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锈骨焚香

王姨的工装扣子崩到我脸上时，我居然在想这个月全勤奖泡汤了。她脊椎像煮熟的大虾般反弓，后颈鼓包炸开，喷出的黑水里游着金箔碎片。

"闭眼！"陆明突然从后面勒住我脖子，那柄符文短刀擦着我睫毛划过。寒光闪过，王姨尖叫着瘫软在地，皮肤下凸起的纹路和我掌心灼痕完美契合。

我掰开陆明胳膊大喘气："你们兽医还教斩妖除魔？"他白大褂溅满黑血，玉佩烫得我锁骨发疼："林小姐，你司团建是去乱葬岗挖的保洁吗？"

我们架着昏迷的王姨溜进公司后巷时，凌晨三点的物流区飘着股腐肉味。我工牌居然还能刷开仓库侧门，电子屏显示上次进入记录是——昨天下午三点？可我明明在会议室被甲方骂成狗！

"惊喜派对啊。"陆明用手术刀挑开遮尘布，二十多个和我工位同款的文件箱正在渗血。最上面那箱贴着"喵喵教贡品"的快递单，寄件人编码正是虐猫保安的工号。

我抄起裁纸刀划开胶带，哗啦啦掉出一堆带齿痕的青铜铃铛。陆明脸色骤变，这和他诊所猫窝挂的铃铛款式相同，只不过每个都刻着倒置的猫爪印。

仓库顶灯突然频闪，货架间隙传来指甲刮铁皮声。我翡翠瞳孔自动夜视，看清黑暗里蹲着上百只眼睛发红的流浪猫，它们项圈上全拴着反光的金箔铃铛。

"退后！"陆明突然把我推进货架夹缝。他反握短刀划破掌心，血珠滴在玉佩上炸开青光。猫群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嚎叫，金箔铃铛里钻出黑雾凝成利爪。

我后背突然撞到个冰柜，玻璃门上结满霜花。隐约看见里面堆着泡胀的猫尸，每只天灵盖都被切开，头骨上烙着我觉醒时的图腾。最底下那层赫然是——我上周喂过的三花猫，它项圈还挂着我偷偷系的蝴蝶结！

黑雾利爪擦着陆明肩膀掠过，货架上的青铜铃铛叮当作响。我浑身血液突然沸腾，月光透过气窗凝成锁链缠住手腕。身体比脑子快，我抡圆胳膊把光链甩成个电风扇。

"你开挂啊！"陆明边躲边吼，他刀尖挑飞的铃铛正巧撞上我的锁链。金银相撞的瞬间，整个仓库的猫尸集体睁眼，冰柜门被震得哐哐作响。

角落里突然蹿出只独眼黑猫，它项圈铃铛镶着我的工牌芯片。翡翠瞳看清它耳尖缺口的瞬间，我如坠冰窟——这是设计部去年团建失踪的吉祥物，当时找猫启事还是我设计的！

黑猫喉咙里发出人类笑声，金箔铃铛突然射向陆明后心。我扑过去时听见布料撕裂声，他的白大褂口袋破了，掉出张泛黄的老照片。

照片里穿长衫的男人抱着只银渐层，玉佩在他腰间晃动。最恐怖的是那男人长着陆明的脸，而猫的右爪缺失的趾甲，和我现在人形手上的疤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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