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队长每天都很行（45）

半个月后的雨夜，警局收到一封匿名信，牛皮信封上盖着南美特有的火漆印，拆开后掉出一张泛黄的电影票根——里约热内卢大剧院，2019年10月17日，座位号7排17座。时光盯着票根上的日期，正是三年前里约爆炸案的当晚，而7和17这两个数字，恰好是黑桃K犯罪集团的惯用密码。

“电影票背面有东西。”马山戴上白手套拿起票根，翻转过来后，三人同时屏住呼吸——背面用玫瑰汁绘制着一幅地图，标注着里约贫民窟的某个仓库，以及一串用摩斯密码写成的数字：.-- ..- .----. ---..（即“K27”）。季向空的手指重重敲在地图上：“K是黑桃K，27是我们警局的建局年份，这个仓库里一定藏着关键证据。”

三天后，三人组飞抵里约热内卢。潮湿的海风裹挟着暴雨，贫民窟的铁皮屋顶在雨中发出刺耳的声响。根据地图指引，他们在一栋废弃的糖果工厂里，发现了一间用玫瑰花香水密封的地下室。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里面整面墙都贴满剪报——全是关于季向空和时光的报道，从警校毕业到跨国追凶，每张照片的角落都画着小小的黑桃K。

“这是他的战利品陈列室。”马山低声说，踢开脚边的铁皮箱，里面装满了炸弹零件和各国货币。时光的目光被墙角的老式放映机吸引，胶片盒上贴着“10·17”的标签。季向空将胶片装入放映机，墙面上突然出现晃动的画面：年轻的他穿着防弹背心，正在里约街头追击毒贩，而镜头的拍摄者，正是戴着兜帽的黑桃K。

画面突然剧烈晃动，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时光捂住嘴——这是她从未见过的视角：季向空为了救她，被黑桃K设计引入火场，而她当时以为的“偶然路过”，其实是精心策划的陷阱。胶片在火光中发出刺鼻的气味，最后一帧停在季向空坠楼的瞬间，黑桃K的手出现在画面边缘，竖起大拇指和食指，做出手枪的手势。

“他一直在等我们来发现。”马山关掉放映机，从口袋里掏出证物袋，收集墙上的玫瑰花瓣，“这些花瓣经过特殊处理，含有南美毒枭用来标记货物的荧光粉，说明黑桃K至今仍在从事毒品交易。”季向空的脸色阴沉如水，他想起今早收到的匿名短信：“当玫瑰在雨中凋零时，你们的故事才真正开始。”

当晚，里约警局传来消息：港口截获一批藏在玫瑰精油中的可卡因，货主正是林深的艺术公司。季向空看着监控里忙碌的卸货工人，忽然注意到他们袖口都戴着黑色袖套，上面绣着极小的玫瑰图案——和时光在慈善拍卖会上见过的款式一模一样。

“他们在准备一场‘玫瑰葬礼’。”时光轻声说，手指划过监控截图，“南美毒枭常用葬礼作为交易掩护，黑桃K可能会在葬礼上同时进行毒品交易和炸弹零件走私。”马山调出天气预报：“明天下午三点，里约大教堂有一场全城瞩目的玫瑰葬礼，为三年前在火灾中‘牺牲’的英雄举行。”

季向空和时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那场火灾的“英雄”，正是黑桃K为了掩盖罪行而伪造的烈士身份，而明天的葬礼，将是他洗白自己的最佳时机。

葬礼当天，里约大教堂被黑玫瑰淹没。时光穿着黑色丧服，戴着面纱，手腕上戴着从毒贩处缴获的玫瑰袖套，由季向空假扮的司机开车送至教堂门口。马山则混在 mourners 中，用隐藏摄像机记录可疑人物。

当神父念诵悼词时，时光注意到祭坛后方的三个侍童，他们捧着的玫瑰花篮底部有金属反光。季向空也同时发现异常，他假装弯腰系鞋带，将微型炸弹探测器滑到侍童脚边——探测器立刻发出急促的警报声。

“有炸弹！”他大喊一声，与此同时，侍童们扯掉黑袍，露出里面的黑色战术服，手中的乌兹冲锋枪扫向穹顶。大理石碎屑纷飞中，时光被季向空推进忏悔室，他自己则举枪还击，子弹擦过侍童的耳际，击中了祭坛上的玫瑰花瓶。

“从密道走！”马山不知何时出现在忏悔室后方，推开暗门，里面是殖民时期留下的地下通道。三人在潮湿的地道里奔跑，身后传来追兵的脚步声和炸弹倒计时的蜂鸣。时光忽然被什么东西绊倒，低头一看，是一具骷髅手上握着的黑桃K扑克牌，牌面同样刻着十字痕。

“出口在港口！”季向空踢开挡路的木箱，前方突然出现光亮——是里约港口的巨型起重机。然而当他们冲出地道时，眼前的景象让心跳几乎停止：起重机的吊臂上挂着十几个集装箱，每个集装箱都贴着黑玫瑰标签，而中央的集装箱门大开，里面站着戴着兜帽的黑桃K，手中遥控器的红色指示灯正在闪烁。

“欢迎来到最终章，季向空。”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回荡在港口，“三年前你没看懂的结局，今天我来亲自导演。”他按下遥控器，集装箱底部裂开，露出里面堆积如山的炸弹——每一枚都刻着玫瑰与齿轮的图案。

时光感觉季向空的手紧紧握住自己，掌心全是冷汗。马山忽然举起手中的摄像机，镜头对准黑桃K：“你以为自己是导演？但真正的观众，从来都是正义。”他按下播放键，大屏幕上突然出现里约警局的突袭画面，荷枪实弹的警察正在围剿毒贩的军火库。

黑桃K的身形猛地一震，这才发现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季向空趁机扑上去，两人在集装箱顶部扭打。时光抓住机会，用高跟鞋跟砸向遥控器，在炸弹倒计时跳到“0”的瞬间，遥控器迸出火花，彻底失灵。

港口的暴雨突然转急，黑桃K的兜帽被风吹落，露出左脸的烧伤疤痕——那是三年前被季向空的自制燃烧弹灼伤的。“你输了。”季向空按住他的肩膀，手铐在雨中闪烁冷光，“玫瑰再艳丽，也掩盖不了你骨子里的腐烂。”

黑桃K却突然笑了，血从他嘴角渗出，滴在集装箱的玫瑰标签上：“你以为抓住我就结束了？看看她的手腕。”时光猛地抬头，发现自己戴着的玫瑰袖套正在发热，布料下隐约露出倒计时的LED灯——不知何时，她被安装了微型炸弹。

季向空的瞳孔骤缩，立刻掏出瑞士军刀割开袖套。当炸弹掉在地上时，倒计时只剩下00:03。他想也没想，抓起炸弹就往海里跑，在爆炸的瞬间跃入水中。时光尖叫着扑到栏杆边，只见海面炸开巨大的水花，却迟迟不见季向空的身影。

“季向空！”她的声音被暴雨吞噬。马山按住她颤抖的肩膀，指向远处——季向空从水中探出头，左手高举着已经炸烂的炸弹碎片，右手比出胜利的手势，脸上混合着海水与鲜血，却挂着劫后余生的笑容。

一周后，里约热内卢的阳光明媚如常。时光站在当年的火灾废墟前，这里已经改建成纪念公园，草坪上种满了象征重生的白玫瑰。季向空走来，手里拿着两个冰淇淋，奶油上撒着细碎的玫瑰花瓣。

“医生说，你的听力需要三个月恢复。”时光看着他耳后新贴的创可贴，声音里带着心疼。季向空却笑着舀了一勺冰淇淋喂给她：“但我听得见你说‘谢谢’和‘喜欢’。”她的脸微微发红，忽然想起在港口时，自己下意识喊出的“季向空”，那是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全名。

远处，马山靠在警车旁，对着对讲机说：“黑桃K的加密硬盘已经破译，里面有林深的犯罪证据。”他抬头看向两人，阳光穿过他们交叠的身影，在草地上投下缠绕的影子，像极了玫瑰与齿轮的图案——那是黑暗与光明永远的博弈，也是他们用生命守护的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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