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的任务
(后面更新都会带一点点图片,或者对话哦)
第二天晚上,不出所料,宋小棠又被掌柜催着去伺候叶公子。梳妆打扮时,她才注意到脖颈处有一个黑色蝴蝶的印记。

“这是什么啊😱”宋小棠声音不大不小叫了一声。“我不会是被诅咒了吧。”
“不行,我一定要搞清楚!他不仅身份神秘,关于我的事他也都清楚,小说世界怎么会这样!”宋小棠只能无声的在心里想。
“小棠子,叶公子来了!”掌柜的声音传来。宋小棠闻声走去。叶林渊一脸笑嘻了看着宋小棠,他眼尾微挑,瞳仁里像盛着半盏摇晃的酒,明明是漫不经心的扫视,却偏带了点钩子似的笑意,仿佛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笼中雀,那点玩味藏在睫毛的阴影里,轻佻又危险。
她撞见那眼神时,像被无形的冰锥刺中后颈——那目光黏在身上,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审视,又裹着丝毫不加掩饰的冷漠,让她瞬间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指尖都泛了凉,只想转身逃进最深的阴影里。
“掌柜,人我带上楼了啊。”男人说完牵着宋小棠的手上了楼。
进了房间后,男人指着她脖颈处:“这是‘契印’。”男人看着她惊愕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笑,“印在身,命归我。从今往后,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一生一世,都得为我卖命。”
他又看了看宋小棠,道:“想解开灵力吗?”
一听见解开灵力,宋小棠就起了精神。男人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慢条斯理地说:“想打通灵力?不难。”他将玉佩放在桌上,“楼下第三间房,住着个穿青衫的书生,他怀里有块刻着‘明’字的木牌。你去把那木牌拿过来,送到我手上时,我就帮你解开一半灵力。”
宋小棠一愣:“就这个?”
“怎么,觉得太容易?”叶临渊挑眉,“那书生看着文弱,怀里的木牌却藏着他勾结妖道的证据。他身边跟着两个护卫,都是筑基期的修士,以你现在的能耐,能不能拿到,全看你的本事。”
他顿了顿,指尖敲了敲桌面:“记住,别耍花样。拿到木牌,灵力就解。拿不到……”他看向她脖颈的契印,印记忽然泛起一阵刺痛,“这契印的滋味,你不会想尝的吧。”
宋小棠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她知道,他对她的试探,也是她目前唯一的机会。灵力被封的日子太煎熬,她必须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好,我去。”她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向男人,“但你要说话算数。”
叶公子笑了,那笑容在烛火下显得有些莫测:“鬼王从不说谎。去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当“鬼王”二字顺着叶临渊的唇齿落进耳中时,宋小棠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像被瞬间冻住了。
鬼王叶临渊……那个只在青云宗禁地典籍的禁忌篇章里见过的名字。传说中他统御万鬼,盘踞在九幽最深处,连神仙见了都要忌惮三分。这样的存在,怎么会出现在凡间青楼?还以这样一副清俊温润的凡人模样,站在她面前?那是这具身体的原主、曾经的天界小仙官在藏书阁当值时,偷偷掀开锁链瞥到的画面。彼时原主只当是吓唬人的插画,匆匆扫过便合了书,哪曾想会有一天,亲身站在画中人面前。
宋小棠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半天发不出声音。她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试图从他红锦袍下找出半分鬼气,可除了那双眼眸深处偶尔掠过的、比寒冰更冷的暗芒,他看起来竟和寻常世家公子没什么两样。
“知道你在想什么,别怕,我又不是蛮横无理的人。快点去。”叶临渊道。
宋小棠攥着帕子的手沁出冷汗,转身时裙角扫过门槛,带起一阵微尘。楼下第三间房的灯笼亮得刺眼,红绸在晚风中晃悠,像极了催命符。她贴着回廊的柱子往那边挪,耳朵里全是楼里的喧嚣,可落在那扇紧闭的房门上时,却只剩心跳擂鼓般的声响。
那青衫书生果然坐在窗边,手里摇着折扇,面前摆着两碟精致点心,看起来温文尔雅。可他身后站着的两个护卫,眼神像鹰隼般锐利,腰间的佩剑泛着冷光——那是淬过符水的法器,专克邪祟,也伤凡人。
宋小棠咬咬牙,往鬓边插了支银步摇,故意让环佩相撞发出清脆声响,装作送茶的丫鬟推门进去。“公子,您要的碧螺春。”她垂着眼,将茶盏往桌上放时,眼角余光飞快扫过书生怀里——果然鼓鼓囊囊的,像是藏着东西。
“放下吧。”书生头也没抬,声音透着不耐烦。
就在她转身要退的瞬间,左边的护卫忽然开口:“等等,你不是楼里的丫鬟。”
宋小棠后背一僵,指尖在袖中绞成一团。她猛地想起叶临渊的话,这些人是筑基修士,哪怕她灵力被封,身上那点残留的仙骨气息也瞒不过他们。
“是……是妈妈临时让我来的。”她声音发颤,故意露出怯意,脚下却悄悄往后挪,离书生的位置更近了些。
“胡说!”护卫拔剑的瞬间,宋小棠忽然抓起桌上的茶壶,狠狠朝书生泼过去。热水溅了他一身,书生惊呼着跳起来,怀里的木牌“啪嗒”掉在地上。
就是现在!
她扑过去要捡,另一个护卫已经挥剑砍来。宋小棠蜷缩着滚到桌下,堪堪避开剑锋,指尖却精准勾住了木牌的绳结。那木牌入手冰凉,刻着的“明”字边缘锋利,硌得她手心生疼。
“抓住她!”书生气急败坏地吼道。
护卫的剑刺向桌底,宋小棠抱着木牌连滚带爬冲出门,身后的剑气几乎擦着她的发梢飞过。她不敢回头,拼命往楼上跑,环佩叮当乱响,像是在为她的狼狈伴奏。
撞开门时,她浑身是汗,头发散乱,手里却死死攥着那枚木牌。
叶临渊还坐在窗边,见她这副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看来,穿越者的逃命本事,倒是比修仙时强。”
宋小棠把木牌扔到他面前,喘着气说:“东西……给你。我的灵力……”
叶林渊看了一下门外埋伏的人,手一挥,便全部死在了门外。
叶临渊又拿起木牌,指尖抚过那个“明”字,眼底闪过一丝暗芒。他抬眼看向宋小棠,指尖忽然弹出一道黑气,没入她的天灵盖。
一股暖流猛地从丹田升起,顺着四肢百骸蔓延开——是灵力!虽然只有一半,却足够让她摆脱这副手无缚鸡之力的躯壳。宋小棠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能感觉到指尖凝聚起微弱的灵光。
“还算守信。”她低声道,心里却清楚,这只是开始。
叶临渊将木牌揣进袖中,慢悠悠地说:“一半灵力,够你在这销金窟自保了。至于剩下的……”他看向她手腕的契印,印记在灵力催动下泛出淡淡的紫光,“等你替我做完下一件事,自然会给你。”
宋小棠皱眉:“还有事?”
“城西城隍庙,深夜会有个穿灰布道袍的老者去上香。”叶临渊缓缓道来,指尖在空气中虚虚一画,竟凝出那老者的轮廓,“他怀里揣着个铜制小葫芦,里面养着只百年狐灵。你去把那葫芦取来,送到我手上。”
他抬眼看向宋小棠,眸色深沉:“那老道看着普通,实则是个炼魂术士,葫芦里的狐灵是他炼了十年的鼎炉,护得紧。你若能完好无损把葫芦带回来,我便立刻帮你打通剩下的灵力,绝无二话。”
宋小棠怔住。炼魂术士?那是修仙界人人喊打的邪修,手段阴狠诡谲,远非昨日那两个筑基护卫可比。可叶临渊的话像块磁石,牢牢吸住了她的心神——剩下的灵力,那是她此刻最渴求的东西。
“为何是我?”她忍不住问,“你身为鬼王,要取一个术士的东西,岂不是易如反掌?”
叶临渊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嘲弄:“我要的不是东西,是你的本事。连这点事都办不成,留着你这穿越者的命,又有何用?”他指尖一点,宋小棠手腕的契印骤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记住,天亮之前,我要看到那只铜葫芦。成了,灵力全归你;败了……这契印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话音落下,他已起身走向窗边,红锦袍掠过地面,带起一阵刺骨的寒意。宋小棠望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那印记仿佛在灼烧她的皮肉。
她攥紧了拳,体内那半分灵力在经脉中跃动,像是在催促她答应。罢了,左右已是砧板上的鱼肉,倒不如搏一把——为了那剩下的灵力,也为了弄清楚,这鬼王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好,我去。”宋小棠咬了咬牙,声音带着一丝决绝,“但你必须说话算数。”
叶临渊没回头,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消散在晚风里:“鬼王的承诺,比你们青云宗仙规还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