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线的消息每每传回京城,都分作两份,一份送到皇宫里,一份送来姜府。
姜雪瑶将每一封信都读过,然后展平了放在木匣里,再不去看第二遍,日子便也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了下来。
春色落尽,夏日也悄然划过,秋日的梧桐叶刮起凄风,一直等到凛冽的冬日,姜雪瑶才终于收到了一点新的消息。
沈琅迟迟不愿意赦免燕家族人,让燕临领兵迎战大月,所以谢危传了假诏,此刻黄州的燕氏族人已经全部悄然转移去了边城,大战一触即发。
前线开战了,在瑟瑟的寒风之中,五万燕氏铁骑踏着夜色自雁门关出,攻打大月的边境营帐。
沈芷衣在一片兵荒马乱中脱下了大月多彩的服饰,重新穿上属于帝国公主的冕服。冷刃架于颈间而面不改色,语气森然又冰冷:“杀了我,你们都得死。”
战事一起,便如荒原上的野草碰着一点火星,被风一吹便铺天盖地而去,呈现出燎原之势。
冬日寒夜的战鼓,悍然若雷霆!
惊醒了大月备战之中的美梦,长枪利刃将鲜血浸入冰冷的冻土,在那惨淡淡的朝阳将光芒洒遍大地时,便辉映出一片又一片凛冽的胭脂色。
十一月廿二,军势如黄龙,直捣大月王庭,兵临城下。
燕临的战马停在王帐前,三尺青锋映照着他年轻的脸,只对着满地瑟瑟发抖的大月王族,说了一句话:“燕某此来,只为迎公主还朝。”
边关消息终于还是在重重阻挠之下到达了京城,但比这个消息更快抵达的,是沈芷衣的车驾,已至雁门关。
姜伯游也知道了边关的消息,满脸愁容的来找姜雪瑶,“瑶姐儿,居安他…”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绝望,谢危怎么敢,他怎么敢假传圣旨,这和谋反有什么区别?
但谢危要的便是这样的效果,姜雪瑶也不替他辩解什么,只是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下了四个字:请君入瓮。
姜伯游心神一震,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最震惊的不是谢危的谋略,而是如此机密的计划,他竟然也告诉了姜雪瑶。
终究是长叹一声,姜伯游愁容满面地来,面色舒愉快地走,半点忧虑也不见了。
见个屁,谢居安那小子和圣上联手设局要灭薛家,他有什么好愁的,顶多担心一下谢居安的安危罢了。
毕竟印象里的谢危一直身体不太好,可别折在争斗里,徒留他的女儿伤心难过。
呸呸呸,净想一些不吉利的事情,姜伯游在心中给了自己两嘴巴,什么也不想了。
沈芷衣的公主鸾驾赶在了年关前回到京城,但谢危和燕临,还有他们身后的燕家军,却停兵在外,并不还朝。
朝野上下都在指责他二人狼子野心之时,定国公薛远,先一步反了。
定国公逼宫的消息传到姜府时,姜伯游又开始愁了。想明白谢危他们的谋划是一回事,事情真正发生,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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