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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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奕恒是你的邻居，不知哪一天起，你的记忆画上了他的面容。或许是他笑着将手里的苹果派递给你，不太流利地说着蹩脚中文 或许是你倒在草地里时顺带扑着他也滚了一圈，两人都狼狈地染了一身草。

你记不太清了，只是突然有一天家里来了人，后来你的左眼开始模糊，后来陈奕恒又回了英国，后来你来到了这。

记忆回放被按下暂停键，你回过神。

杨博文：“你还好吗？”

少年蹙起眉，垂下的指节下意识摩挲裤沿。

黎启：“没事。”

黑压压的廊道，最右角涡轮开始旋转，将不算明亮的月色搅得东一片西一片，天黑了，诡异睁开绿茫茫的眼。

在白天没有动静的那些出租屋还算正常，可现在，重物撞铁栅栏的声音从屋中传来，嘈杂的音刺激耳膜。

【叮~所有原住居民已苏醒，请各位回到出租屋】

左奇函：“哟，来活了。”

左奇函挑起一边的眉，手肘撑在你肩膀。

左奇函：“小黎启，要不要跟哥一屋，我护你。”

黎启：“……不用了谢谢。”

你想再回那个出租屋看看，找找线索，将他的手臂从肩上拿下便转身。

本来自己也没打算活着出去，而且你很没用，还很残破，良心告诉你不能拖累别人。

走了半步手臂倏然被拉住，你顿了顿扭头看去。

杨博文：“……那个，你一个人总归不安全，正好我是从楼下上来的没有房间可以躲，我们一起吧！”

杨博文不由分说拉着你进了门，连左奇函刚伸出的尔康手都没拦得住他，拉过铁栅栏时顺带看了眼呆愣在原地的人，随后冷漠走进屋里。

左奇函：“？？！”

往常总是睁不开的眼睛现在瞪得大大的，他算是开了眼了。

左奇函：“杨博文你丫的，见色忘友的东西！”

他冷着脸踢了一脚铁栅栏，又龇牙咧嘴抱着腿嗷痛，最后灰溜溜跑回了他们对面的房间。

黎启：“……”

杨博文：“……”

两两相望后，又默契地扭头避开对方的视线。沉默与尴尬充斥着房间。

你抬脚往床对面走去，怕你出事，所以杨博文亦步亦趋跟着。

果然，画像上的姐妹已经不见了，不，不是画像，真的是镜子。

黑漆漆的镜子折射在你的瞳仁，你抬手去碰它的一角，镜面突然咔哒一声弹开，露出一个黑洞洞的长方形框架。

你瞪大了眼，这居然与隔壁打通了。而对面的房梁上吊着的两具尸体赫然在目。

黎启：“！”

尸体上凹进去的腐肉处爬满长着獠牙吐着蛇信子的白蛆，突然，她们睁开血红的眼球，伸手朝你们扑来，还伴着阵阵嘶吼。

杨博文一把揽过你，将你扣在怀中。在那两具尸体扑过来前快速将镜面合拢，一阵指甲深深刮进墙面的声音传出，他看见镜面里扭曲怪异流着血泪的惨白鬼脸，扣着你后脑勺的手紧了紧。

杨博文：“……别看。”

你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去碰那个镜子，差点连累杨博文跟你一起送命。

黎启：“……对不起。”

你眨了眨眼，细长卷翘的眼睫扫过杨博文心口的衣料，回应你的是胸腔的起伏，是他叹了一口气然后把你摁得更紧。

杨博文：“你不记得我了。”

这是一个陈述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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