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小师妹吧

何苏叶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从未对人说过这件事。

何父的手指在茶杯边缘停顿片刻，忽然问道："你祖父是......"

"家祖父姓方，曾任协和中医科主任。"周砚书恭敬道，"他常提起，三十年前与叔叔在学术会上有过一面之缘，对您提出的'中西医协同理论'印象深刻。"

"周老先生的孙女？"何父神色终于松动，看着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欣赏，"你祖父的《伤寒论新解》，我至今放在床头。"

何爷爷适时地递来粽子："尝尝，苏叶包的。红豆沙里加了陈皮，是你小时候最爱的口味。"

周砚书转身时，发现何苏叶正望着自己。他的眼神像暴晒后的黄精终于渗出蜜来，温柔得让她心尖发颤。

月光满庭时，何父独自在廊下看那份《何氏医案》。周砚书递来一杯解酒茶："叔叔，其实......何师兄书桌抽屉里有您所有论文的剪报。"

何父的手猛地一抖。

"每次您打来电话，他都会偷偷查那个时区的天气。"她将茶盏轻轻放在石栏上，"就像......爷爷书柜最下层，永远备着您爱喝的明前龙井。"

屋檐下的风铃叮咚作响。何苏叶站在紫藤花架下，看见父亲抬手抹了把脸。

夜风送来周砚书身上淡淡的药香，周砚书在庭院修剪艾草。何苏叶悄然而至，递来一碗桂花糖芋苗："答应你的。"

月光下，他的眉眼温柔得不可思议。周砚书正要道谢，却见他突然伸手，从她发间取下一片艾叶："今天......谢谢你。"

她仰头时，月光正好落进她眼里，璀璨如星："我只是说了实话。"

她低头抿了口糖水，甜香沁人心脾，"何叔叔其实很关心你。他公文包里露出的那份文件......"

"是今年国际中医论坛的邀请函。"何苏叶轻声道，"他替我报了名。"

夜风拂过，艾香与兰花楹的香交织在一起。何父站在廊下，看着儿子将五彩绳系在姑娘腕间，忽然对身旁的老人道："爸，您那坛三十年的黄酒......"

"早备好了。"何爷爷笑眯眯地捋须，"就等抱重孙那天开坛。"

远处，何爷爷拎着雄黄酒壶哼起小调，惊飞一树流萤。

屋内传来李介的惊呼："师父！您怎么把雄黄酒打翻了！"

满院笑声中，周砚书耳尖通红，何苏叶却望着她发间轻晃的珍珠簪，笑得比糖芋苗还甜。

厨房里蒸腾的水汽在玻璃窗上凝成细密的水珠。李介斜倚在冰箱门上，看着何苏叶将青瓷碗一个个擦干，突然开口："你喜欢小师妹吧？"

"啪嗒——"

何苏叶手中的盘子轻轻磕在沥水架上。他转过身，水雾模糊了他的轮廓，却遮不住唇角扬起的弧度："啊，是呀，这么快就被你看出来了？"

李介咬着的黄瓜"咔嚓"一声断成两截："该怎么说呢？就像......"他挥舞着半截黄瓜指向窗外，"就像爷爷晒的那些药材，隔着三条街都能闻到香味。"

水龙头哗哗作响。何苏叶将手浸在泡沫里，腕间的红绳随着动作若隐若现——那是周砚书去年端午给他系的。

"告白了吗？追了吗？"李介凑近，压低声音，"现在可不兴玩'望闻问切'那套了，直接'下针'啊师兄！"

何苏叶甩了他一脸水花："你最近都在看什么乱七八糟的？"

"《恋爱心理学》！"李介得意地掏出手机，"周师兄推荐的，说追姑娘要像针灸一样——"

"快准狠？"

"不！是讲究'得气'！"李介摇头晃脑，"要让对方有酸麻胀痛的感觉......"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笑声。透过朦胧的水雾，可见周砚书正坐在兰花盈树下，手里比划着什么。何爷爷笑得直拍膝盖，连素来严肃的何父都松开了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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