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时,周砚书抱着那本小说蜷在飘窗上。窗外下起雨,她仿佛又看见盘山公路上闪烁的警灯。
"系统。"她轻声说,"让我回去...哪怕用我的命换他的。"
突然,手机亮起。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照片上是本摊开的《金匮要略》,扉页题着"……两家永结秦晋之好"。
她的眼泪砸在屏幕上,正好模糊了照片角落那截熟悉的袖口——月白色亚麻布料,袖扣是她送的那对珍珠母贝。
周砚书死死盯着那张照片,指尖在"永结秦晋"四个字上来回摩挲,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那个世界的温度。
"桑桑!你看..."她猛地抓住闺蜜的手腕,却见桑钰困惑地眨眼:"看什么?你手机屏幕是黑的啊。"
桑钰担忧地摸她额头,"砚书,你需要休息..."
心脏重重一沉。周砚书突然笑了,那笑容让桑钰毛骨悚然——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浮木,又像将死之人看见幻光。
三天后,晨光透过琉璃窗,在鎏金餐具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林美云执壶斟茶,纤纤玉指上的丹蔻红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分张扬,又不失主母气度。
"老爷,砚书这几日气色不佳。"她声音温软,将茶盏轻推至周父手边,"我认识位瑞士来的心理医生,最擅长调理心神不宁的病症。"
周生仁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又恢复往日的疏离:"累了就好好休息。"
银质餐刀划过骨瓷盘,发出细微的声响。周砚书慢条斯理地切开溏心蛋,金黄的蛋液缓缓渗出:"父亲可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
周父执箸的手微微一顿。
"祖父忌辰。"她抬眸,眼底映着晨光,却无半分温度,"您去年在苏富比拍卖会,前年...倒是在澳门葡京酒店过得热闹。"
林美云唇角笑意不减,反而更添几分关切:"砚书,你父亲日理万机,这些小事我来处理..."
"林姨。"周砚书轻啜一口大吉岭,杯沿落下一抹淡绯,"上月从慈善基金转出的八百万,您弟弟的建材公司,最近可还顺利?"
茶香氤氲中,林美云执壶的手稳如磐石,连睫毛都未颤动半分。唯有盏中茶水微微漾起涟漪,泄露一丝端倪。
"对了。"周砚书接过管家递来的羊皮文件夹,"承蒙关心我的'病情',今早已让律师将祖父留下的股权,暂交二叔打理。"
林美云唇角弧度丝毫未变,唯有指甲几不可察地在壶柄上一叩——清脆的瓷器声响里,她笑意更柔:"砚书这是哪里话?都是一家人..."
周砚书起身离席,经过继母身侧时微微俯身:"林姨的碧螺春凉了。"她声音轻如耳语,"就像您弟弟公司的账目,经不起细品。"
晨光里,林美云依旧保持着完美的微笑,唯有茶盏中,一片茶叶缓缓沉底。
阁楼里,周砚书翻出祖父的樟木箱。老式留声机里放着《牡丹亭》,那是老人最爱的曲子。她摩挲着箱子里泛黄的医案,突然从夹层摸到个锦囊——里面装着三粒朱砂安神丸,和一张字条:【小砚,若遇大悲大喜,服此可定心神】
字迹已经褪色,却让她瞬间泪如雨下。
"爷爷..."她蜷缩在箱边,像个迷路的孩子,"我遇到一个人...他让我觉得活着真好..."
窗外暴雨如注,雷鸣电闪间,她仿佛又看见何苏叶躺在担架上的样子。那种痛不是撕心裂肺的,而是像钝刀子割肉,一点一点把灵魂剐空。
手机突然又亮起。还是那个陌生号码,病床上的何苏叶苍白如纸,却紧紧攥着那本《金匮要略》。
周砚书颤抖着拨回去,却提示空号。她疯了一样翻出祖父的罗盘,按照记忆里古籍记载的阵法摆好朱砂和铜钱——既然科学解释不了,那就用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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