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安:槭杪姐,又来监工你家洋哥啊?
宇安蹦蹦跳跳凑过来。
林槭杪:今天做了点南瓜粥带给洋哥,你要尝尝不?
宇安:应该不会是什么黑暗料理吧?
宇安略带迟疑地看了看洋哥,总觉得眼前这位大冬天,上半身黄色海绵宝宝卫衣,配红色格子阔腿裤的女大学生,看上去不太靠谱的样子!
木子洋KWIN:什么话什么话!
木子洋KWIN:我们小七秒虽然不是贤妻良母类型的,但南瓜粥这种没什么技术含量的烹饪还是能做到的好不好!
木子洋又鬼鬼祟祟凑到宇安耳朵:
木子洋KWIN:实话说,她还真差点炸过厨房。嘘~别被母老虎听见了~
林槭杪给木子洋递了个暗杀的眼神,兀自打开保温罐,热气瞬间升腾而起,带着南瓜特有的香甜气息弥漫开来。木子洋像只馋猫,一下蹭到她身边,手都没洗便迫不及待举起勺子。
木子洋KWIN:等等等等!我吃第一口!
林槭杪:不怕我毒死你?
她接着给宇安盛了一碗,递过去。宇安接过碗,脸上露出羡慕的表情,轻声说道:
宇安:你们感情真好,真是羡煞旁人啊!
木子洋KWIN:那当然,槭杪是我老婆,你个小屁孩可别打她主意啊!
木子洋一边大口吃着粥,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是啊,不知从何时起,木子洋在她的生活里已然成了极为重要的一部分,可即便如此,每次听到类似亲昵的暗示,她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对她而言,心中始终留存着愧疚,无论是面对木子洋,还是远在英国的灵超,这场有名无实的虚伪婚姻,就像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这三人生活里,激起了无法抹去的涟漪。
宇安:洋哥,我也可以这么叫你吧?
宇安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
木子洋KWIN:当然可以啊!
木子洋摆摆手,笑着喝下一口粥,对上眼前这双清眸。
宇安听到这句话后,肆无忌惮地将手搭上木子洋:
宇安:那好啊洋哥,咱们晚上一起喝酒呗!
夜里,剧组已收工,整个片场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宇安从外面提着一桶米酒,风风火火地走进来,“砰”的一声,豪气地将米酒放在桌上。岳岳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
宇安:我刚出门看到了米酒,小时候家里没钱,一年也吃不上几次好酒好菜,可就好这口,大家一起喝点?
满桌的人纷纷扯着嗓子,以困了为由起身回房睡觉。
最后,只剩下ONER成员。木子洋似乎对米酒兴致盎然,硬是拉住岳岳和卜凡,让他们坐下。不过没几杯功夫,卜凡就喝得不省人事了,趴在桌上不停让岳岳为他斟酒。
卜凡KATTO:好酒好酒!老岳!快!
卜凡的手晃晃悠悠,连酒杯都握不稳。那影影绰绰的鹅黄色灯光洒落在粗糙的陶瓷杯上,醉意如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话没说完,卜凡便没了下文,脑袋一歪,沉沉睡去。
木子洋KWIN:哎凡子不行啊!
岳岳PINKRAY:我先把他抬走了哈,你们接着喝!
岳岳费力扶走卜凡后,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木子洋和宇安两人。
宇安也早喝上头了,突然抓住木子洋的手肘哭了起来。
宇安:洋哥你知道吗?其实出道前我只是个地铁歌手,每天卖命弹吉他唱最耳熟能详的《父亲》,可根本挣不到几个钱。
宇安:我爸在我五岁时就抛弃我和我妈走了,家里条件本来就不好,加上我还有个小我两岁的妹妹,所以我只上到初三就没继续读了。真的没有办法的时候,我干过搬砖,洗碟子,还有好多好多现在都忘了。
宇安:刚入这行那会儿,我满心都是对舞台的憧憬,觉得只要站上去,就能发光发热。可真进来了才发现,到处都是坎坷。公司给的资源有限,每次争取一个小机会,都得拼尽全力,还总被人质疑,说我没实力、没特色。
宇安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酒一饮而尽,
宇安:我每天拼命练习,嗓子练到沙哑,身体累到虚脱,可舞台上的时间还是那么少,感觉自己就像在黑暗里打转,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宇安越说越激动,索性抱住木子洋哭了起来。
宇安:出道两年多也没什么成就,好不容易火了却忘记自己真正追求的是什么了。
宇安:我喜欢舞台,可我发现一点也不喜欢现在的我。
木子洋搂住他,像是看到了从前的他和灵超。
木子洋KWIN:其实我在出名前是走模特的,我也爱死了舞台,所以我转行了。我很感谢那时的我做了这个决定,即使现在ONER不火了,我依然会感激。
木子洋KWIN:我们ONER仿佛一夜之间失去了很多东西,其实我有时候会恨你们TBT,觉得是你们抢走了我们的一切。但转念一想,都是追梦的人,谁都不可能一帆风顺。
木子洋KWIN:你说你迷茫,觉得失去了方向,其实,这就TM的是我们这些狗屁爱豆的必经之路。每次挫折,都是在打磨我们,让我们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木子洋不会拘泥于曾经拥有,他在乎的一直是当下。宇安抬头看向木子洋,此时木子洋正仰着头,面向那鹅黄色的灯。灯光闪烁,忽明忽暗地映照在他脸上,他的眼眸好似蒙着一层霜,透着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宇安:可我有时候真的累了,觉得坚持不下去了。看着那些一夜成名之后就忘本的人,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路。
木子洋微微仰头,目光透过窗户去望那漆黑的夜空:
木子洋KWIN:宇安,一夜成名只是少数人的幸运,大多数人都得在漫长的黑夜里坚守。就像星辰,要经过无数次的燃烧与沉淀,才能在夜空中闪耀。你看灵超,那孩子当初也是怀揣着一腔热血闯荡,他离开 ONER 去英国,我知道他心里有遗憾,但他也在寻找自己的方向。你和他很像,对梦想有股子执着劲儿。我们不能只盯着别人的辉煌,而忘了自己一路走来的脚印。每一次跌倒再爬起,都是在积攒力量。
宇安抹了抹眼泪,又为两人斟上酒。
宇安:可有时候,面对外界的质疑和压力,真的很难保持初心。公司总让我们迎合市场,做一些自己不喜欢的风格,我都快失去自我了。
木子洋KWIN:市场的风向确实多变,但真正能长久的,一定是坚守自我的人。我们不能为了一时的热度,就丢掉自己的灵魂。你热爱舞台,那就把这份热爱融入每一个动作、每一句歌词里。当你在舞台上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芒,那些质疑自然会消散。
木子洋KWIN:就像 ONER,我们也面临过转型的难题,是继续走偶像路线,还是深耕音乐、表演,我们也迷茫过。但最后,我们选择回归初心,做自己真正想做的音乐,演自己真正想诠释的角色。这条路不好走,但只要坚持,总会有收获。
宇安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他举起酒杯:
宇安:洋哥,谢谢你跟我说这些。我好像又有了动力,我要重新找回那个为梦想不顾一切的自己。
木子洋也举起酒杯,与宇安碰杯:
木子洋KWIN:好小子,记住,追梦的路上,我们都是行者,只要心中有光,就不怕黑夜漫长。
宇安:洋哥,今宵有酒今宵醉!
屋外,孙孙狗腿子般跑去谢遥的房间:
孙孙:谢遥谢遥,我刚看到宇安那小子和木子洋喝酒。
飞超:兔崽子,明天咱谁都别理他!
谢遥攥着手里的高脚杯,摇晃着剩下的几口红酒。
谢遥:米酒?有意思。
——
江槐:槭杪,伯母的病怎么样了?
大清早就被江槐的电话吵醒,林槭杪拉着绵长的声音答道。
林槭杪:挺稳定的,大概是咱们这儿空气好吧,我们杨女士气色也跟着越来越好了。
江槐:是吗,那太好了!过两天我和明月也回浙江了,到时候来看你们!
——
宇安:洋哥,槭杪姐,早啊!
林槭杪:早,元弟?
林槭杪听到他的原名是蒋元,还觉得这个小孩有些可爱,加上他本人也很有意思又没什么脾气,她便顺口叫了出来。其实他们是同年的,也就比他大个把个月。
宇安:槭杪姐,你再这么叫我就抢走你洋哥!
林槭杪:你抢呗,送你了!
她嘴角噙着一抹促狭笑意,半推半搡地把木子洋往宇安身边送。宇安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手挠了挠头。
然而木子洋却长臂一伸,猛地将她揽入怀中,温热的脸庞迅速凑近,向全世界宣告主权般:
木子洋KWIN:谁允许你随便把我送走的!
恰在此时,TBT的其他成员悠然路过。原本还在与她们交谈的宇安,瞬间像霜打的茄子神色黯淡,灰溜溜快步跟了上去。飞超嘴角挂着一抹不屑,微微侧头,用仅能让身边人听清的音量,轻蔑地嘀咕了一句:
飞超:真是吃里扒外。
宇安:哥,你刚说什么?
飞超:没什么,吃饭去吧。
宇安单纯得近乎天真,在他心中,与队里那三位哥哥的情谊早已根深蒂固,坚不可摧。回首那段清苦岁月,在梦想尚遥远、前路满是未知与迷茫的日子里,是他们始终并肩同行,相互扶持,用陪伴驱散阴霾,共同熬过一个又一个艰难时刻。
但他实在想不明白,究竟是从何时起,那些曾与他并肩的兄弟们,悄然变了模样。曾经,他们个个都是眼里闪着光,满心热忱奔赴舞台的追梦少年。为了在舞台上绽放光芒,大家一起熬过无数个日夜,挥洒过数不清的汗水。可如今呢,他们整日忙忙碌碌,脚步匆匆,不知不觉间,竟把自己困在了金钱堆砌的牢笼里,似乎再也找不到当初那份对梦想纯粹的热爱 。
接行程时,只挑那些能带来丰厚利润的;出入应酬,酒杯里晃动的永远是价格不菲的高档红酒;交友更是带着明确目的,只与在各界颇具声名的人物往来。在追名逐利的路上,他们越走越远,与曾经纯粹的自己背道而驰 。
他是多么希望自己的三个哥哥能够重新静下来认真练习,四个人能聚在一起喝大酒谈大天,无拘无束...
林槭杪:洋哥,明天杨女士就要动手术了。
她在饭桌上轻声凑到木子洋耳边说,生怕被别人听见。
不可否认,她心底对TBT依旧带着难以消除的偏见,其中对谢遥的看法尤甚。他不过是个只比她大了几个月的男生,可周身却散发着一种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深沉,那藏于眼底的算计、言行间的谨慎权衡,无不彰显着远超常人的城府。
木子洋KWIN:明天?这么快。
木子洋认真为她夹着菜的手颤了颤:
木子洋KWIN:那我陪你在医院等。
林槭杪:别了洋哥,你上次不打招呼离开剧组惹了这么多麻烦,这次无论如何你也得好好待在这儿。
林槭杪的眼神不自由朝谢遥方向顿了顿,木子洋自知拗不过她,只好答应着。
林槭杪:你放心吧洋哥,明天江槐和明月陪我呢,我可不是一个人战斗。
林槭杪:这次幸运一定能眷顾到我们杨女士的!
木子洋KWIN:那我就放心了,明天要随时跟我汇报情况,手机保持在线不许失联,听见没!
林槭杪:Yes sir!
——
杨女士手术前江槐和明月才匆匆赶到医院。
江槐:怎么样了,伯母手术开始了吗?
两人手里还拖着重实的行李箱,刘海下都垂着几滴汗水。
林槭杪:马上要进手术室了,我在为她准备东西。
叶明月:那就好,我以为没赶上。
林槭杪:你们不是刚下飞机吗,怎么这么快?
江槐:姐妹们可都是大长腿~
——
这场手术很成功,压制住了癌细胞的进一步扩散,也基本从根本断除了后患。
医生:林小姐,杨女士的病情最近得到了很好的调理,这场手术很成功,恭喜呀!
医生伸出手和她道喜,她激动地用两只手包裹住他,一个劲道谢。
医生:其实你应该谢谢自己,每天尽心尽力照顾她,还有你给你母亲找的中药起了很大辅助作用。
医生:接下来让病人再住五六天就可以出院了,要注意忌口。
回到病房的时候,杨女士的心情也变好了许多。
杨女士:槭杪啊,谢谢你。
林槭杪:说啥呢杨女士!
杨女士:也要谢谢这段时间槐槐和明月的照料,还有小洋,一会儿也要打个电话给他报平安~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她给木子洋发了信息报平安,没过多久收到他回来的一首诗。
木子洋KWIN:今天就是今天,负载着所有往日的重量,以及将成为明日的一切的翅膀;今天是海的南方,水的老年,崭新的一天建构完成。已耗尽的一日的花瓣聚集在你的嘴上,高举向光,向月,而昨天急步走下阴暗的小路,我们因此忆起你那张逝去的脸。今天,昨天,明天走过,像燃烧的小牛在一日内被耗尽,我们的牛群等候着,来日无多,然而时间在你心中撒下了面粉,我的爱用泰穆科的泥造了个火炉:你是我灵魂每日的面包。——聂鲁达《爱的十四行诗(第77首)》
刹那间,一种无法言喻的幸福感浮上心头,她忍不住轻轻回过头,望向床边,此刻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女人正围坐一处眉飞色舞地交谈,灵动的眼神、上扬的嘴角,每一个细微的神情都透着别样的舒展。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温馨与惬意。
手机一震,是木子洋打来的电话。
木子洋KWIN:小妹,先代我给伯母问个好!
林槭杪:我就在病房,她听得见!
她把手机凑去给杨女士,杨女士开心地接过电话和木子洋聊了起来。
几句后,手机回到她手里。
木子洋KWIN:小妹,刚刚看到这首诗的时候突然心尖一颤,第一反应就是想分享给你。
林槭杪:为什么呀?
木子洋KWIN:因为爱的十四行诗是“七”的倍数,而第七十七首也是“七”的倍数,最近老是一看到“七”就挪不动道,总是想起你。
木子洋KWIN:你也是我灵魂每日的面包。
听到这话的瞬间,她的眼眶陡然一热,有一股汹涌的情绪在眼眶里翻涌,眼球被轻轻触动,那些积攒的情感颤颤巍巍,从眼窝倾泻下来。
这个男人,究竟还有多少面是她所不知道的?
林槭杪:洋哥,谢谢你。
杨女士的手术在这个21年迈向22年的春节圆满收尾,年初刚过完元宵,林槭杪又得回校继续她的学业,这回她想让杨女士一起回北京,杨女士死活不肯,说老家才是最好的念想。
她和江槐明月登上机的时候,木子洋他们在剧组拍戏抽不开身。
木子洋KWIN:小妹,等我拍完这部电影就回来!
林槭杪:好,我等着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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