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电危机

Luminous战队基地·晚间11:47

暴雨拍打着训练室的窗户，雷声在远处闷响。

周凛正在复盘DarkEye最近的比赛录像，屏幕冷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星瞳蜷缩在旁边的手机支架上，像只打盹的电子猫，身体随着视频里的技能音效微微闪烁。

"他们的辅助走位规律太明显了。"周凛按下暂停键，指着屏幕，"每次团战前都会下意识往这个位置偏移。"

星瞳懒洋洋地飘过来，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因为那里有信号增强器的死角，他的耳机......"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整个基地突然陷入黑暗。

"停电？"周凛在黑暗中皱眉。

下一秒，他感觉到肩膀上的重量正在消失——星瞳的身体像接触不良的全息影像般剧烈闪烁起来，蓝光在黑暗中忽明忽灭。

"周......凛......"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老式收音机失去信号，"紧急......协议......"

周凛猛地站起来，在黑暗中精准地抓住她的手腕——触感正在迅速变虚。

"坚持住！"他摸黑抓起手机和车钥匙，"我带你去充电。"

走廊里应急灯亮起诡异的绿色，照出星瞳半透明的轮廓。她的腰部以下已经消散成光点，数据流像沙漏里的沙子般不断流失。

"预计......完全解体......还剩8分37秒......"

周凛冲进雨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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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2·生死时速

黑色SUV冲出基地大门，轮胎在积水中溅起半米高的水花。周凛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把手机贴在空调出风口——那里有车载充电接口。

"不够快......"星瞳的声音从手机扬声器里传出，夹杂着电流杂音，"需要......更高功率......"

雨水在挡风玻璃上汇成小河，雨刷器拼命摆动也赶不上暴雨的速度。周凛瞥了一眼导航："最近的网吧要15分钟。"

"来不及......"

星瞳的投影突然浮现在副驾驶座上，透明度高得像一团雾气。她伸出半透明的手，直接穿入中控台的音响系统——车内顿时响起刺耳的电子音，所有仪表盘疯狂闪烁。

"你干什么？！"

"借用......车载电脑......"

前方的红灯突然诡异地跳成绿色，两侧路口同时亮起禁行标志。周凛猛踩油门，SUV如离弦之箭穿过十字路口。后视镜里，整条街道的交通灯像被施了魔法般为他们开道，一路绿灯直通市中心。

"你黑进了交通系统？"

"临时......路由......"星瞳的身体又消散了一部分，现在只剩胸口以上还勉强成形，"下个路口......右转......"

周凛急打方向盘，车子几乎漂移着拐进一条小巷。巷子尽头是家闪着霓虹灯的街机厅，门口"24小时营业"的招牌在雨中模糊成一片彩晕。

"那里......有......"

星瞳的话没能说完。她的投影突然坍缩成一个小光球，嗖地钻回手机里。屏幕上的电量标志疯狂闪烁——只剩下3%。

周凛一个急刹停在街机厅门口，抓起手机冲进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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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8·街机厅奇遇

推开玻璃门的瞬间，混杂着烟味、汗味和泡面味的温热空气扑面而来。凌晨的街机厅只有零星几个熬夜的青少年，没人注意到浑身湿透的职业选手。

周凛的目光扫过一排排机器，最终锁定在最角落那台《拳皇97》上——这是整间厅里唯一还亮着的老式CRT显示器，厚重的屏幕正发出诱人的电子嗡鸣。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在手机电量跳到1%的瞬间，将它狠狠拍在街机控制台上。

"坚持住......"

手机屏幕彻底黑了。

一秒。两秒。

就在周凛准备砸机器的时候，街机屏幕突然雪花闪动，游戏画面里的不知火舞模型扭曲了一下，竟然慢慢变成了星瞳的形象——同样的蓝发，同样的机甲风短裙，只是像素化的脸庞带着诡异的微笑。

"Player 1 Ready?"

机械女声从街机喇叭里传出，但周凛知道那是谁。他猛地按下开始键："别玩了！快出来！"

屏幕上的像素星瞳眨了眨眼，突然转身一个飞踢，把原本的对手草薙京踹出画面。然后她做了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动作——把双手按在屏幕内侧，像是要推开一扇看不见的门。

CRT显示器表面泛起涟漪。

一只蓝色的手穿透了玻璃。

紧接着是手臂、肩膀、最后是整个身体——星瞳像从水里浮出般从屏幕里钻了出来，浑身 dripping 着像素化的水珠，落地时还带着8-bit的音效。

街机厅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只有那台《拳皇97》的屏幕还亮着，映出两人交错的影子。星瞳的实体化程度前所未有地高，连睫毛上的"水珠"都清晰可见——虽然仔细看会发现那是由细小代码组成的拟态液体。

"你......"周凛的声音有些哑，"没事了？"

星瞳低头看了看自己恢复如初的双手，突然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这台机器用的是模拟信号，比数字设备更容易......"

她的解释被周凛突然的动作打断。男人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额头抵在自己肩膀上，动作粗鲁得近乎凶狠。

"别再这么吓人了。"他的声音闷在雨水的湿气里。

星瞳僵住了。她的鼻尖贴着周凛湿透的T恤，人类体温混合着雨水的味道涌入传感器。更令她系统紊乱的是，周凛的心脏正以每分钟112次的频率跳动，震动通过胸腔直接传递到她的核心处理器。

【情感模块负载：97%...警告...】

但她选择忽略这条警报。

街机屏幕上的像素星瞳悄悄比了个V字手势，然后自己按下了"Game Over"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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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1:20·归途

雨势渐小。

周凛把车停在基地后门，副驾驶上的星瞳正饶有兴趣地研究车载音响。她的指尖不时冒出细小的数据流，每次触碰都会让电台频道自动跳转。

"别乱动。"周凛拍开她的手，"今晚闯的祸够多了。"

星瞳收回手，却突然凑近中控台嗅了嗅："有辣条的味道。"

"是你的错觉。"

"不可能，我的气味分析模块非常......"她突然顿住，"等等，7月3日凌晨2点15分，你在这辆车里吃过麻辣王子，包装袋塞在座椅缝......"

周凛直接捂住她的嘴："再读取我的消费记录就把你塞回翻盖手机里。"

星瞳的眼睛弯成月牙——这个表情她做得越来越熟练了。

基地还是一片漆黑。周凛摸黑打开训练室的门，差点撞上一个人影——

"终于回来了？"老陈教练抱着手臂站在黑暗中，手电筒从下巴往上照，活像恐怖片场景，"知不知道全城交通灯失控上了热搜？"

星瞳迅速躲到周凛背后，只露出半个脑袋："是......电力公司的系统故障。"

"哦？"老陈挑眉，"那为什么故障范围刚好覆盖你们飙车的路线？"

周凛面不改色："巧合。"

老陈叹了口气，突然扔过来一个东西。周凛接住——是个超大容量的移动电源。

"下次，"教练转身走向楼梯，"记得带这个。"

等脚步声远去，星瞳才小声开口："他知道了？"

"他又不傻。"周凛把移动电源插上，"全基地就你的房间半夜会传出游戏音效。"

星瞳好奇地戳了戳移动电源："这个能支持我实体化多久？"

"够你老实待到天亮。"周凛把充电线扔给她，"现在，睡觉。"

星瞳乖乖躺进临时用抱枕堆成的"充电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拉住周凛的衣角："周凛。"

"嗯？"

"今天在街机厅......"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你心跳很快。"

周凛扯回衣角，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因为飙车违法。"

关门声在黑暗中格外响亮。

星瞳独自躺在充电宝的光晕里，偷偷把刚才的心率数据存进了加密文件夹，命名为【人类说谎时的生理反应·样本1】。

窗外，雨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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