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板网恋吗
超小超大

一伞烟雨

“哐啷——”生铁饭桶撞在锈迹斑斑的铁栏杆上,刺耳的金属刮擦声惊飞了梁上寒鸦。狱卒甩着浸透馊味的木勺,猩红酒糟鼻下挤出阴恻恻的嗤笑:“开饭了!”

腥黄的汤汁兜头浇下,腐肉混着霉米的酸臭瞬间裹住鼻腔。梦西洲睫毛颤如风中残蝶,冰冷的液体顺着下颌线蜿蜒进粗布囚服,在后颈旧伤处激起细密的刺痛。她撑着长满青苔的石墙缓缓起身,锁链哗啦作响,扫落墙根蠕动的潮虫。

当昏黄狱灯照亮蛛网密布的穹顶,当腐木刑架上干涸的血迹刺痛瞳孔,少女突然仰头大笑。沾着馊汤的发丝黏在苍白的脸上,衬得那双凤目愈发明艳而森冷,贝齿咬得咯咯作响,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匕首:“南风意!你这条披着人皮的豺狼!”

咒骂声如惊雷炸响,整个地牢陷入诡异的死寂。正在啃发霉窝头的囚犯僵在原地,握着水火棍的狱卒忘了呵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角落那个单薄的身影上——要知道,长乐城谁人不知,活阎罗南风意的名号比这地牢的鬼哭还令人胆寒,而此刻竟有人敢将这煞星骂得狗血淋头。

两道急促的脚步声在地牢甬道骤然折返,方才经过的狱卒举着火把凑到铁栏前。跳跃的火苗映得两人脸上的八卦神色愈发清晰,将梦西洲因愤怒涨红的面颊与眼底迸发的凶光照得纤毫毕现。

圆脸狱卒肥厚的胳膊肘轻轻捅了捅同伴,喉间溢出压抑不住的窃笑:“老周,你说南大人到底使了什么手段,把这小娘子折腾成这样?”他盯着少女颤抖的肩膀,喉头滚动着吞咽下好奇。

被唤作老周的长脸狱卒嫌恶地掸了掸沾着稻草的袖口,三角眼斜睨过去:“能有什么花样?不过是南寺正的拿手好戏——刑讯逼供罢了。进过诏狱的人,十个有九个熬不过三招。”他习惯性地摩挲着腰间的皮鞭,语气里尽是习以为常的冷酷。

圆脸狱卒却突然拧起粗眉,探着脑袋凑近细看:“不对啊......”他的目光在梦西洲身上来回逡巡,“她脖颈、手腕都没见血痕,连指甲缝里都干干净净的。”话音未落,长脸狱卒已经眯起眼睛,火把的光晕里,少女崭新的粗布囚服平整如新,连领口的系带都打得一丝不苟,哪有半分受刑的模样?两人对视一眼,眼底皆是藏不住的惊疑。

圆脸狱卒瞳孔骤缩,像发现猎物的夜枭般死死盯着梦西洲,喉结急促滚动两下。他突然凑近长脸狱卒,呼出的热气喷在对方耳畔:“老周,你说这小娘子...该不会是南大人藏着掖着的那位?”

"啪!"长脸狱卒的巴掌重重落在同伴后脑勺,震得圆脸狱卒踉跄半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南寺正铁面无私到连亲舅舅都送进诏狱,会有什么'藏着掖着'?你嫌脑袋长太牢实了?"他攥着水火棍的指节泛白,警惕地扫过四周阴影。

圆脸狱卒慌忙按住发疼的后脑勺,喉间溢出讨好的干笑:"开个玩笑嘛!您老消消气..."他左顾右盼确认无人偷听,却见梦西洲正用戴着镣铐的脚猛踹石壁,每一脚都带起碎石,嘴里骂出的污言秽语连穷凶极恶的江洋大盗都要自愧不如。

圆脸狱卒贼兮兮地挤了挤右眼,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嘀咕:"可您看这阵仗...寻常女囚挨完骂早吓瘫了,她倒好,活像被负心汉抛弃的怨妇..."话音未落,梦西洲一记飞脚踹得铁栏剧烈震颤,吓得两人同时后退半步。

圆脸狱卒搓着下巴,浑浊的眼珠滴溜溜乱转:“老周你细品——诏狱里哪个犯人不是蓬头垢面、遍体鳞伤?她倒好,连鬓角碎发都没几根乱的。”他咂着嘴凑近,呼出的酒气混着牢房霉味:“昨儿我亲眼见着,是南大人亲手押她进来的,连钥匙都没假手于人。”

长脸狱卒青筋暴起的手攥紧腰间令牌,三角眼凶光毕露:“闭上你的臭嘴!南寺正办案铁面无私,若叫人听见你编排这些腌臜揣测,咱俩连全尸都留不下!”他的呵斥惊飞了梁上寒鸦,却压不住圆脸狱卒眼底翻涌的八卦之火。

“怕什么?”圆脸狱卒歪着脑袋嗤笑,肥厚的手掌在胸前比了个锁喉动作,“这地牢九曲十八弯,连老鼠都得迷路...”话音戛然而止,背后突然传来铁链清脆的声响。

两人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缓缓转头。梦西洲不知何时已贴到铁栏前,染着血痂的指尖勾住锈迹斑斑的铁条,琥珀色的瞳孔映着摇曳的火把,像是淬了毒的蜜糖:“两位差爷说得可真有趣——要不,咱们把这些话,再说给南大人听听?”她嘴角勾起的弧度愈发张扬,露出两颗尖锐的虎牙,在阴森的地牢里泛着冷光。

梦西洲看着眼前如遭雷击、神情呆滞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故意拖长了音调,嗓音里满是阴恻恻的意味:“哎呀呀,这妄议上官私事的罪名可不轻呐。要是让南寺正那活阎罗听到了,啧啧啧……”

她双臂环胸,微微歪着头,脸上挂着戏谑的神情,一边摇着头,一边不紧不慢地说道:“就他那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个性,肯定得杀一儆百,以儆效尤。到时候呀,你二位的前途,可真是堪忧咯……”

长脸狱卒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乌云,他死死地盯着梦西洲,眼神里满是警惕与凶狠,沉声质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梦西洲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她不慌不忙地凑近铁栏杆,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很简单,给我些好处,我就当没听过这些话。不然嘛……”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抹威胁的笑容,“你们知道后果的。”

梦西洲扬着下巴,脸上的笑容明艳得晃眼,半点没将长脸狱卒的凶相放在眼里。想起南风意平日里那副冷若冰霜,能把人冻僵的模样,再瞧瞧眼前这俩狱卒,她竟觉得格外亲切,心里的怨气都消了几分。

她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转,狡黠的光芒一闪而过,抬手掩住唇角,故意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我这人呢,向来心软。也不是不讲道理,不会为难你们。只要给我送点好吃的,合我口味就行。要是能搞到西市街刘大娘做的炊饼,那可就太妙了。”

她双手抱胸,歪着头,脸上挂着势在必得的笑意:“只要我吃得满意,刚刚的事儿,我保证烂在肚子里,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

长脸狱卒不屑地冷笑两声,眼中满是轻蔑:“哼,你不过是个阶下囚,就算说出去,谁会信你的鬼话?”

梦西洲不紧不慢地瞥了眼圆脸狱卒,见他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心里暗自得意。她笑眯眯地接口:“可这位小哥刚才不是说了嘛,我跟你们南大人关系不一般。只要南风意信,不就够了?”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目光似有若无地在两人脸上扫过,像是在等着他们的反应。

梦西洲轻咳两声,双颊泛起一抹动人的红晕,脑袋微垂,一副娇怯怯的模样:“哎呀,这种事嘛,你们心里明白的啦。”她抬眸,眼波流转间满是风情。

“什么?!”圆脸狱卒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蹦出来,他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长脸狱卒,眼神里写满了震惊。

长脸狱卒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冷静,他眯起眼睛,嘴角挂着一抹冷笑,语气不善地问道:“既然你跟南寺正关系匪浅,那怎么会被关在这诏狱里?”

“唉……”梦西洲轻轻叹了口气,一点也不慌乱。她垂下头,缓缓抚弄着自己的长发,腰肢轻摆,姿态扭捏:“这不过是小情侣之间的情趣罢了。”

她咬了咬嘴唇,脸上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随后冲着已经呆若木鸡的圆脸狱卒眨了眨眼睛,声音带着几分羞涩:“你们也清楚你们南大人的性子,平日里那么冷冰冰的,好不容易动了情,就想玩点特别的。”

地牢里的空气仿佛被煮沸的沥青,粘稠得令人窒息。长脸狱卒扭曲的面容在摇曳火光下忽明忽暗,盯着梦西洲那身洗得发白的囚服,以及眼下青黑的憔悴神色,喉间发出一声介于冷笑与干呕的闷响——这副落魄模样,任谁也无法将她与传闻中不近女色的阎罗少卿联系起来。

圆脸狱卒的五官则像是被揉碎重组的面团,震惊时瞪圆的眼睛、兴奋时咧开的大嘴,到后怕时惨白的面色,表情转换之快堪比川剧变脸。他哆哆嗦嗦地攥着腰间钥匙串,金属碰撞声混着语无伦次的保证:“姑...姑娘放心!刘大娘的炊饼,再加两斤酱牛肉!您消消气...”话音未落,人已经跌跌撞撞冲出甬道,肥大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九曲回环的监牢深处。

长脸狱卒僵在原地的手缓缓垂下,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凑近铁栏,呼出的气息裹着腐牙的酸臭:“姑娘可知,污蔑上官该当何罪?”话音未落,梦西洲突然逼近,铁链哗啦作响,苍白的脸上笑意尽褪,眼底翻涌的恨意却比地牢的毒蛇更冷:“去啊。”她字字如冰,“就说我梦西洲要问问南风意——当年共赏的烟花,月下的誓言,如今都喂了狗吗?”

长脸狱卒的表情瞬间凝固,像是被点了穴般呆立在原地。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半点声音,心底那个原本微不足道的猜测,此刻如雨后春笋般疯狂生长——这女人,不会真和南寺正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吧?

梦西洲看着他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满意地勾了勾唇角,轻哼一声,如同一匹孤傲的孤狼般,转身利落地窝回了墙角的阴影里。她的脊背挺得笔直,仿佛在向整个世界宣告着自己的倔强与不屈。

狱卒望着她的背影,只觉脑海中一片混乱,各种念头纷至沓来,搅得他心烦意乱。

就在这时,一阵凌乱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地牢里令人窒息的寂静。

“梦...梦牙人……”来人喘着粗气,脚步踉跄地冲到梦西洲的牢门前,手中的食盒随着他的动作剧烈晃动着。

“茴仵作?”长脸狱卒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会跑到这地方来?”

茴放扶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粗布衣袖蹭去额角的汗珠,随手将檀木食盒重重搁在潮湿的青砖上:“南大哥特意交代,说你吃不惯牢饭。”话音未落,长脸狱卒手里的水火棍“当啷”砸在地上,三角眼瞪得几乎要掉出眼眶——那个连亲妹妹求情都要秉公执法的活阎罗,居然会特意让人送饭?!

“快尝尝,热乎着呢!”茴放掀开食盒,梅菜扣肉的香气混着白米饭的热气扑面而来。她利落地摆开碗筷,这才注意到狱卒还直勾勾地杵在原地,柳眉一竖:“还不走?等着分羹吃?”

长脸狱卒喉结剧烈滚动,机械地转身时膝盖几乎打弯。身后突然传来清脆的铁链声响,梦西洲倚着铁栏,指尖慢条斯理地绕着垂落的发丝:“对了大哥,方才那番高论,可一定要原封不动告诉南风意啊~”

寒意顺着尾椎骨直冲天灵盖,狱卒连滚带爬地冲出甬道,潮湿的囚服后背洇出大片冷汗。他脑子里炸开无数个念头:该怎么跟南大人解释?说自己只是例行巡查?可那小娘子句句都在威胁!万一南寺正认定他故意刁难......狱卒跑得更快了,身后传来茴放忍俊不禁的笑声,混着梦西洲得逞的轻笑,在阴森的地牢里回荡。

“梦牙人?”茴放瞧着梦西洲那副笑得直不起腰,跟偷腥得逞的猫儿似的模样,不禁微微皱眉,眼神里满是担忧,轻声问道:“你真的没事吗?可别硬撑着。”

“嗯?”梦西洲这才回过神来,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一屁股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她接过茴放递来的碗筷,也顾不上形象了,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着饭菜,含糊不清地说道:“我能有什么事,就是逗逗那俩狱卒,找点乐子罢了。”

咽下口中的食物,梦西洲抬眸,眼神里透着一丝急切:“话说回来,他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出去?我可不想在这鬼地方多待一刻。”

茴放左右张望了一番,见四周无人,便凑近梦西洲,压低声音道:“具体时间我也不清楚,但应该快了。南大哥那人你还不了解吗,他向来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哼,他?讲道理?”梦西洲猛地停下手中的动作,脸上满是愤懑之色,“他到底几个意思?我明明清清白白,一点罪都没有,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当时的情况你们也都看到了,那位裴大人分明是被……”

“嘘!”茴放眼疾手快地伸出食指,抵在唇前,脸上满是紧张之色,“可别乱说。南大哥特意跟我说了,裴大哥是被傀虫控制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话刚出口,梦西洲便猛地回过神来,像是被烫到一般,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她的心脏剧烈跳动,后怕的情绪在心中蔓延开来。还没等她缓过神,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微弱而沙哑的低喃声。

她和茴放对视一眼,眼神中都闪过一丝警惕。两人缓缓扭过头,朝着隔壁牢房望去。只见一个身影蜷缩在墙角,那人的手指血肉模糊,正不断抓挠着裸露的皮肤,嘴里还念念有词:“虫子……虫子……好多虫子……”

茴放皱紧眉头,仔细端详了那人半晌,突然脸色一变,失声惊叫道:“司空涉?!”

梦西洲先是看了看墙角那个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男人,又转头看向面色难看的茴放,眼中满是疑惑:“你认识他?”

茴放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压得极低:“他就是司空府的大少爷,也就是我从你手里买下的那栋凶宅的主人。”

“哈?”梦西洲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惊讶道:“可是,司空府不是被灭门了吗,不是说无一生还吗?”

肖老板网恋吗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

相关小说

某科学的念动力使 连载中
某科学的念动力使
流光曳梦
超炮半同人,成分不明。背景是东方的超能力开发院校「南方联合超能力开发特色学校」。如果能带给各位读者不一样的体验,那是最好不过了~感谢各位的大......
4.0万字6个月前
鬼灭之刃:恶魔森林里的魔女 连载中
鬼灭之刃:恶魔森林里的魔女
破天的富贵朝我来
森林里的魔女一千多岁的年纪十八岁的外貌…………
4.9万字6个月前
时空之吻 连载中
时空之吻
乂俊
【简介废】尽力做到一天一更(除非有事不更)60金币加更一章,开通会员一个月加更一章,鲜花100加更……
16.2万字6个月前
喜羊羊:外星病毒 连载中
喜羊羊:外星病毒
姜小智唯
19.3万字3个月前
永夜星河:是彼岸也是归港 连载中
永夜星河:是彼岸也是归港
黎灿雪
【2025.2.5执笔,求收藏求推荐555】不喜欢拆官配,介意划走。读了说不定你会爱上的剧情走向前期两人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后期完成了任务同......
2.0万字2个月前
五福临门:姐妹个个不好惹 连载中
五福临门:姐妹个个不好惹
a初次成银
温柔善良安平vs心怀天下赵祯温婉清冷寿华vs温文尔雅杜仰熙坚强聪慧福慧vs风流多情范良翰精明直爽康宁vs毒舌聪慧柴安单纯憨直好德vs冷面暖心......
2.3万字1个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