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弱的手掌松开,
看着的那白的像雪一样的手掌微微泛红,哪怕这只手上一刻还在扼住她的喉咙,紫衣也忍不住担心起来,生怕小公子把手攥疼了,
一个因为睡不着而落泪的病美人,紫衣太知道他有多娇气了。
整个万花楼都铺满了厚厚的地毯,哪怕宫子羽喜欢赤脚行走,也不会让他受凉分毫,
那双白皙的脚掌在紫衣眼前走过,因为病弱泛起的青筋并不狰狞,反而更像是白玉上捆绑的丝带,只是看着,就让人……
紫衣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至于方才因为小公子的话伤透的心……
反正,小公子一天不知道要伤多少人的心,她心脏好,受得住!
别人想要他看一眼,都没可能。
这就很好,这就够了,紫衣反复告诉自己。
宫子羽不在乎紫衣的回应,赤脚走回榻上,随手扯过外衫披上,
碎玉投珠般的声音虽然因为病弱显得轻浅,却意外的悦耳动听,
“紫衣姐姐,一日无锋,一生无锋,若是你手里未沾血,我尚可宽容,可你身为四王之一……”
他转身,明明嘴里还是那么亲密地叫着“姐姐”,就连一眼也不愿意多看紫衣,
紫衣可太恨他这幅无情的模样了,
“好姐姐啊,你当初跪在我面前,说要奉我为主,我答应了,可不是让你痴心妄想的……”
房门被推开,
静静站在门外不知多久的金繁把一个雪白的狐裘为宫子羽小心披上,
却好像对宫子羽说的话仿若未闻,
紫衣瘫坐在地上,看着那人施施然走远的背影,就像三年里的每一次,
哪怕他无法入眠,痛苦至极,哪怕自己的琴是唯一能帮他安枕的存在,
可他就是这样,还是这样,一眼!哪怕一眼!也不愿意看她!!!
*
被厚重狐裘围住的宫子羽只露出一张素白的小脸,
这狐裘来历不凡,看似沉重,实则轻薄如棉,可御极寒,每一根都是雪山上最难捕杀的雪狐腹部最柔软的毛,如此,才可使宫子羽在冬日不受寒冷侵扰,
金繁抱着宫子羽慢慢走下楼梯,
宫子羽身体病弱至极,九岁之前,甚至无法下地走路,
不,实际上,金繁不知第几次这样想,他的公子确实生来体弱,可幼时也是能练武地,并没有病弱到如今这般模样,直到那一年……
金繁停住思绪,不愿再想下去,
宫子羽靠在他怀里,表情依然一片冷然淡漠,仿佛他从前称赞过的“这楼风景好”都是无物,
但金繁知道,不是这样的,
他的小公子从前也是爱笑的,天真无邪,无忧无虑……
宫子羽疲惫地躺在金繁怀里,一个男人,时常被另一个男人抱着走来走去,最开始,他当然恼怒过,后来也就习惯了,
习惯了这个病弱的身体,习惯了他人对待自己的小心翼翼,习惯了无数双眼里的愧疚与同情,
他不想回忆这个,
他只是算了算,自上一次入眠,到现在,已经有五日时间,
五日前,靠着徵宫新研制出的入眠药,宫子羽好不容易睡了两个时辰,
然后是整整五日的合不上眼,如疯似魔,
直到方才,他在听到紫衣的琴声后,在沉水香里,终于合眼了片刻,
却也只是睡了不到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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