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林雨欣
华语熙抬眸，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恰似木火相撞时迸发的火星。
她注意到李云飞在听到回答时瞳孔骤缩。
显然没料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竟在话语间藏着毫不示弱的锋芒。
远处突然传来测灵石碑的嗡鸣，人群爆发出一阵惊呼。
李云飞下意识转头张望，华语熙趁机后退两步，与蓝若雪的位置形成犄角之势。
少女立刻凑过来，压低声音道：
"这个人是青云城李家的庶子，去年就想拜入天玄门......"
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铜锣声打断。
李云飞转回头时，脸上已恢复了得体的笑容：
"那么……就祝你好运。"
他后退半步拱手，转身时袍角扫过华语熙的裙摆，暗藏的灵力让地面碎石微微震颤。
蓝若雪气得跺脚，正要开口反驳，却被华语熙轻轻按住手腕。
"走吧。"
华语熙望着少年融入人群的背影。
"比起口舌之争，不如先过了下一关。"
她在心底盘算着如何在接下来的测试中，将十倍爆率的优势发挥到极致。
毕竟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真正的锋芒，永远藏在实力的刀刃上。
就在这时她身边凑过来了一个人，只听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
“嘿，你也是来参加天玄门测试的吗？”
清甜的嗓音混着欢快的尾音，少女发间的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晃。
“我叫林雨欣，也是今天来测试的！”
华语熙抬眼，正对上一双盛着星河的杏眼。
少女圆圆的脸上还带着婴儿肥，唇角梨涡深深，手里攥着半块绿豆糕，糕点碎屑沾在淡粉色的帕子上。
她身后背着个竹编小筐，露出半截泛着药香的《百草药典》，边缘处密密麻麻记满蝇头小字。
“嗯，我叫华语熙。”
她礼貌地微笑，注意到少女裙摆沾着草屑，绣鞋边缘还凝着干涸的泥点，显然是长途跋涉而来。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检测到特殊道具：家传灵草图鉴（残缺）】，图标旁的小字显示此物能辅助辨认万种灵植。
“你刚才灵根测试的表现真是太棒了！”
林雨欣突然凑近，发间茉莉香扑面而来。
“我站在第三排，都被那木火交织的光芒晃得睁不开眼！”
她双手托腮，眼中满是憧憬。
“就像天上的太阳和月亮同时落进了石碑里。”
华语熙正要谦虚回应，却见少女突然耷拉下肩膀，原本亮晶晶的眼睛蒙上一层薄雾：
“我就不一样了，我的灵根很普通，只是个三灵根......”
她揪着裙摆上的金线刺绣，声音越来越小。
“去年在玄风谷测试，长老说我的金水土三系灵力太分散，连外门都没进......”
华语熙望着少女发顶微微翘起的呆毛，她轻轻拍了拍林雨欣的肩膀，触到对方单薄的肩胛骨：
“别担心，灵根只是修炼的一部分。”
她想起穿越前看过的网文，故意说得笃定。
“听说天玄门的掌门，当年也是单灵根起步。”
“真的吗？”
林雨欣猛地抬头，睫毛上还沾着泪珠。
“可我听说三灵根修炼速度很慢，而且......”
她突然压低声音，凑到华语熙耳边。
“昨天投宿客栈时，听到几个散修说，这次测试有隐藏关卡，专门刁难灵根普通的弟子......”
“与其担心，不如试试取长补短。”
华语熙从袖中取出一枚鹅卵石，在地上画出简易的五行图。
“金生水，水生木，木又能固土......你的三灵根看似杂乱，实则暗含循环之道。”
她指尖划过土元素的位置，系统自动生成的灵根调和方案在意识中流转。
“如果能找到合适的功法......”
林雨欣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
“你说得对！我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
少女的眼睛重新亮起来，从竹筐里翻出本破旧的笔记本。
“我把这些年收集的灵植相克规律都记下来了，说不定......”
就在华语熙与林雨欣准备继续探讨灵根调和之法时，一阵破空声骤然响起。
中年男子脚踏灵力凝成的云阶，玄色长袍猎猎作响。
他第三次登上高台，雄浑的声音裹挟着灵力震荡全场：
"第二项测试，悟性测试！"
棚下顿时响起窸窸窣窣的起身声，三四十道身影鱼贯而出。
有人反复摩挲着腰间的法器，有人低声默念心法口诀，连素来活泼的蓝若雪都抿紧了嘴唇。
华语熙对着林雨欣点头示意，余光瞥见不远处李云飞抱臂而立。
他的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冷笑，袖中隐隐透出金属交鸣的寒芒。
穿过层层围观的人群，华语熙刚踏上广场中央的青石板，地面突然震颤起来。
测灵石碑发出低沉的嗡鸣，缓缓沉入地底，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古朴的青铜鼎破土而出。
鼎身雕刻着扭曲缠绕的上古夔龙纹，岁月侵蚀的绿锈下，暗金色符文若隐若现。
鼎口升腾着袅袅白雾，细嗅之下，竟有松针与晨露交织的灵气芬芳。
"悟性测试，主要是测试你们对灵气的感应和运用能力。"
中年男子拂袖间，一道灵力化作光幕悬浮半空，上面演示着如何引导鼎中灵气。
"接下来请诸位依次上前，将手放在青铜鼎上，尽力感应其中的灵气波动。记住——"
他目光如电扫过众人。
"灵气如流水，越刻意抓取，越容易从指缝间流逝。"
队伍前端的少年深吸一口气，颤巍巍将手掌贴上鼎身。
刹那间，青铜鼎表面泛起蛛网状的银色纹路，却在即将凝聚成光团时轰然碎裂。
少年脸色煞白，踉跄着退下。
人群中响起压抑的抽气声，让本就紧绷的气氛愈发凝重。
华语熙望着前方不断有人上前测试，有人让鼎中升起微弱光点，勉强通过；
有人则毫无反应，黯然离场。
她的指甲不自觉掐进掌心，系统面板在意识中反复刷新，却始终没有出现关于悟性测试的提示。
"难道系统真的指望我完全靠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