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征兆

“姓名？”

“......王琦”

“性别？”

“男”

“年龄？”

“十七”

桌子前的男人微眯了一下眼，短发，看着很是精干，身材敦实，虽然在警察局，但他穿的却不是警服，有些像是便服。

桌子上摆着他的名牌——纪平。

一个挺普通的名字。

他低沉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这里是警察局后的一个房间——在以前的时候，王琦也因一些事来过警察局，但却从未发现过这个房间，房门的入口巧妙而隐蔽的放置在阴影中。

过了门，走到一小段走廊，就到了这里。

这是什么隐藏房间吗？

他有些恍惚的想到，冲击而又不真实的景象仍残留在大脑里，让脑海里像是被灌满了浆糊。

问题穿透了大脑，让记忆开始涌现，满目的红又涌上心间。

“呼——我在张哥店里打工，回去的时候发现忘带钥匙了，之后.....就看到张哥那样....”

王琦深呼吸一次后，才勉强平复了情绪，开口说了起来。

“有目击到作案的人吗？”

“...抱歉，我是被张哥压在身下才躲过去的...我没敢出去看。”

纪平又问了几个问题，都是和现场有关的，他看着王琦残留着惊慌与迷茫回答着，过程中一言不发。

一个年轻的男孩，也许是看到了过于恐怖的景象，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畏畏缩缩的，声音低而无力。

他能看出来，这家伙的确被吓到了，王琦和现场有关的几率很小。

这和调查到的结果基本一致。

终于，问答结束后，他说出了王琦想要听到的话。

“请你先回去吧，接下来的调查可能需要你的参与，请做好心里准备。”

话是这么说，但应该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纪平如此下了判定。

虽然早就确定了他只是意外被卷入的人，但必要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在他走之前，纪平想到了什么，递出了一张纸条。

“如果遇到危险的话，打这个电话吧。”

他看着王琦低声应到，然后小步的离开了警局。

做个保险吧。

在眼前的人消失在视线之外后，他小小的伸了个懒腰。

“最近的发现的仪式好像变多了，那些家伙都疯了不成？”

有些无力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一个年轻的男子从后面的办公室走了出来。

“谁知道，这两天雨一直在下，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纪平回了声。

男子凑近了些，小声的说了起来。

“纪哥，你说，不会是那个吧。”

他知道男子说的是什么。

在虚空与物质世界部分重合的现在，不寻常的暴雨经常会有，但有时，也预兆着某些可怕秘仪的进行，甚至那才是暴雨最初的含义——不详的征兆。

“咱这小地方哪会摊上那种事，我看你是巴不得事情越大越好是吧。”

“这，我去给惠明姐送茶。”

男子——宁海嘿嘿笑了两声，转头进了里面的办公室。

看着宁海，他又叹了口气。

真像啊。

年纪轻轻，突然接触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一下子子膨胀开来，以为自己什么都能做到了。

或许在他的心里，发生大事代表着表现机会？

自己可不能这么想。

要知道，他可是图安稳才到自愿被调到这儿的，真的天塌了，谁爱管谁管去。

尽管这么想，但他还是仔细的省察着资料。

现在队长不在，也就他靠谱点了，这已经是本月第二起仪式死亡了，那些疯子可精明着呢，很少会在一个地方连续作案。

会是一个刚刚陷入疯狂而控制不住自己的人吗？

这可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小地方，无论在什么意义上都没有引人注目的地方才对。

他压下心中的不安，这样想着。

至少，要在队长回来之前把事情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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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琦离开了警局，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回头看了眼警局。

秘密的房间，奇异的事件，一连串的事情，像是奇幻故事般不可思议。

但那又怎样。

他并不是什么中二少年，也不期待拯救世界，只有通红的血残留在视角中。

心里空了一块。

他本就是个孤僻的人，处的好的人就那么几个，现在一下子又少了大半。

他就三个朋友。

一个小姑娘，一个舍友，一个老大叔。

或许对于别人来说很可悲？但对他来说理所当然。

脚步又快了些。

他在路上给叶染发了几个短信，一律没回。

终于，走到了小区，走到了楼房，走到了门前。

他敲响了门，门没开。

接着，使劲的，像是要砸门一样的敲打起来。

邻居被惊动了。

旁边的门细细的开了一条缝，一个体型富态的女人探出了头，手上还提着一把折凳——毕竟，大半夜有人疯狂敲门着实是吓人。

看到王琦，她松了口气。

“小王啊，大半夜砸门干什么，我还以为......”

话说到一半静止了。

王琦紧咬着牙，死瞪着眼，像是要从门上挖出什么来一样。

脸上带着的一丝歇斯底里，让女人闭上了嘴。

她斟酌着语气，开口道。

“小王啊，你....没事吧。”

王琦沉默了一阵，问到。

“张姨，你看见叶染去哪了吗？”

“你说那小子？早上出去后就不知道去哪了，应该是在网吧吧，你也知道....”

“他的手机打不通，qq也不回。”

“没准是手机没电了呢，别想太多了，哪有那么多事。”

王琦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谢谢张姨，抱歉，打扰到你们了。”

“这倒也不算什么大事，但是，你确定没事吧。”

“嗯”

“那你也赶紧休息吧。”

王琦点头，女人退了回去，关上了门。

雨幕有恢复了寂静。

王琦打开了门，走进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近乎失眠了一晚上。

早上六点，阴沉的天看不到一点太阳。

叶染依旧没有回消息。

他走到玄关，穿上了鞋，打起了伞。

“去找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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