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碧鳞蛇皇，庖丁解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兄弟会彻底化作一座择人而噬的“鬼屋”时，这场行动的理则便不可终止了。寒气封住了每个成员的经脉，让他们变得与普通人无异，沉浮中的真相也随之开始被挖掘了出来。
血淋淋的、无可奈何的……
霍雨浩不停地重复着审讯的过程，在设计好的幻境中，每当盘问完一个成员，其人便会被以最粗暴的方式抹掉记忆（很快就会揭晓）。——人的脑海通常是这样的，会被迫遗忘掉那些无法承受的痛苦。
而这般作为的后果，就不会是吃点东西那么轻松的了，且以他们犯下的恶行而论，一些难以痊愈的病痛是罪有应得的。毋宁说，他甚至会觉得，这些个狗种本来就多少沾了些大病，患上失心疯说不准还是以毒攻毒呢。
雨浩：天梦，还差个始作俑者呢。
密室内昏暗幽静，只有一盏孤灯摇曳投射出斑驳光影。霍雨浩缓步踱入，目光扫视四周，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阴森氛围。……不会错的，就是在这里，包括小李在内，好几个学生丢了性命。
虐杀同学的行经，什么样的魂师干得出呢？从一般的观念来讲，则是所谓的邪魂师。而匪夷所思的是，这些狗种都不是邪魂师，至少在武魂的禀赋上是如此。
——他们之中可以分为两类，一类就像是野驴，只消一条疯狗胡言乱语，野驴们就会叫的更欢；另一类则像是鸽子，只要有一只往右飞，其余鸽子就会跟着往右飞。
单就表现而论，是积极也好，是消极也罢，可以给个统称，就叫做群氓罢。——和公爵府的那些恶仆一样，“不甘示弱”的东西！
天梦：那啥，这样守株待兔真的没问题吗？万一他看出不对劲，不敢来或者搬救兵呢？
指尖亮起一抹清辉，霍雨浩闭上了眼睛，说道：
雨浩：一定会来的，那厮既然痴迷于证明自己，又怎会不来他的证‘道’之所呢？而且即便他耍花招，也并不碍事。
不如说，对方越是挣扎，自己才越有兴致。知解一条精力旺盛的疯狗，较之知解一群驴或鸽子，总归要多费一些心力。
时间依旧分秒地过去，密室里的气氛似乎变得凝重起来，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突然，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霍雨浩的灵眸即刻睁开，进入备战状态。
就在密室的门即将完全打开的那一刻，银色流光伴随着刺耳的呼啸声向他袭来。霍雨浩眼中精光一闪，手指轻轻一颤，清辉化作七道弧线，将箭矢眨眼削成废铁，在嗡鸣声下散落在地。
雨浩：哦，又是诸葛连弩……
他抬头望向门口，只见一名身披黑袍的学生手持诸葛连弩，正阴晴不定地看着他。那厮的脸庞隐藏在特制的面罩中，只有一双闪烁着寒光的眼睛露在外面。
“没想到你还能接下我的欢迎仪式，可惜，在这里，你是逃不掉的。”
他的语调中是格外森寒的，手中诸葛连弩再次抬起，对准了霍雨浩的要害。不过，第一轮都射不中，没有其他狠活的话，这铁疙瘩自然也再没啥卵用。
雨浩：你就是会长么。那么……弱小如你，还有什么把戏？
霍雨浩的语气同样冷淡，他的目光在对方的面具上停留了片刻，心里在评估它的功用如何。现在还想吃定自己，如果不是脑子坏了，能让这厮信心十足的，又究竟是……
此时此刻，双方都没有打算去多问些什么，彼此之间都有意识到，对面的人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既然如此，最有效的交流，就是杀他个再起不能！
“呵呵，你呀，马上就能享受到了！”
话音未落，两道黄色魂环同时亮起——
会长的黑色长袍无风自动，突然间，从他身上弥漫出一股绿色的雾气，充满了不祥的气息。霍雨浩第一时间屏住呼吸，但仍能预感到那绿色雾气带来的强烈腐蚀性。
雨浩：（是毒属性，而且这个毒性……）
毒气在空气中迅速扩散，地板上冒出滋滋的响声，像是被强酸侵蚀一样，冒出阵阵青烟。墙壁上的涂层也开始褪色、腐烂，仿佛被这毒气吞噬了所有的生命力。
会长的笑声回荡在密室中，阴冷而尖锐：“老兄，欢迎来到我的领地，你可真是自投罗网啊！这里，我就是绝对的主宰，你的生死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他的眼睛已然化作竖眸，犹如一条冷血毒蛇，随时准备扑咬任何胆敢冒犯他的敌人。空气中的毒气浓度增加到极限，形成了一个个扭曲的绿色漩涡，彻底将密室空间包裹进去。
“哈哈哈，就在我这碧鳞蛇毒之下死灭吧！”
在会长癫狂的笑声中，诸葛连弩再次爆发出一连串的轰鸣，锋利的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出，直奔霍雨浩的方位而去。
雨浩：——这便是你的底牌吗？
短短一刹那，箭矢再次折断。
正当会长洋洋得意之时，空气中传来一声轻叱，接着便是一道凌厉的剑光闪过。原本自信满满的他脸色一变，匆忙躲闪，但还是慢了一步。剑光从他的左臂划过，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顺着手臂滑落，滴落在地上。
“怎么会！？——不好！”
不一会儿，被划破的伤口处，皮肤开始呈现出诡异的绿色，居然是被空气中蕴含的剧毒迅速侵蚀，甚至开始向肌肉深处蔓延！
连本人都不能幸免，可不就意味着……
雨浩：果然是这样，这种程度的剧毒，根本不是一个二环魂师该有的。
霍雨浩的身后，一轮清丽的皓月悄然升起，散发着柔和而深邃的光芒，正是《明月宝照诀》。月华倾泻，笼罩着整个密室，毒气如遇克星，纷纷退避三舍，就连会长身边的毒气漩涡也停止了转动，仿佛感受到了威胁，不敢再妄动分毫。
目光锁定在那件面具、黑袍上，霍雨浩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雨浩：你身上那套防毒的魂导器倒是不错，可惜，治标不治本，你早就病入骨髓，已经是个活死人了。
他的话语轻佻却一针见血，如同锐利的刀锋直戳对方的心结。会长的眼神微变，证实了霍雨浩的猜测。
〔不过说实话，反应挺平淡的，看来已经接受了……虽说不清楚这绝症是怎么来得，却不妨碍他接下来让这厮活受罪。〕
——领域技（雏形）：天梦领域
无形之力轰然袭来，会长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视野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霍雨浩的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寒芒，仿佛能将空气冻结成冰。他向前一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锋利的短刃，刀刃在金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寒光。
雨浩：告诉你个秘密，在我的眼里，人和鱼其实没太大区别。现在，该轮到我了。
还记得吗，假作真时真亦假。——霍雨浩的语气平静得近乎诡异，透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寒意。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展开，手中的短刃在他的手法下精准无比地切割着，每一刀落下，都像是小孩子在糟蹋一把结实的木板凳，又或是大厨在处理一条鲜嫩的鱼，刀法细腻而残忍。
会长想要惨叫，却发现喉咙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了，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皮肤被划破，衣服下的肌肉和骨骼隐约可见，每一刀都恰到好处地避开了致命的要害，却又让他感受到深入骨髓的疼痛。
雨浩：慢慢来不急，时间还很充裕。
霍雨浩的神情淡漠，仿佛在享受这种折磨带给他的趣味。——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就是他一贯处理的方法，对悟道有一定好处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