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队长每天都很行（43）

三天后，马山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时，季向空正坐在床边翻看他的南美卧底档案。晨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那份标着“绝密”的文件上投下斜斜的光影。马山看着他指尖划过“里约热内卢纵火案关联人”的红笔批注，忽然开口：“三年前在里约，我见过黑桃K的真容。”

时光端着药盘的手顿了顿，药杯与金属盘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季向空抬头，目光锐利如刀：“为什么现在才说？”马山扯动嘴角，露出自嘲的笑：“因为他当时和你在一起。”

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时光感觉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她看着季向空的瞳孔微微收缩，想起他左肩上那道狰狞的烧伤疤痕——那是里约火场留下的勋章。马山从枕头下摸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递过去时手指有些颤抖：“这是黑市军火商的酒会，你左后方那个戴白色玫瑰胸针的男人。”

照片里的季向空穿着黑色燕尾服，侧脸被烛火照亮，嘴角噙着一抹冷冽的笑。他身后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领口别着一朵白玫瑰，正用酒杯遮挡半张脸。时光忽然想起在V.C ART拍卖行，马山袖口的江诗丹顿腕表和这人的款式一模一样。

“他叫林深，”马山低声说，“表面是留法归来的艺术品经纪人，实则是黑桃K的左膀右臂。三年前你为了救时光坠入火场时，他就在顶楼看着，手里还拿着一瓶玫瑰香水。”季向空的脸色瞬间铁青，他想起爆炸前那股若有若无的玫瑰香，和时光现在用的Jo Malone竟有几分相似。

当天下午，警局召开紧急会议。晏棠调出林深的出入境记录：上周他刚从巴黎飞回本市，同行的还有三个行李箱，里面装的不是艺术品，而是拆解成零件的炸弹组件。苏兮展示着监控截图，画面里林深正将一个黑色公文包交给世纪大厦的保安——那个保安，正是在港口枪击案现场失踪的嫌疑人。

“他要在明晚的慈善拍卖会上动手。”季向空将林深的照片钉在白板上，照片周围用红绳串联着里约、本市拍卖行、世纪大厦的爆炸案资料，“慈善拍卖会的展品里，有一尊从南美走私的青铜雕像，里面藏着C4炸药。”

时光看着白板上的玫瑰标记，忽然想起黑桃K被捕前说的话：“她的笑容，才是最好的炸弹。”她转头看向季向空，发现他也在看自己，目光里有隐忍的痛和决绝的光。两人同时开口：“我来当诱饵。”

慈善拍卖会当晚，时光穿着一袭黑色露背礼服，颈间戴着季向空送的钻石项链，在会场入口处与林深“偶遇”。他果然穿着定制西装，领口别着白玫瑰，笑容温文尔雅：“沈小姐对南美艺术感兴趣？这尊青铜像是我从里约的废墟里抢救出来的。”

“废墟里的玫瑰，总是特别顽强。”时光伸手触碰雕像，指尖在底座缝隙处摸到凹凸的纹路——那是摩斯密码，拼写着“Bomb”。林深的瞳孔微微收缩，忽然伸手替她调整项链：“钻石很衬你，但今晚之后，可能就没机会戴了。”

季向空在监控室里看着这一幕，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马山站在他身后，轻声说：“黑桃K的心理战术，是让猎物在绝望中看见希望。”屏幕里，时光被林深带到阳台，远处的烟花突然绽放，照亮了她脸上的恐惧——和三年前在里约如出一辙。

“还记得里约的烟花吗？”林深的声音混着烟火爆炸声，“季向空就是为了救你，才被烧成重伤。其实他早就知道那是陷阱，但他舍不得让你死。”时光感觉后腰抵上了冰冷的枪口，而会场内的宾客正为拍卖品欢呼，没人注意到阳台上的生死时速。

“但这次，你们都得死。”林深按下遥控器，青铜雕像的裂缝中渗出淡紫色液体——那是硝化甘油。千钧一发之际，季向空撞破玻璃冲进来，手中的格洛克手枪直指林深眉心。然而他没注意到，林深另一只手正握着注射器，里面是致命的氰化物。

“季队！”时光的尖叫被爆炸声淹没。她扑向季向空的瞬间，看见林深的注射器扎进自己肩膀，剧痛中却听见季向空喊着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恐惧。在失去意识前，她最后看见的是季向空抱着自己冲向救护车，胸前的钻石项链不知何时断裂，碎钻撒了一地，像极了里约火场里闪烁的火星。

消毒水的气味再次唤醒时光。她睁开眼，看见季向空趴在床边，头发乱得像鸟窝，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皱巴巴的白衬衫。马山站在窗边，手里拿着检测报告：“幸好你注射的是镇静剂，林深想让你在爆炸前看着季向空死去——他输不起。”

季向**然惊醒，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仿佛在确认她还活着。时光看见他眼下浓重的青黑，想起昏迷前他通红的眼眶，突然伸手抱住他，闻到他身上混着硝烟和玫瑰香的气息——那是她晕倒前喷在他身上的香水，为了让拆弹组追踪定位。

“以后别再吓我。”季向空的声音闷在她发间，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马山悄悄退出病房，看着走廊尽头的玫瑰窗，阳光透过彩色玻璃洒在“禁止吸烟”的标识上，形成一片斑斓的光影。他摸出藏在袖口的黑桃K扑克牌，牌面的十字痕比三年前更深了些——有些伤口，终将在时光里结痂，成为守护正义的铠甲。

而他们的故事，就像这永不熄灭的警灯，终将在黑暗中继续闪耀，照亮那些被玫瑰掩盖的真相，和永远值得守护的人间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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