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月18日 北巷诊所冰库)
冰霜在铁柜表面生长成荆棘状,将苏北谂的掌心黏在零下二十度的金属门上。她呼出的白雾凝成冰晶,折射着冰柜内诡异的蓝光——成排脐带标本悬挂如绞索,标签上"双胞胎A/B"的墨迹被冻成血痂般的深褐色。
"呼吸再轻点,"许惊淮的绷带结满冰碴,左眼窝的空洞对准她心脏,"冰锥会刺穿肺泡。"他扯开苏北谂的衣领,手术刀尖抵住她锁骨下逐渐成型的樱花胎记:"你和许眠一样,这里该有条勒痕。"
刀尖刺破皮肤的瞬间,冰柜深处传来抓挠声。苏北谂的指尖在柜门凝出冰花,透过缝隙看见林素琴的护士帽——帽檐别着的胸针正插在某具胎儿标本咽喉,针尖挂着褪色的"许眠"姓名牌。
暴风雪裹挟着蓝尾凤蝶的尸体扑向樱花树。苏北谂跪在树根裂口处,染血的工牌碎片割破膝盖。四月猫突然窜出树洞,叼着的半截脐带标本在雪地上拖出淡蓝痕迹——与冰库脐带的防腐液成分相同。树洞深处的铁盒渗出腥甜,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录音带突然启动:
"......把女婴的胎记毁了......"
"......许振廷要的是健康继承人......"
许惊淮的靴尖碾碎冰凌。他拽过苏北谂的头发按向树心,腐烂的年轮层间嵌着微型胶片:"看看我们真正的出生录像。"
投影在雪地上的影像剧烈晃动:产房内,林素琴用烙铁灼烧女婴耳垂,许振廷则将男婴右腿按进冰桶。八岁的苏北谂蜷缩在角落,手中攥着染血的银手链——本该戴在许惊淮腕间的遗物。
停尸房的冷气蚀穿骨髓。苏北谂撬开标注"医疗废物"的铁箱,成捆的病历纸裹着氰化物药瓶。最底层的密封袋里,许眠的婚戒缠着脐带,戒圈内侧刻着双胞胎的出生时辰。江鹤羽的薄荷糖纸飘落尸床,他用手术刀挑起婚戒:"你爸用这个勒死许眠时,许惊淮在冰桶里看着。"
记忆如冰锥刺入太阳穴。苏北谂看见许振廷的戒指深陷许眠脖颈,产床下的冰桶里,男婴的瞳孔正倒映着谋杀现场。2006年的风雪穿透时光,将双胞胎的初啼绞成母亲咽气前的呜咽。
樱花树在暴风雪中轰然折断。苏北谂的指甲抠进许惊淮右腿的樱花胎记,冰霜混着血水渗入伤口:"我们本该一起死在产房。"许惊淮的解剖刀刺穿她肩胛,刀柄缠着的护士表带突然收紧:"现在替许眠死也不迟。"
剧痛中冰库铁门爆裂,成串脐带标本如绞索垂下。苏北谂抓住许惊淮的绷带按向冰柜,福尔马林液喷溅的刹那,林素琴的助产士证件照在冰面显影——背面血书:"许眠怀的是龙凤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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