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回去..."她咬破指尖在黄纸上画符,鲜血晕染出诡异的纹路,"用我的阳寿换也行..."
桑钰破门而入时,看见的是满地狼藉和闺蜜鲜血淋漓的指尖。周砚书抬头看她,眼里燃着骇人的光:"桑桑,帮我买七月半的纸钱...要最好的那种。"
雨声中,《牡丹亭》正唱到:"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第七次阵法失败时,周砚书的指尖已经血肉模糊。朱砂混着鲜血在黄纸上晕开,像极了何苏叶手术服上的血迹。
"砚书!"桑钰夺过她手中的铜钱,声音发颤,"你的手..."
一个月后
周氏集团 · 董事会
青铜座钟的指针凝滞在三点十七分,渗着铜锈的底座上"八月十五"四个阴刻字迹泛着幽光。檀香氤氲中,几位董事正传阅着文件,鎏金茶盏里的龙井早已凉透。
"简直荒谬!"陈美玲猛地拍案而起,翡翠镯子磕在红木桌上发出脆响。她保养得宜的脸上浮着层薄怒,"周氏百年基业,岂能由着你拿去做那些神神鬼鬼的实验?"
周砚书端坐在主位,一袭月白绣忍冬纹的旗袍衬得肌肤如雪。羊脂玉镯随着她斟茶的动作轻轻晃动,在晨光中流转着温润的光泽。她连睫毛都没颤一下,只将茶盏往陈美玲方向推了推:"陈姨,茶要凉了。"
"少在这装模作样!"陈美玲涂着丹蔻的指甲戳向文件,"三亿资金就为个破实验室?"
空气骤然凝固。
周砚书没急着回答。她只是微微偏头,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啪"
一份烫金文件夹被轻轻搁在桌上。周砚书葱白的指尖翻开扉页,露出陈美玲与审计总监在度假村私会的照片,背景里摊开的账本上三千万的亏空清晰可见。
"上月慈善晚宴,"她声音柔得像在讨论今日的茶点,"陈姨这条苏绣披肩很衬您。"
陈美玲瞬间面如金纸,精心描绘的柳叶眉不住颤抖。
财务总监刘世昌见状冷笑:"砚书啊,不是叔叔说你,为了个梦里的人..."
"刘叔。"周砚书忽然抬眸,慢条斯理地开口:"墨尔本皇冠赌场的VIP室,听说视野极佳?"
刘世昌手中的茶盏"当啷"砸在描金茶托上,溅出的茶水污了雪白的袖口。
满座哗然中,周砚书依旧从容地理了理旗袍下摆。桑钰亲手绣的银杏胸针在领口闪着细碎的光,衬得她像幅工笔美人图。
"三个月。"她将平板电脑转向众人,量子对撞数据在屏幕上流淌,"我要暂代董事长职务。"
"你凭什么?"某位董事拍案而起。
她没说话,只是姿态从容地轻轻按下遥控器。
投影幕布亮起——密密麻麻的股权结构图上,赫然标注着她的持股比例:
离岸公司11% + 祖父遗产20% + 股市扫货5.3% = 36.3%
——周氏最大股东。
“周砚书指尖轻点平板,屏幕亮起,晦涩的数据流滚动。
"上个月收购的量子实验室,第七次粒子对撞实验已完成。"她抬眼,目光扫过在座每一个人,"再追加三亿资金,三个月内,周氏就能掌握全球最前沿的量子医药技术。"
"我不是来商量的。"周砚书唇角噙着笑,声音比江南春雨还软,"是来通知各位的。"
林美云终于按捺不住:"老爷知道..."
"林姨。"周砚书忽然倾身,忍冬香气幽幽浮动,"要看看缅甸药材的清关文件吗?"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如注。会议室鸦雀无声。众人这才惊觉,那个总是安静饮茶的大小姐,不知何时已成了盘踞主位的狩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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