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后也要当医生!像方姐姐这样..."小姑娘突然压低声音,"敢撕烂那些坏规矩!"
何苏叶背过身去摘眼镜,月光从窗棂漏进来,照见他白衬衫后腰处一道干涸的血迹——那是昨夜背兰兰下山时,被岩石刮破的伤。
"学医很苦的。"周砚书轻轻掰开鸡蛋,蛋白在月光下泛着青白的光,"要背《黄帝内经》,要认几百种草药..."她把蛋黄放进兰兰碗里,"但就像这蛋黄——"突然将蛋壳捏碎在掌心,"再硬的壳,碎了才能见到真东西。"
兰兰眼睛亮起来:"方姐姐是说...女子也能..."
"女子能做的事多了。"周砚书取出针灸包,银针在油灯下闪着光,"你看这针,细吧?"她突然将针尖扎进木板,"可它扎得透最硬的黄柏木。"说着挽起袖子,露出臂上淤青,"就像昨天,疼是真疼,但值得更真。"
门外传来陶罐轻响。何苏叶站在阴影里,手里端着刚煎好的药——他听见周砚书对兰兰说:"这世上的公道,有时候得像扎针一样,要自己往痛处戳..."
夜深时,周砚书在后院给自己扎针。山洞里的扭伤在后腰,她反手试了几次都够不着。兰兰举着油灯,笨拙地捏着银针:"方姐姐,是这样...哎呀!"
"我来。"何苏叶不知何时站在门边,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他接过银针时,指尖刻意避开周砚书裸露的皮肤:"气海穴要斜刺三分。"声音平静得像在课堂示范,可灯影里他的睫毛颤得厉害。
等何苏叶出去熬药,兰兰突然凑过来:"方姐姐喜欢何医生吧?"
油灯"啪"地爆了个灯花。周砚书想起原著里何苏叶拒绝女配时的话——"医者仁心,但界限分明"。她慢慢系好衣带:"何医生是我们带教老师,就像...就像你上学时的班主任。"针囊收进抽屉时发出轻响,"学生对老师的敬重,和鸡蛋一样——"她指指灶台方向,"得用在最该用的地方。"
兰兰似懂非懂地点头,忽然又说:"可何医生刚才板着脸,我从没见他这样..."
周砚书望向窗外。月光下,何苏叶正弯腰添柴,药罐蒸汽模糊了他的轮廓。她忽然想起现实世界里,桑钰总说她迟钝得像根老山参——"非得拿火烤才出味"。
药香漫进屋里时,周砚书发现药汤里沉着一枚熟蛋黄——不知何时,何苏叶把那个鸡蛋又还回了锅里。瓷勺搅动间,她尝出汤里多了味夜交藤,这是安神的药。
远处传来老孙头哄兰兰睡觉的民谣,周砚书望着窗外的身影,忽然希望这场三个月的义诊,能再长些,再长些。
次日晨雾还未散尽,周砚书就听见晒药坪传来争执声。村里赤脚医生的女儿阿秀正把一筐当归摔在地上,褐色的药材滚得到处都是:"凭什么她开的方子就金贵?我爹治了几十年疟疾,也没见你们这么捧着!"
"药材不分贵贱。"何苏叶弯腰拾起当归,白衬衫袖口沾了泥也不在意,"但方子得随症加减。"他指尖拂过叶片上的虫眼,"就像这当归,被虫蛀过的得加量,这是医理。"
阿秀红着脸夺过药筐:"何医生就偏帮她!从她来了之后,村庄都不怎么用我爹的药方了。"自打何苏叶上周救了她高烧的弟弟,这姑娘眼里就再容不下其他女医生。
周砚书正想转身回避,却听见何苏叶从药箱里取出一本泛黄的《滇南本草》,书页发出沙沙的响声。"阿秀,你看,"他翻开扉页,上面歪歪扭扭写着"赠小何"三个字,"这是令尊当年教我认雪灵芝时送给我的。好医者都该像令尊这样——"
他突然转头看向周砚书藏身的转角,阳光恰好穿过晨雾,照在他清俊的侧脸上。"兼收并蓄。"
穿越成何苏叶的朱砂痣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