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囚
一个小时前——
赵孟尧的腿经过那人一番处理后,虽仍带着伤痛,却也勉强能用。他抬起另一条状况稍好的腿,猛地一脚踹向刘妄的肩膀,刘妄被这一脚的力量冲击得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踉跄了几步
赵孟尧:你们师徒俩可真是好样的啊,一个用银针把灯弄坏,一个冒着生命危险来牵制我可真是好样的
刘妄:呵~彼此彼此
赵孟尧:虽说你的徒弟是听你的命令,可你觉得她真的会只听你的什么都不动吗
刘妄:你什么意思?
赵孟尧:一会儿你不就知道了吗?来人,给我打
就在这道冰冷的命令落下后,人群一拥而上,拳脚如雨点般砸向刘妄,他的身体在猛烈的攻击下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可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过了许久那群人终于停下,赵孟尧看着刘妄被断了条腿的样子眼神逐渐复杂起来
赵孟尧:这么沉的住气吗?看来只能断了你另一条腿了
随后赵梦尧看着刘妄另一条还算好的腿,抬脚便踩了上去
赵孟尧:我记得人体腿上最薄弱的骨头是腓骨,而 腓骨位于小腿外侧,从膝盖下方延伸到脚踝,因为主要起 辅助胫骨稳定小腿和结构支撑脚踝,所以 本身承重能力较弱,必胫骨更容易骨折
话音刚落,刘妄的骨头便应声错位,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轻响,剧烈的疼痛顺着神经蔓延开来,他感到那被撕裂的骨膜周围,血管如同脆弱的丝线般逐一崩断,温热的血液缓缓渗出,染红了周围的皮肤,这一刻,他的身体仿佛不再属于自己,每一寸肌肉都在颤抖,痛苦如潮水般涌来,几乎将他吞没
沈悸芊隐在暗处,正欲迈步而出时,脑海中却猝不及防地浮现出师父的话语,那字字句句如利刃般刺入她的心间,眼眶瞬时湿润,泪水在其中打转,几欲夺眶而出,她咬紧牙关,迅速抬手捂住自己的嘴,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她逼迫自己屏住呼吸,连一丝细弱的抽泣声都不敢泄露,唯恐惊动了那人
赵孟尧冷冷地注视着他惨叫的模样,眼底没有半分怜悯之意,他缓缓从口袋中取出一张随身携带的扑克牌,那是一张“大王”,牌身四周环绕着金黄色的细纹,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冷峻的光泽
赵孟尧:扑克牌的厚度在1.5~2毫米之间,人腿骨上的关节一共有20多处,而扑克牌的厚度可以插进腿骨致死关节1处,不致死关节3处
赵孟尧:一副扑克牌有54张,知道我为什么用“大王”吗?成王败寇,你们注定会输
刘妄:畜牲…
赵孟尧:所以前辈这是在夸我吗~
赵孟尧被几人牢牢按住,手中金色的扑克牌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他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正欲有所动作,突然,一道银芒破空而来,精准地击中他手中的扑克牌,那扑克牌应声飞出,尚未落地便已失去控制,旋转着划过空气,最终割断了旁观者中一人的喉咙鲜血飞溅,惨叫声瞬间撕裂了周围的寂静
赵孟尧:暗中出手?可真是…麻烦死了
他静静地凝视着那枚嵌入地面的扑克牌,眼神逐渐转为阴鸷,片刻的沉思后,一个精妙的计划已然在他脑海中成型,既能趁机杀了他,又能把在暗处的人找出来,他缓步走上前,伸手将那枚扑克牌从墙上取下
赵孟尧:不愧是前辈的徒弟啊,只会好老鼠一样躲避现实吗?这样的人和逃兵有什么区别
刘妄:悸芊不是逃兵…
赵孟尧:就这样一直躲着和逃兵有什么区别?所以就算她再怎么躲都是不可能逃出去的,还不如自己出来省的我找了,也省的你受苦呢
刘妄:你什么意思…
赵孟尧随手一挥,两个人把刘妄带走了,于此同时刘妄在这边拿出了一个小型记录仪,就在他一声令下,那边的人也开始行动
画面骤然切换,映入眼帘的是两人毫不犹豫地在他的手臂动脉上划开一道细小的口子,鲜血顺着伤口缓缓流出,被缓缓抽取,接着,他们用铁链将他的上半身高高吊起,高度仅仅比他本人的身高略胜一筹,脚下,冰冷的地面上散落着一堆锋利的碎玻璃与闪着寒芒的针
他们将辣椒粉倾入酒精中,毫不犹豫地朝着他的腿泼洒而去,鲜血顺着他的腿缓缓流下,疼痛与灼烧感如烈火般撕扯着他的神经,他竭力压抑着身体的本能,脚不敢往后缩,也不敢有丝毫乱动,即便痛到几近昏厥,那剧烈的灼烧仍旧像一把无形的利刃,狠狠刺入他的意识,将他从黑暗的边缘生生拽回,强迫他保持清醒
于此同时的另一边——
赵孟尧:还不出来吗?是打算让我把他的血液都抽干吗?!
沈悸芊在内心挣扎了许久,终究还是从暗处缓步走出,她目光微凝,趁着那些人放松警惕的瞬间,抬手之间,几根银针已悄无声息地飞射而出,银光划过空气,精准地扎入了目标的穴位,只是一刹那,除了赵孟尧与她自己,其余人尽数倒地,气息尚存却动弹不得
赵孟尧:所以你这是打算不躲了?
沈悸芊:是…
———
此时,房内仅余寥寥数人,他们毫不犹豫地将冷水倾洒在许今安的身上,冰冷的水流瞬间浸透了她的衣衫,骤然的寒意如电流般窜过全身,她猛地惊醒过来,眼神中满是慌乱与错愕
那些人趁她还未反应过来,便已迅速离去,他们临走前还故意调整了房间内的温度表,于是,玻璃房间内骤然涌起丝丝寒意,她本就衣着单薄,此刻再被冷水一泼,冰冷的感觉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许今安被冻得瑟瑟发抖,身体不受控制地直打哆嗦,连说出来的话都变得断断续续,含混不清,每一次呼出的气息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成一团白雾,仿佛连温度都被这刺骨的冷意吞噬殆尽
许今安:好…好冷啊
许今安凝视着墙上的温度计,那红色的水银柱正停在零下三度的位置,短短几百米的距离,她却仿佛走了许久,寒意像一张无形的网,紧紧包裹住她的身体,她只能抱紧瑟瑟发抖的手臂,咬牙继续朝前挪动,然而,当她才走到一半时,外面的人突然飞快地将温度调整到了零下二十度,刺骨的寒冷瞬间侵袭而来,她的视线开始模糊,眼皮如同灌了铅般沉重,而裸露在外的肌肤也迅速泛起青白,身上也出现了多处冻伤
房间的窗玻璃上悄然凝结出细碎的冰花,冷意如同无形的潮水渗入每一寸空气,屋外的人瞥见这幕,眉头不自觉地拧紧,指尖在控制面板上轻轻一按,温度骤然降至零下三十度,许今安的身体已然濒临极限,她的脚步踉跄了一下,随即重重摔倒在地,温热的血液甫一流淌出来,便被冰冷的空气侵蚀,化作诡异的蓝色,她试图挣扎起身,却发现四肢仿佛灌满了铅,连站立都成了奢望,无奈之下,她只能用手撑着地面,一点一点向前爬行,刺骨的寒风如刀刃般刮过脸颊,带来钻心的疼痛
就在这时,屋内的温度猛然升高了十度,然而,对于许今安而言,这点变化不仅没有带来任何舒缓,反而令她开始冒汗,一股难以忽视的燥热感从体内蔓延开来。待温度攀升至二十六度时,她早已不只是单纯的发烧了,看她此刻的状态,竟隐隐透出几分中暑的迹象
外面的人丝毫没有心软,屋内的温度持续攀升,最终达到了四十度,此刻,她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着,身上痛得厉害,那种疼痛仿佛是无数细针在扎、无数小锤在敲,她刚试图伸出手,可手臂却像灌了铅似的,毫无力气地垂落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