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夜色赠我玫瑰

第三十二章：夜色赠我玫瑰

　　天色渐暗，街道上的灯光一盏接一盏地亮起，像是为这个城市披上了一层温柔的星光。

　　小曦站在阳台上，望着远方的夜幕铺展，耳边响起风轻轻掠过窗帘的声音。

　　今天是她的十八岁生日。

　　成年了。

　　可她没有太多激动。她没告诉任何人——除了叶融。

　　她一直以为，生日不过是日历上的一个数字，没有意义。可今天，她却被迫重新思考了这个结论。

　　因为叶融，似乎不允许这一天像平常一样安静度过。

　　“小曦，下来一下。”叶融发了条讯息，很简短。

　　她换了件衣服，下楼。

　　门一开，她愣住了。

　　院子不大，却被一排排淡金色小灯串点缀得像童话世界。灯光沿着围墙缠绕，柔和又梦幻。白色布幔被风轻轻掀起，地面上是铺好的干净木板地毯，中间摆着一张小圆桌，两张椅子，一束玫瑰插在透明玻璃瓶里，旁边是点燃的烛光。

　　叶融穿着黑色衬衫，站在烛光后，嘴角弯着笑，手里捧着一只小蛋糕，上面插着十八根纤细的蜡烛。

　　“生日快乐，成年礼小姐。”他说。

　　小曦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从未有人这样，为她精心布置一片温柔天地，只为了一个仪式，一个她原以为不重要的日子。

　　“你……什么时候弄的？”她轻声问。

　　“你昨晚睡得早。”他笑了笑，“我就偷偷搞的。”

　　她没说话，只是走过去坐下，看着蛋糕，烛光轻轻摇曳，那十八根小蜡烛像是十八年的人生，每一根都微弱，却都坚持地燃着。

　　“许个愿吧。”叶融提醒她。

　　她闭上眼。

　　没有太长的思考，也没有复杂的愿望。

　　她只是默默在心里说了一句：“愿自己，从此以后不再孤单。”

　　吹灭蜡烛时，烛火熄灭的一瞬间，她睁开眼，叶融还在眼前。

　　她忽然觉得，好像愿望已经实现了一半。

　　“来。”叶融切了一块蛋糕递给她，“我学了你喜欢的榛子口味。”

　　“你还记得我说过？”她有点惊讶。

　　“当然记得。你十八年前的事我不知道，但你从认识我起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他说得理所当然。

　　小曦咬了一口蛋糕，甜而不腻，温柔地化在舌尖上。

　　“叶融。”她忽然叫他。

　　“嗯？”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看着她，眼神没有犹豫。

　　“因为你值得。”

　　她轻轻笑了笑，低头避开了他的注视，像是怕自己眼里的情绪被看穿。

　　“我十八岁了，成年了。”她说。

　　“是啊，成年了。”叶融点点头，“意味着你以后可以为自己做更多决定。也意味着——”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要更小心地爱你。”

　　这句话一出，小曦怔住了。

　　她不是没听过情话。但叶融的语气太认真了，不是调情，也不是套路，而是那种沉稳而真诚的承诺。

　　“你以前就爱我？”她问，像是在找个理由打破沉默。

　　叶融笑了笑：“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爱，只知道从你第一次在楼道抱着膝盖哭的样子开始，我就放不下你了。”

　　空气像凝住了。小曦低下头，手指在桌面轻轻绕圈。

　　“我现在……可能还不是很会回应。”她说。

　　“你不用回应。”叶融语气轻柔，“你只需要知道，我愿意等你，愿意一直这样，为你庆祝每一个生日。”

　　她抬起头，看着他。

　　夜色像是为他们撑开了一座安静的屋檐，灯光摇曳，两人的影子交错在木地上，安静得像一幅画。

　　“叶融。”

　　“嗯？”

　　“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我不会。”

　　他说得笃定，没有一丝犹豫。

　　她突然站起来，走过去轻轻抱住他。这个拥抱没有预兆，却真切到让叶融轻轻一愣。

　　“谢谢你。”她低声说。

　　“谢谢你让我觉得，成年了，也可以很幸福。”

　　风吹起布幔，星光从夜空落下来，挂在他们的影子上。

　　十八岁的这一夜，她得到了人生中第一个不带伤痕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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