！她浑身湿漉漉的，手指却稳稳扣住我的手腕，“别跑，小姐。”她的声音沙哑，眼神却亮得吓人。阿宝在我怀里抽搐，我下意识往后退，“你到底是谁的人？”她叹了口气，松开手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这是最后半瓶药，林师傅没说完的话——阿宝不是沈家血脉。”我瞪着她，喉咙发紧，“那他是谁的孩子？”她将油纸塞进我手里，远处犬吠声更近了。“白芷才是真正的长公主遗孤，阿宝……”她顿了顿，眼里泛起泪光，“他是前朝唯一的血脉。”我抱紧阿宝，只听她低声说：“快带他走，去找西山脚下的红衣婆婆，只有她能解毒。”话音未落，一支箭破空而来，直直钉进她胸口。我尖叫一声，她嘴角溢出血，手一松，整个人歪倒在雾气里。我抱着阿宝转身就跑，身后传来马蹄声和急促的脚步。天边泛起鱼肚白，可林子里依旧昏暗，我跌跌撞撞地往前冲，阿宝的烧更烫了，脖颈那道疤像烙铁一样贴着我下巴。突然，前方灌木丛一阵响动，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老妇人探出头，“是苏嬷嬷让你来的吧？跟我来！”我愣了一下，她一把抓住我胳膊，“还等什么？孩子命快没了！”我咬咬牙，跟着她钻进密林深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