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她指尖沾着桂花香,轻轻点在周砚书系好的盘扣上,"通透和爱从来都不冲突,你看得清深渊却仍敢点灯,尝过苦楚却更懂回甘。这才是真正的清醒。"
她顿了顿,忽然笑了:"砚书,这世上能懂你的,大概也只有我了。"
周砚书抬眼看她,眸底微动,像是寒潭映月,终于被风吹皱了一瞬。
"不过现在,"桑钰忽然倾身向前,指尖点了点她额角未愈的伤痕,"看来不止我了。"她眼底映着跳动的烛火,声音轻却笃定,"能让你这样骄傲的人甘愿受伤的,必定是看穿了你所有伪装,却依然选择拥抱你一身锋芒的人。"
"难怪你非要这个何苏叶不可。"
周砚书垂眸,唇角微弯,这一次的笑意终于抵达眼底。她指尖轻轻抚过腰间玉佩,声音轻得几乎融进茶香里:"是啊,这世上能懂我的,原以为只有你一个。可现在......"
"现在多了一个何苏叶。"桑钰接过她的话,将温热的姜茶推到她面前,"所以你的执着,从来都不是强求,而是终于等到了那个值得你放下所有防备的人。"
桑钰自顾自地斟满姜茶,茶汤在青瓷盏里晃荡,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
"旁人只道你冷静自持、无坚不摧,可我知道——"她指尖轻叩盏沿,发出清脆一响,"你不是不需要人懂,只是能懂你的太少。你那些藏在银针药方里的温柔,那些隐在规矩礼数下的锋芒,若非真正走近了看,谁能瞧得见?"
窗外雨歇,檐角滴答的水声衬得屋内愈发寂静。
周砚书垂眸,唇角微弯:"桑桑,你这话说得……"
"像在自夸?"桑钰挑眉,故意曲解她的未尽之言,却又很快正色,"可这世上,知己本就是相互的。你看得透我,我亦懂你——否则,我怎会知道,你此刻嘴上嫌弃城南桂花糕太甜,心里却已经在等下一场雨?"
周砚书低笑出声,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良久才道:"是,幸好有你。"
桑钰仰头饮尽最后一口姜茶,苦意回甘,齿颊生香。她望着窗外渐散的云层,轻声道:"所以啊,通透和爱从不冲突。清醒如你,仍愿为一人冒雨等一块甜糕;而懂你的我,也绝不会劝你‘何必如此’。"
"因为我知道——"她转头,直视周砚书的眼睛,"你不是执迷,只是清醒地选择了自己想要的情深。"
窗外雨声渐歇,檐角滴落的水珠在青石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周砚书望着茶汤里晃动的烛光倒影,忽然觉得,那些年独自走过的风雪长夜,似乎都在这一刻有了意义。
桑钰放下手中的茶盏,瓷器与红木茶几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夏师兄昨天从德国进修回来了,听说了你的情况后,"她观察着周砚书的表情,"今早特意来医馆找你。"
周砚书正在插花的手指微微一顿,一枝淡紫色的桔梗悬在半空。
"他下个月不是要和林家小姐订婚了吗?"桑钰继续道。"我瞧他神色,似乎对你突然发生的事很在意。"她顿了顿,"你要见吗?毕竟..."
毕竟当年在药圃里,是夏师兄手把手教你分辨药材;毕竟你为了给他准备生辰礼,熬了三个通宵抄写《本草纲目》;毕竟那些年你看向他时眼里的光,我们都看得分明。
这些话桑钰没有说出口,但周砚书都懂。她将那枝桔梗插入青瓷瓶中,调整了下位置。
"不见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
桑钰有些诧异:"我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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