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觉得,感情是两个人的事。"父亲用拇指擦去玉佩上的浮尘,"后来你妈生你难产,我守在产房外三天三夜,才懂——"他忽然握住女儿的手,"婚约是给爱你的人一个名分,让他们能光明正大地为你奔波。"
树影在玉佩上晃动,金丝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周砚书看见父亲鬓角的白发,想起上个月他戴着老花镜核对嫁妆礼单的样子,那些她以为的古板规矩,此刻都成了具象的爱。
"就像这玉佩,"父亲将金丝缠绕处对准阳光,"修补的裂痕比原石更珍贵。"他忽然笑了。
话没说完,周砚书已经抱住父亲。
"哭什么。"父亲轻拍她后背,声音却发哽,"明天要敷眼睛的。"
周砚书把脸埋进父亲肩头,泪水浸湿了中山装的云纹。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何变得爱哭——不是脆弱,而是终于懂得,何苏叶说过的话:
"有些爱要等自己爱过了才懂。"
厨房传来母亲喊父亲帮忙的呼声。父亲慌忙把玉佩塞进她手心,转身时偷偷抹了把眼角。
鸡汤咕嘟咕嘟冒着泡,周砚书第三次看墙上的挂钟。六点四十,比约定时间已经过了四十分钟。
"小歆,别搅了。"方妈妈接过她手里的汤勺,"再熬汤都要干了。"
她扯下围裙,布料在腰间勒出的褶皱都没心思抚平
"妈,我打个电话。"
阳台上的风带着些许的闷热,电话里的忙音像钝刀一样磨着神经。第五遍拨打时,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方爸爸端着果盘走过来。
"没事。"她强扯出笑容,"可能在忙..."
话音未落,手机突然震动。李介的号码在屏幕上闪烁,她接起来时,听见那头杂乱的背景音里混着急促的喘息。
"小师妹..."电话那头李介的声音带着颤抖,"盘山公路...何师兄他出事了..."
围裙掉在地上,她冲进客厅,仿佛错过一秒就错过了一世:"具体位置?"
方爸爸拿着车钥匙跟出来:"我开车送你去。"
从方家到盘山公路十几分钟的路程,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漫长,遥遥的,不知尽头。
她眼前一片迷茫,只有这样一个念头在她脑子里盘旋:何苏叶,只要你没事,我只要你没事,如果上天让我放弃一切,我都愿意。
此刻,她与原著方可歆想的一样。
盘山公路的护栏断了一截,警戒线的反光条在车灯下刺眼地闪烁。周砚书下车时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后车司机疲劳驾驶。"邱天扶住踉跄的她,"李介只受了轻伤,但老何他昏迷..."
她拨开人群,看见担架上的何苏叶。他的白衬衫沾满了泥土和血迹,额角的伤口还在渗血,像是睡着了一样,却给她一种永远醒不过来的错觉。心电监护仪的线缆垂下来,随着推车的移动轻轻摇晃。
"血压90/60,脉搏微弱!"急救人员大喊。
这种时候,仿佛全部的力气都被抽空,她扶着邱天缓缓滑下,她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哭……颤抖的手指搭上何苏叶的颈动脉。皮肤下的跳动微弱但规律。
"颅内出血可能性大,需要立即手术。"随车医生快速说道,"家属签字?"
钢笔塞进她手里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多厉害。"何苏叶"三个字写得歪歪扭扭,最后那一捺拖出长长的墨迹。
"我是市中医院的方可歆。"她深吸一口气,"他的病历我看过,对青霉素过敏。"
手术室的灯亮得刺眼。李介裹着毯子坐在长椅上,额角的纱布渗着血:"当时他明明系了安全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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