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理寺门口,烈日高悬,阳光无情地洒在地面上,映照着庄仕洋和周如音焦急的面容。今日,是他们的儿子庄语迟示众三日期满的日子。庄语迟被两名衙役押解着从大理寺走出,他身形消瘦,面容憔悴,脚步虚浮,往日的意气风发早已消失不见。
“语迟!”庄仕洋大喊一声,眼眶泛红,急忙冲上前去。周如音也快步跟上,眼中满是心疼。
庄语迟抬起头,看到父母,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庄仕洋和周如音连忙扶住他,庄仕洋心疼地说:“儿子,受苦了,咱们回家。”
庄语迟微微点头,有气无力地说:“爹,娘,我没事。”众人扶着他,缓缓朝庄府走去。
傅云夕站在一旁的角落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她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揣测:“庄府今晚恐怕难以平静了。”
回到庄府,庄老太太早已在门口等候。看到孙子平安归来,她眼眶湿润,连忙迎上去:“语迟,我的乖孙儿,你可算回来了。”
庄语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奶奶,让您担心了。”
庄老太太拉着庄语迟的手,转头对庄仕洋说:“仕洋啊,这次的事也算是个教训,你就别再逼迫语迟参加科考了。”
庄仕洋脸色阴沉,一言不发。这次儿子示众,他颜面扫地,原本有望的仕途也化为泡影,加官进爵更是遥不可及,心中满是愤懑和无奈。
庄语迟回到房间,躺在床上,静下心来仔细回想整件事情的经过。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突然坐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怀疑:“难道是庄寒雁?那晚她来过我的房间,说不定是她暗中调换了我的答案。”
正想着,庄寒雁走进屋来。庄语迟看到她,立刻站起身,质问道:“庄寒雁,我问你,是不是你调换了我的科举答案?”
庄寒雁神色坦然,平静地说:“表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那晚我只是拿着糕点来探望你,可你却拒我于门外,在场的丫鬟们都可以作证。”
庄语迟冷哼一声:“你少狡辩,除了你,还有谁有机会?”
庄寒雁微微叹气,接着将那晚在酒肆被庄语迟侮辱的事情一一道出:“表哥,你可还记得那晚在酒肆,你是如何对我的?你仗着自己的身份,肆意羞辱我,我从未想过你竟会做出如此丑事。”
庄仕洋恰好走进房间,听到这些,震惊不已:“语迟,她说的可是真的?你竟然做出这种事?”
庄寒雁看着庄仕洋,又说:“老爷,表哥一直对我搅黄婚事怀恨在心,所以才对我进行欺辱。”
庄仕洋听后,怒不可遏,转身狠狠地给了庄语迟一巴掌:“你这个逆子,做出这等丑事,还不知悔改!”接着,他又转头指责周如音,“如音,你是怎么教育孩子的?竟教出这种儿子!”
周如音心中明白,这一切都是庄寒雁的谋策,但此时也百口莫辩,只能暗自咬牙。
后来,庄语迟和庄语山被发配到乡下院子。周如音独自来到庄寒雁的院子,看到庄寒雁正在下棋。
“我们来下一盘吧。”周如音坐下,面无表情地说。
庄寒雁轻笑一声:“周夫人,您这是有什么心事,要在下棋中一决高下吗?”
周如音看着棋盘,缓缓说:“你来到京中,怕是不只是为了和我们下棋这么简单吧?”
庄寒雁放下棋子,直言不讳:“周夫人果然聪明,我来京中,就是为了报仇。”
周如音心中一凛,试图挑拨她与生母阮惜文的关系:“你难道不恨你的母亲?当初把你丢在儋州,让你吃了那么多苦。”
庄寒雁神色平静:“我不恨母亲,我反而庆幸您的儿女如此笨拙,让我有了胜算的机会。”
周如音心中更加愤恨,却又无可奈何。
不久后,阮惜文收到宇文长安的密信,信中写道事情已经办妥,静等号令。周如音猜测背后有傅云夕相助,于是让嬷嬷约见儋州的杨凭。
杨凭来到约定地点,看到周如音,脸色一沉:“周夫人,你找我何事?”
周如音看着杨凭,说:“是我递密信让你来京城的。我想知道,你和庄寒雁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杨凭冷哼一声:“哼,她让我丢掉了半只耳朵,还害得我乡试落榜,我恨不得杀了她以报半耳之仇。”
周如音心中暗喜,说道:“我希望你能交出儋州叔婶的尸检文书,我可以高价购买。”
杨凭犹豫了一下,说:“这……此事非同小可,容我考虑考虑。”
这时,傅云夕来到庄家,她手里拿着药,见到周如音,微笑着说:“周夫人,我来给您送药了。”
周如音接过药,疑惑地看着她:“傅姑娘,你特意来送药,恐怕不只是这么简单吧?”
傅云夕压低声音:“午时您约见杨凭之事,您可要小心。您仔细想想,是否有什么把柄在他那里?”
周如音心中一惊,忙问:“傅姑娘,你怎么知道此事?”
傅云夕笑了笑:“周夫人莫要多问,我只是不想无故受连累。之前对庄寒雁有包庇之嫌,如今不想惹上麻烦。”
当晚,柴靖找到庄寒雁,说:“小姐,我想杀了杨凭,为您报仇。”
庄寒雁摇了摇头:“柴靖,他还有老母,我不想让她再失去儿子,孤苦伶仃。你明日在他们动手前,把他绑了,等事情结束后,我们再与他见面,相信他能放下仇恨,改过自新。”
柴靖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点头答应:“好吧,小姐,我听您的。”
次日,祭祀活动如期举行。现场庄严肃穆,众人都身着素服。杨凭的手环暗藏机关,他趁机脱身而逃,柴靖见状,立刻紧紧追随其后。
祭祀大礼中,周如音带着儋州叔婶的灵牌走了出来,看着庄寒雁,说道:“庄姑娘,你应该亲自供奉收养你的叔婶牌位。”
庄寒雁心中明白,这是周如音对她的又一次试探,但她还是隐忍顺从,接过灵牌,走向供奉台。
这时,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冲了出来,指着庄寒雁大喊:“她就是杀叔婶的凶手!她从小被叔婶虐待,所以才怀恨在心。她胳膊上的伤疤就是证据,我这里还有尸检报告!”众人一看,这丫鬟正是之前被赶出庄府的琅儿。
庄寒雁微微皱眉,并不否认叔婶虐待之事:“我确实曾被叔婶虐待,但他们身亡,我念及他们抚养我长大之恩,心存感恩,往事我已不再提及。”
闫大人见状,为了堵住悠悠之口,当场将庄寒雁和琅儿带走,说:“此事本官会亲自审理,给大家一个交代。”
琅儿污蔑的证词已经签字画押后离开。傅云夕心中清楚,她是受人指使,无需在她身上浪费时间,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出幕后之人。
庄寒雁身边的婢女焦急地找到阮惜文:“夫人,小姐被带走了,我们该如何拯救她?”
阮惜文神色复杂,沉默片刻后说:“我不打算救她。当初把她送到儋州时,我就深知那里的危险。如今,即使救了她,也免不了日后再次遭难。”
柴靖担心庄寒雁的安全,特意来到傅云夕府邸打探消息。他走进院子,看到傅云夕早已在那里等候。
“傅姑娘,你可知道寒雁姑娘的消息?”柴靖焦急地问。
傅云夕看着他,说:“我正等你呢。你跟我说说,儋州叔婶的死亡到底是怎么回事?”
柴靖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诉说:“那是个意外,属于误杀。”
傅云夕微微点头,接着说:“今晚庄寒雁要承受十二道刑罚,你可知道?”
柴靖闻言,心痛不已:“什么?怎么会这样?我不能让她受苦。我愿意伪装成凶手身份认罪,救出寒雁姑娘。”
他看着傅云夕,恳求道:“傅姑娘,自首前,我恳求你不要将此事告知寒雁姑娘,我不想让她伤心。”
傅云夕看着柴靖坚定的眼神,默默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但你也要想清楚,一旦认罪,后果不堪设想。”
柴靖咬了咬牙:“我想清楚了,只要能救寒雁姑娘,我什么都愿意做。”
傅云夕微微叹气:“你对她倒是一片深情。希望你不会后悔。”
柴靖转身离开,他的背影坚定而决绝。傅云夕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思索:“这场纷争,不知何时才能结束。庄寒雁,你又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呢?”
而此时,被关押在大理寺的庄寒雁,正静静地坐在牢房里,她的眼神平静,似乎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她在心中默默想着:“周如音,你以为这样就能打倒我吗?你太小看我了。”
与此同时,周如音在庄府中,正得意地笑着:“庄寒雁,这次看你还怎么翻身。”她的笑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阴森。
闫大人在大理寺的书房里,看着手中的卷宗,眉头紧锁。他深知此案背后关系复杂,但又不得不秉公处理。他自言自语道:“这案子疑点重重,可证据又似乎确凿,到底该如何是好?”
柴靖回到住处,开始整理自己的衣物和物品。他拿起一件庄寒雁曾经送给他的玉佩,轻轻抚摸着,眼中满是温柔和不舍:“寒雁姑娘,希望你以后能好好的。”
夜幕降临,大理寺的牢房里,灯光昏暗。庄寒雁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她抬起头,看到狱卒带着柴靖走了过来。
“大人,这个人说是杀儋州叔婶的凶手,要来认罪。”狱卒对负责审理此案的官员说。
官员惊讶地看着柴靖:“你说你是凶手?可有证据?”
柴靖深吸一口气:“我有证据。当晚是我误杀了他们,与庄姑娘无关。”
官员皱了皱眉头:“此事非同小可,你可不要胡乱认罪。”
柴靖坚定地说:“我没有乱说,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庄寒雁看着柴靖,眼中满是震惊和疑惑:“柴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柴靖看着庄寒雁,目光温柔:“寒雁姑娘,你别问了,总之,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庄寒雁还想说什么,却被狱卒打断:“好了,你们别说话了。既然有人认罪,那就先把他关起来,明日再审。”
柴靖被狱卒带走,庄寒雁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隐隐觉得,柴靖这么做一定有什么隐情,但此时她也无法可想,只能等待明日的审判。
第二天,大理寺的公堂上,气氛紧张。闫大人坐在堂上,看着堂下的柴靖和庄寒雁,说:“柴靖,你既认罪,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柴靖看了一眼庄寒雁,说:“大人,当晚我去儋州叔婶家,本是想找他们帮忙,可没想到发生了意外,失手杀了他们。一切都是我的错,与庄姑娘无关。”
闫大人又看向庄寒雁:“庄姑娘,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庄寒雁心中明白,柴靖是为了救她才认罪,但她不能让柴靖替她承担罪责。她抬起头,坚定地说:“大人,柴靖是为了救我才认罪的。儋州叔婶的死,确实是个意外,但并非柴靖所为。”
柴靖连忙说:“大人,她是在袒护我,真的是我做的。”
庄寒雁看着柴靖,眼中含泪:“柴靖,你别再骗我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不能让你替我顶罪。”
公堂上众人议论纷纷,闫大人也感到十分棘手。这时,傅云夕突然来到公堂,她看着闫大人,说:“大人,我有证据,能证明庄姑娘和柴靖都不是凶手。”
众人皆惊,闫大人连忙问:“傅姑娘,你有何证据?”
傅云夕从怀中拿出一份书信,说:“这是宇文长安的密信,上面写着他与周如音合谋陷害庄姑娘的计划。周如音为了对付庄姑娘,不惜利用杨凭,制造假证据。”
闫大人接过书信,仔细查看,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竟有此事?来人,立刻传周如音到堂。”
周如音被带到公堂,看到傅云夕和那份密信,脸色苍白,瘫倒在地。她知道,自己的计划彻底败露了。
闫大人怒声喝道:“周如音,你可知罪?”
周如音哭着说:“大人,我错了,我都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才做出这等错事。”
最终,周如音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庄寒雁和柴靖被无罪释放。庄寒雁走出大理寺,看着外面的阳光,心中感慨万千。
柴靖走到她身边,说:“寒雁姑娘,一切都过去了。”
庄寒雁看着柴靖,眼中满是感激:“柴靖,谢谢你。若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柴靖笑了笑:“寒雁姑娘,以后有我在,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两人相视而笑,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预示着他们即将迎来新的生活。而这场在庄府掀起的恩怨情仇,也终于画上了句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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