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怜啊，哎呀你快去劝劝那钱老板吧！再喝下去死在这儿可怎么好！！”

小怜疑惑地看向老鸨，老鸨挥了挥帕子“这爷们可连着喝了三天！！万一死了可怎么整！”

“好，我这就去”

青年喝得昏天黑地，整个人趴在桌上。小怜原本想着给他披上褂子，想到他平日里的警惕便将衣服放在了旁边。

果不其然下一秒霍思铭睁开了眼，当看清她是谁后，才收敛了警惕。

“你也是来劝我别喝的”青年磁性的声音因为喝醉而有些哑。

小怜拿起酒壶，将另一个酒杯翻过来

“不是，我是来陪你的”

霍思铭晕晕乎乎地看着她，直起身来。“为，为什么？”

小怜放下酒壶，将他的酒杯填满

“公子如此，有个人陪着或许能好一些”

原本霍思铭想着收敛些，别把人家姑娘灌醉了，谁知道这个看起来弱柳扶风般的女子这般能喝。

“姑娘可真厉害”几杯酒后，霍思铭终究没有忍住“小怜姑娘不好奇什么吗？”

“好奇啊”小怜用帕子按了按唇“只是公子不想说，我也不想讨公子厌烦，公子想同我说时一定会说的对么”

两人相视一笑，烛火下酒液晃荡。

“哈哈哈哈哈”

霍思铭再度抬头时，小怜垂眸笑着，鬓边碎发有些乱，脸颊泛着酒后的淡红，她抬头望向自己，平日里清亮的眸子此刻蒙了层水雾，瞧人时都没什么聚焦，可又像把满天的星光揉碎在了蕴在里面。

霍思铭的心重重一颤，指尖无意识地使劲摁木桌。

“姑娘，你可真好看”

小怜没听清“嗯？”

“啪”得一声。

在她的眼中，对面的青年突然站起来重重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哎！！！公子！你这是…”

“对不起！！我…小怜姑娘，对不起”霍思铭不敢看她，随后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小怜有些木讷的脑袋终于动起来，她低头笑了起来。

“姑娘！他可真傻！哈哈哈哈哈，不行，笑死我了！”那俏皮的丫头蹦哒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说了什么东西呢！！真是个呆头鹅！！！”

“潇潇，你好好说话”小怜掩着唇，一双眼眸笑得弯弯的。

“姑娘！你终于被逗笑啦！！”小怜蹲在她旁边看着她

小怜一愣，摸了摸她的头“傻丫头，我不是一直在笑吗”

“那不一样！开心的笑和习惯的笑是不一样的”

“好。那我以后多开心笑笑好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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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银珠宝有什么用处！！我们差他这点儿东西吗！！这些这些！有什么用啊！！”

潇潇暴跳如雷，她看着匣子恨不得将他们全部摔在地上。

“潇潇！”对镜梳妆的美人唤了她一声。“你若是摔了它们，阿妈可要心疼死了。”

潇潇这才放下手里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姑娘！！！”潇潇怒气冲冲地走到她边上，眼睛都被气红了。“您不生气吗！！”

小怜透过镜子看着她气皱的脸，感到十分好笑“你这丫头，我都不曾气成这样。好了好了，会长皱纹的”

潇潇摸了摸脸上的疤“长不长对我又没有分别”

“怎么会呢，潇潇这么漂亮”

“哪里啊，除了姑娘觉得我好看，大家都叫我丑八怪呢！”

潇潇蹲在小怜膝边，小怜的手落在她的头顶，那双眼眸如春水一般认真地看着她。

“潇潇，只有蠢坏的人才会永远盯着别人的缺陷，潇潇不必在乎他们”

“我知道了，姑娘”潇潇拽着她的裙子晃了晃

“哎！姑娘你别扯开话题呀！！那负心汉明摆着把誓言忘了呀！！怎么就我生气，姑娘你却没什么反应呢！”

“你啊————我当初不是说过了么，就当这些是过眼云烟，不必在意”

“可是他说过的！会带姑娘您走，而且他现在明明有钱有地位了！！您帮了他那么多，他该报恩才是！！”

望着自家姑娘那明亮的镇静的眼眸，潇潇不甘地闭上了嘴，埋怨没有再脱口而出。

“潇潇啊，这里，是哪里？”

“怜月楼啊”

“那，我是谁？”

“那自然是怜月楼的花，魁…”潇潇闭上了嘴，眼里朦朦胧胧，似乎要落下泪来“可是他说过…要带姑娘走，这不是违背誓言了么”

“誓言本就可以随口而出，这世间哪一句话是不能说出来的呢。哎，怎么还哭了呢”

“我是替姑娘您委屈”

“傻丫头，我都没委屈”看着单纯的小丫头，小怜长叹了一口气“这是常事了，我也不会委屈，本身我也没有相信啊。没有人愿意将这些东西摆在明面上的，名声很重要”

“我讨厌他，别让我再看见他！！否则我打死他！！”

霍思铭在微开的门外看着小怜温柔地安慰潇潇，那些对话清晰地钻进了他的耳朵，抓着刀的手逐渐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