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书突然扯开自己的棉麻外衫,"刺啦"一声惊飞洞外夜枭。她步步逼近无赖:"看清楚!现在被毁名节的是我——省中医协会的医师!"素来温婉的嗓音此刻清亮似剑,"我倒要看看,是你们那套吃人的规矩硬,还是《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硬!"
无赖被逼到岩壁,酒气混着汗臭喷在她脸上:"你疯了?不要脸面了?"
"脸面?"周砚书一把撕下左袖,露出雪白臂膀上义诊时被荆棘划出的红痕,"比起你们用'名节'勒死多少姑娘,我这算什么?"她拽住无赖衣领,"今日我不但要你伏法,还要让全村知道——女子贞洁不在罗裙之下,而在作恶者的牢房里!"
洞外突然传来碎石滚落声。何苏叶冲进来时,正看见周砚书半边肩膀浸在月光里,而那个无赖举着石块要砸。他飞起一脚踹翻歹徒,拳头雨点般落下时,白衬衫袖口崩飞了两粒扣子。
"何苏叶!"周砚书第一次直呼其名,冰凉的手按住他青筋暴起的手腕,"我们没事。"她凌乱的发丝间,那支素银簪正闪着细碎的光。
后来在警局做笔录时,周砚书坚持将自己作为受害人:"当时我独自进洞调查,遭遇歹徒袭击。"她余光瞥见做证的兰兰在发抖,轻轻握住小姑娘的手:"记住,该羞耻的是施暴者,不是我们。"
返程的山路上,何苏叶突然停在溪边。月光照亮他衬衫上干涸的血迹:"方医生今天..."
"吓到你了?"周砚书拢着借来的苗绣外套,"我祖父常说,医者要有掀翻药炉的魄力。"溪水映出她红肿的嘴角,"有些腐朽的病灶,非得用猛药不可。"
何苏叶摘下沾血的腕表浸入溪水:"我在想..."他声音比流水还轻,"若早二十年遇到你这样的女医师,我母亲或许不会因'羞于启齿'耽误治疗。"
周砚书怔住了。月光漫过何苏叶低垂的睫毛,在他眼下投落小片阴影——这是原著里从未提及的往事。
“何师兄。”她将素银簪拔下,任山风吹散长发,“你看这簪子。”簪头莲纹在月光下流转。
“这是我在省城古董市场挑的,摊主说它代表女子贞洁,当时买它,是想提醒自己旧俗未消。”突然扬手,银簪“叮”地没入溪底,“可真正的贞洁——”她指向远处警车闪烁的顶灯,“在那里。”
何苏叶望着她空荡荡的发髻,忽然从溪水里捞起腕表。表面玻璃早已碎裂,他却像捧着稀世珍宝:"家母留下的。她走前最后一句话是...叫我别学她。"表链上绀青丝线在月光下泛起涟漪,"方医生,谢谢你今天的'猛药'。"
夜风送来远处村寨的狗吠,周砚书赤足踩进溪水。碎银般的月光在她脚边聚了又散,恍如那些被颠覆的陈旧观念,终将随这山溪奔流向海。
回到老孙头家时,灶台上的铁锅正冒着热气。兰兰捧出两枚水煮蛋,蛋壳上还沾着新鲜的鸡毛:"何医生,方姐姐,这是阿花今早刚下的..."
周砚书看着碗底孤零零的鸡蛋,突然想起查房时见过老孙头家米缸——底层铺着的玉米面已经见底。她捧着碗的手微微发抖,热汽模糊了镜片:"兰兰,这鸡蛋..."
"吃呀!"兰兰把鸡蛋往她手里塞,粗糙的小手上有道新鲜血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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