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番外

沉香番外：繁花满枝

十年后的汴京街头，说书人惊堂木一拍，讲起盛家三位娘子的传奇。茶客们捧着粗瓷碗笑谈，却不知故事里的主角，正各自在岁月里书写着别样的精彩。

墨兰的绣庄"兰心阁"开在最热闹的朱雀大街，当季的牡丹纹样刚挂上绣架，便被达官显贵们争相预定。她褪去了年少时的娇蛮，戴着金丝眼镜核对账本的模样，倒与陆昭宁有几分相似。出嫁那日林嘉送她的作物手记，被她翻得卷了边，如今庄里用的桑蚕改良之法，正是从中琢磨而来。逢年过节，她总要带着夫婿回盛府，给侄儿侄女们分发亲手绣的荷包，针脚细密得能藏住整个春天。

明兰执掌盛家的手段，连顾廷烨都要竖大拇指。她将武道场改建成女子学堂，教姑娘们读书识字、骑马射箭。学堂后院种着林嘉送来的各色花种，春日里玉兰与樱花同开，姑娘们就在花树下演练防身术。遇到上门刁难的登徒子，明兰抄起木剑就能将人打得落荒而逃。后来她嫁入侯府，仍把盛家学堂办得有声有色，汴京贵女们都以能进"盛氏女学"为荣。

最让人称奇的，是盛家最不起眼的如兰。她跟着林嘉在试验田学了两年农艺，竟琢磨出改良麦种的法子。成亲后，她带着夫婿在庄子里开垦荒地，把江南的水稻种到了北方。林嘉教她做的西洋风车灌溉法，被当地百姓奉为神技。每当丰收时节，如兰就带着新打的粮食回盛府，笑得眼睛眯成月牙："二哥快看，咱们的麦子又增产啦！"

林小娘的葡萄架下，渐渐坐满了孙辈。她总爱摸着孩子们的头，讲林嘉小时候的故事，却绝口不提那些惊心动魄的过往。林嘉依旧每日早起，不是在田间查看作物，就是在书房研究农书。陆昭宁则在院里摆弄他的西洋玩意儿，偶尔将八音盒改造成报时器，惊得管家以为闹了鬼。

某个雪夜，林嘉翻出压在箱底的罗盘碎片。陆昭宁不知何时凑过来，往他手里塞了杯热酒："还惦记着？"林嘉望着跳动的烛火，碎片在光影中忽明忽暗，最终轻轻摇头。窗外，墨兰的绣庄还亮着灯，明兰的学堂传来夜读声，如兰庄子里的炊烟混着饭香飘来。

"你听，"林嘉将碎片重新锁进匣子，"这人间烟火，可比任何时空都值得。"陆昭宁笑着举杯，与他碰出清脆声响。远处传来更鼓声，惊起寒鸦数点，却惊不破这满院的宁静与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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