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远瞳孔骤缩。视频右下角显示日期是昨天——这意味着她的人已经渗透进核心部门。
"你想要什么?"
"三个月代理董事长职务。"她抿了口茶,"当然,事后,您依然是最大股东。"
窗外雨丝斜飞,打在玻璃上像细密的针脚。周怀远突然发现,侄女泡茶的手法与老爷子如出一辙——注水时手腕悬停三寸,正是银针渡穴的起手式。
"你祖父教你的?"
"嗯。"她指尖抚过茶席上的紫砂壶,"祖父说商道如医道,要找准七寸再下针。"
周怀远突然大笑,笑声惊飞了窗外栖息的麻雀:"好!我让你试试。"他掏出印章按在文件上,"不过董事会那帮老狐狸..."
"您放心。"周砚书从包里取出另一份文件,"李叔上个月在澳门输掉的两千万,走的是海外子公司账目。王叔更妙,把亲儿子安插在采购部,三年吃回扣一千七百万..."
每翻一页,周怀远的眉头就跳一下。这些把柄连他都不完全清楚。
"二叔。"她突然放软语气,"我只要三个月。"
看着周砚书走远,助理合上会议室的门,忍不住问:"周董,您真信大小姐能镇住场子?"
周怀远望着雨中远去的轿车尾灯:"老李啊,你见过熬鹰吗?"
"啊?"
"那丫头..."他摩挲着茶杯上"悬壶济世"的刻字,"是老爷子亲手熬出来的鹰。"
雨越下越大,玻璃窗上蜿蜒的水痕像极了针灸铜人上的经络图。周怀远想起三十年前,父亲抱着刚满月的小砚书在书房看诊的画面——老爷子当时就说:"这孩子眼神清亮,是块学医的好料子。"
只可惜后来……
雨幕中的周氏大厦灯火通明,周怀远站在落地窗前。茶水早已凉透,倒映着他复杂的眼神。
"周董,这是大小姐要的实验室批文。"助理递上文件夹,"量子物理...这跟咱们的医药主业八竿子打不着啊。"
周怀远接过文件,突然轻笑出声:"老李,你还记得老爷子养的那只海东青吗?"
助理一愣:"记得,凶得很,除了老爷子谁都不认。"
"那年小砚书十岁,被那鹰啄得满手是血。"周怀远望着玻璃上蜿蜒的雨痕,"老爷子就在旁边看着,硬是没插手。"
记忆里的小女孩咬着嘴唇一声不吭,直到鹰终于肯停在她臂鞲上。老爷子这才开口:"看明白了吗?想要驯服猛禽,自己得先变成铁。"
助理恍然大悟:"所以您今天..."
"我可惜她志不在此。"周怀远轻轻放下茶杯,"若她真想要周氏,以她的手段,早该动手了。"
雨势渐急,远处一道闪电劈开夜幕。他想起方才侄女临走时那个眼神——像极了当年驯鹰成功后,老爷子抚掌大笑时说的后半句:"又庆幸她志不在此。"
真正的鹰,合该属于苍穹。
量子实验室的第一百次数据模拟失败时,屏幕上的粒子轨迹扭曲成一片混沌。周砚书苍白的指尖悬在键盘上方,指甲边缘因为长期接触化学试剂而微微泛黄。
"砚书。"桑钰将羊绒披肩搭在她肩上,"你眼睛里的红血丝快比数据线还密了。"
周砚书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实验室的冷光在她眼下投出淡青的阴影:"再调整一次参数..."
"你需要休息。"桑钰强硬地关掉显示器,"何苏叶要是知道你这样折腾自己..."
这个名字像一柄钝刀,缓慢地刺进心脏。周砚书闭了闭眼,终于任由闺蜜将自己拉出实验室。
周家老宅·西厢回廊
两个穿着簇新制服的丫鬟正在擦拭洪武年间的青花梅瓶。
"听说大小姐魔怔了?整天对着空气说话..."
"嘘!昨儿厨房张嫂往她燕窝里多搁了冰糖,今早包袱都收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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